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烈,你重死了!我答应你,尽全力治愈唐晓,你赶快起来!”几番思索,寒瑜选择妥协。
寒瑜在躲,不敢面对唐烈眼里藏着不明的那一阵暗涌,向来勇往直前,步步不让的寒瑜,第一次因为害怕无法评估自己的内心的真实想法,而选择低头。
“寒瑜,你在害怕什么?”唐烈听了寒瑜的话,望着寒瑜的眼睛,依旧没有半分让步,步步紧逼,一字一字问出自己的话。
自己到底在怕什么?怕自己守护多年的秘密暴露人前?还是怕自己对唐烈留有余地?寒瑜怔怔失神,也问着自己同样的问题。
在寒瑜失神的时刻,唐烈好看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忍,不过转瞬即逝。心里不断提醒自己,唐烈,寒瑜是你命中注定的敌人,你不能手软。
“我没有什么可怕的,以前,现在,将来,我寒瑜,不畏惧任何人,任何事!”寒瑜的眼里再也不见之前的犹豫不决,只剩下决绝。
你我还真是相像,就连不忍都可以控制得如此相同,同时不忍,又同时下狠心。唐烈突然发现自己和寒瑜真是应了那句话‘既生瑜何生亮?’。
不再和寒瑜多做纠缠,起身离开,坐回到桌前,淡淡开口:“寒瑜,你我之间不过是一场交易,你无需对我留情,我也不必对你不忍!不过,在真正的角逐之前,我们应该不会有什么正面冲突。”
唐烈一起身,寒瑜就顺势坐在床上,看着唐烈,毫不犹豫地决绝回应:“这样的结果,我和你一样很满意。唐烈,你最好记住:真正交手之时,你我只能活一个!”
你我只能活一个,果然够狠,只有寒瑜才敢这么放肆狂妄跟自己说话,唐烈唇角微微上扬,低沉的声音响起,“什么时候给小晓治病?”
“你什么时候归还我档案,什么时候给她治病。”寒瑜挑眉。
“寒瑜,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档案给了你,以你的个性,还会肯帮小晓治病?”唐烈直直盯着寒瑜,言语间透出不确信的信息。
“既然不信我,何必找我?连城这么大,难道你还找不到一个可以医治她的医生?”对唐烈的话不以为意,寒瑜起身,想要离开。
“你真的不肯出手救人?”唐烈叫住寒瑜,神情有些落寞。
“我说了,你把档案交给我,我会立即替她治病,是你不信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点你应该不用我教!”寒瑜背过唐烈,缓缓说出。
走到寒瑜面前,认真地盯着寒瑜,一字一顿:“寒瑜,你我都是那种根本无法信任别人的人。你让我信你,平心而论,你又能做到什么程度?”
“你无权质问我,从始至终,你也并没有向我说清一切。明明你早知道唐家和陈家算计了我父亲,却一直对我隐瞒。明明你洞悉我的作法,却当作毫无所知,看着我布局,身为局外的人是不是觉得很得意?”寒瑜反击,咄咄逼人。
沉默片刻,唐烈开口:“你说得没有错,但寒瑜,你我之间何时有过信任?何时有过真正的友谊?既然没有,为什么要据实相告?”
冷笑一声,寒瑜转过身子盯着唐烈,目光深沉,难以看透,“在我没有查到当年的事和你母亲九娘相关时,我曾相信过你。可惜,就像你说的,我们注定不是朋友,只是敌人!”
闻言的唐烈先是一愣,内心苦笑一声,“寒瑜,我对你也曾有过信任,可你太聪明,对当年上辈人的感情恩怨太过执着,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母亲和当年的事有所牵连,必然不会放过我的母亲。母亲对我很重要,我更无法再去信任一个随时可能伤害我母亲的人。”
犹豫几遍,唐烈压低声音,“一开始,有些事已经注定了!你是寒瑜,寒震的儿子,我是唐烈,九娘的儿子,各自为政!”
唐烈一番话,恰恰说出了两人心里的无奈,若你不是寒瑜,不是寒震的孩子,我们是朋友;若你不是唐烈,不是九娘的孩子,我们是知己。
长长的时间内,彼此只剩下沉默,四目相对的瞬间,唐烈决定作出让步,走到书柜旁,拿出档案交给寒瑜,“好,我同意先把档案交给你,不过你一定要治好小晓。”
面对唐烈的举动,寒瑜有些意外,没想到唐晓对唐烈这么重要,重要的可以让他把牵制自己唯一的东西,交给自己。接过档案,寒瑜犯了难,先前向唐烈提出要求,一方面是婉拒唐烈的心思,一方面是笃定唐烈不会妥协。
果真是小瞧了唐烈对唐晓的感情,当下还真是骑虎难下,忖夺之间,又听闻唐烈的声音,“寒瑜,你果然没有想过替唐晓治病,是不是?”
一下子被人猜中心思,尤其对方还是唐烈,寒瑜真的是无话可说。可唐晓的病不是简答的问题,是难以治愈的先天性精神病,纵使自己确实学过医术,也并没有任何把握治愈。
见寒瑜并不辩解,唐烈愤怒之余一把拉过寒瑜,紧握寒瑜的手臂,厉声反问:“寒瑜,你真的是太过分了。任凭你是寒瑜,就可以随意玩弄别人吗?你说我不给予你信任,可事实呢?即使我给予你想要的信任,你回馈我的又是什么?”
第二次被唐烈如此对待,向来冷静自若的寒瑜,反唇相讥:“我过分?唐烈到底你我谁更过分?唐晓是什么病,你还用我说明吗?这些年,你为她找了多少医生都束手无策,我不过只是跟母亲学过一些医术,你却执意让我替她治病,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唐烈,你和唐晓之间有什么恩情过往,我不想知道,也不想理睬。可你别把你对她的亏欠,全部加注在我的身上。我没有任何义务和道理,帮你去偿还这些恩情。唐烈,我希望你明白,由始至终我不欠你。至于你所说的信任,抱歉,我这个东西,我从来没有,也不需要。今天,我就明明白白告诉你,我寒瑜无心。”
门窗被风猛的吹开,唐烈才回过神,原来寒瑜已经走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