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四处飞扬的花瓣,洋洋洒洒,很似幼年所见,引得寒瑜驻足观赏……
寒瑜一人站在窗前,一道黑影跃出,恭敬开口:“主人,根据线报,此次向您出手的埋伏共有三个怀疑对象。分别是刘家、欧阳家、唐家,不过令人奇怪的是,素来和我们很少有交集的欧阳家居然也有嫌疑。”
由于寒家的出身并非商贾之家,很久以前便有很多的黑影人。这些黑影人头目除了直接跟寒家大当家联系,只受命于寒瑜,其他人一概不管。
俊颜冷清的寒瑜,眸色清澈,走到饭桌前,自顾自拿起汤勺搅拌,毁了好端端一锅汤。
黑影人顿时明了,继而禀告:“主人,看来有人想浑水摸鱼,从而作壁上观。要不要我等先下手为强?”并随即做了一个动手的姿势。
拾起碗筷,寒瑜唇角扬起一抹弧度,清淡无波的嗓音响起:“无影,你听过温水煮青蛙吗?如果把青蛙突然扔进开水里,沸水令青蛙受到强烈刺激,青蛙在条件反射的作用下可以迅速跳出去。但是若把青蛙放在凉水里,让水温慢慢上升,青蛙便浑然不觉危险存在,怡然自得地游来游去,等到它感到热的时候,已经无力动弹,唯有坐以待毙。”
无影看了看,眼前只有双九年华的接班人——寒瑜。自从老当家退位后,自己就跟随寒瑜主人,说句不敬的话,无论是学识还是能力方面,寒瑜主人都远胜老当家很多。放眼如今世上同辈之人,除了唐家的四少爷,没几个人的才智,能与主人相提并论。
其实,刚开始寒瑜接受寒家所有的时候,很多前辈们一直以来仗着,当年和老当家一起打过天下,总是有意无意刁难寒瑜这位初出茅庐的小辈。
在接二连三完美解决所有事之后,那些老资格的前辈,变得对寒瑜不是奉承赞扬,就是怛然失色。
可能是无影的目光太过专注,丝毫没有注意到此时的寒瑜脸色微变,显然有些不满。
无影低下头,道歉:“属下逾矩,这就下去领罚。”
“这次就算了,若有下次,就不必再来了。”
冷冷地话语,令无影心中多了一份苦涩。哪怕自己跟了大当家这么久,依旧得不到什么信任可言。不过寒家和大当家对自己有恩,这一生自己誓死效忠寒家,效忠大当家。
简单用完午饭后,寒瑜踱步至后庭院,看着后院的盛开的花,等着三娘来找自己。
三娘在寒家三个孩子出生之前,就已经在寒家了,因为早年有恩于老当家,在寒家很受欢迎。后来三娘成为寒家两位小姐的奶娘,地位更受尊崇。
不出意料,三娘果然前来,她从小看着两位小姐长大,三人感情非比一般,不是母女胜似母女。如今一个被寒瑜罚禁足,一个被赶回老家,三娘自是要前来求情,正如之前每次她们犯错一样。
寒瑜想起一句话:慈母多败儿,果真不假!
三娘向寒瑜简单请安,其实三娘本可以不用请安,当年老当家曾许诺:三娘永远无需向任何人请安。
不过,自小就没跟寒瑜在一起生活过的三娘,见大当家时常惩罚两位小姐,替她们不值。故而开始向寒瑜隔三差五地请安,以示对大当家的不满。
刚开始寒瑜也曾劝说一家人不必拘于礼节,但三娘脾气固执难训,便不再勉强。
寒瑜怎么会不懂三娘的意思,对两位姐姐除非必然,否则绝不插手。寒瑜敬她是寒家老人,礼让三分,但若挑战大当家的权威,也就另当别论。
三娘起身后,寒瑜率先开口:“三娘,这次西行,可还顺利?”
“蒙老当家当年种下的福祉,一切都很顺利。就是这西行路上,老奴想起当年和两位小姐还有老当家一起渡过的日子,回想曾经,如今人事全非。”三娘淡淡回应。
三娘的话,句句透着对老当家的感念,及对两位小姐的思念。就连安全归来,也丝毫不提寒瑜的半分功劳,若没有寒瑜亲自选出的高手护航,她岂能那么安全顺利。
寒瑜对此毫不在意,三娘对自己有意疏远的态度,源来已久。
若要在意,寒家如今岂能容三娘,依旧备受尊崇。反而顺着三娘的话,继续说下去,“三娘,说得正是寒瑜心中所想,如今的寒家可真是人面全非。私下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各处都有了传声筒,就连任何人的行踪都广而告之。”
寒瑜的话并没说完,但效果已经开始见效了,三娘闻言后,气愤填膺:“是谁居然敢如此放肆?大当家的行踪都敢私传,您放心,老奴势必在两日之内,肃清一切藏在我们寒家不干净的污秽,还大当家您一片安宁。”
望着三娘风风火火离去的身影,寒瑜嘴角慢慢勾了起来,三娘固执难训不假,不过确实对寒家非常忠心。
等到三娘忙完手里的事,大小姐已经被放出来了,而二小姐也早已到了老家。想想如今再找大当家,也没什么用处,替两位小姐出头的事,也就这么放下了。
得知之后的寒姗,对着寒伢叹了一口气:“你说,这世上有人能不被小弟算计吗?”
“寒伢资质愚钝,猜不透大当家,也不敢随意猜测。不过,记得大当家说过,这世上肯花心思算计你的人,必然是看中你身上的价值。”
“看中你身上的价值,看来你跟着小弟这些年,也学了不少。你一句话,倒让我们这些他的亲姐姐汗颜了,论及了解,我们还不及你。”寒姗的语气很平淡。
“主人和二小姐都很繁忙,不常和大当家见面,不了解也在情理之中。”寒伢难得安慰寒姗,语气还是很生硬。
寒姗苦笑一声:“就算我们常与小弟见面,不过是徒增对他的恐惧罢了。寒伢,有些人就算常见面也不会明白对方的心思。”
听着寒姗的话,寒伢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