书城灵异山里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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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林间小路

第二天父亲早早起床正常上班,母亲向单位请了三天的假,理由是“小孩生病,”难怪我从小被很多人误认为体弱多病。

吃过早餐,母亲从抽屉里拿出纸和笔给父亲写了一张纸条,大致内容好像是“去外婆家,明天回来。”母亲虽说只有小学一年级文化,加上平时爱看书,一些简单的字还是难不倒她。

小保姆走进厨房用调羹舀了一点还没吃完的稀饭递给母亲,母亲取出米粒涂在纸上,把写好的纸条贴在门前进屋最显眼的位置,他们一系列的动作好像是一夜之间形成的默契。

一切就绪,母亲把准备好的背包递给小保姆背上,里面都是馒头之类的干粮。换上凉鞋,走出房门,屋里似乎有一双阴暗的眼睛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早晨的太阳没那么火辣,路边野草上还没干去的露珠晶莹透亮,还有一两群光着膀子的壮汉,身体黝黑泛红,扛着扁担,扁担一头拴着两个手指粗的麻绳。他们是刚下山进城找活干的“川军(卖体力的农民)。”

上山的路不好走,脚下的路开始变得狭窄,两排都是树林,小鸟和松鼠在树上蹿来蹿去,透过树林可以看到零星农户,从他们的屋顶瓦片上冒出炊烟,可以闻到一股烧柴火的味道。

已经到了晌午,我们都有些疲乏,找到一片树荫我们便坐了下来。小保姆从背包里拿出馒头和水递给我和母亲,母亲亲切问道:“累吧?”

小保姆摇摇头说:“这点路不算哪样,以前从家里去赶场(赶集)都要走三个钟头,习惯了。”

母亲欣慰的笑了笑

小保姆看着母亲又问道:“阿姨,为哪样不告诉叔叔是去小双二外公家,为哪样不把事情告诉他?”

母亲一脸嫌弃,“他就是头牛,只要是他没亲眼看到的,他都不信,跟他说就要吵架。”

小保姆也笑了笑没有作声。

自从小保姆来到我家,母亲就把她当亲人对待,至少女人之间有很多话题可聊。她家十分贫寒,母亲几年前改嫁,父亲腿脚不便,干不了重体力活,下面还有两个等着读书的弟弟,作为长女她就承担起养家的责任。父母亲对她都很同情,小保姆也没让大家失望,平日里勤快能干,对我的照顾也是无微不至。

感觉体力恢复的差不多,我们又开始赶路。不知何时烈日被乌云遮去,整个天空变得暗沉下来,树林也越来越密,刚才的鸟叫也少了很多。

母亲拖着我,脚步越来越快,因为我严重影响行进速度,母亲干脆把我一把背在背上,小保姆在身后跟紧。躺在母亲背上我感觉一身轻松,睡意冲向眼皮,无力的把头贴在母亲肩膀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昏昏沉沉,我的身体在母亲走动中摇晃,睡梦中一股夜来香味道扑鼻而来,浓烈眩晕。迷迷糊糊中从母亲背上醒来。眼前的一切惊出我一身冷汗,这是哪,天什么时候都黑了,小路两边这些人是谁,为什么穿着黑黑的大袍子,为什么我看不清他们的脸,为什么他们跟在我后面,我很害怕。前面的路一片浓雾,看不到尽头,小保姆也不知去向。我想喊妈妈,可喉咙像被什么压住喊不出声,我双手拼命摇母亲的肩膀,双脚也开始不停抖动。

“小双,小双、、、”在惊呼中我醒了,眼前恢复了光亮,我们还在去二外公家的路上,母亲把我抱在怀里,看到母亲的脸,不顾一切抱紧母亲,放声嚎哭。

“没事,没事,刚才做梦了,有妈妈在。”母亲含着眼泪把我抱在胸前。刚才一幕吓坏她俩,我不停在母亲背上颤抖,脸色发青。母亲和小保姆匆忙下,一阵哭喊把我唤醒。

三个人都还惊魂未定,这时从旁边拐角处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左手扛着锄头,右手拿着一个笨重的杀猪刀,看样子刚从地里干完活。

母亲像见到救命恩人一样,抱着我向前冲了过去:“大哥,麻烦问一下,寨上李先生家怎么走?”原来母亲迷路了,有些慌乱。

中年人的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把我们三人里里外外大量一番,这种地方很少会出现穿得这么周正的城里人,他一听是找李先生就知道是特殊事情。

母亲又补充了一句:“我是他侄女,今天过来有事找他。”

那男的脸上表情依旧,用手指着前方的路回答:“这条路直走,走到一棵大桂花树,再往桂花树旁的小路上去,上去就看到了,上面只有他一家。”

母亲还没有道谢,他又丢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难怪今早他让我收工回来往这条路走,手里还必须拿一把杀猪刀,原来是给你们指路啊。这李老头!”

母亲和小保密很疑惑相互看了看,不知道说什么,两人只是道谢。

母亲吩咐小保姆提着包不顾一切往前赶,我回头那个中年人也消失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