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做事还要向你交代吗?有时,你真该学学你弟弟。好了,你先去处理和陈家的那些生意。”老爷子看着唐泽,语气中显出不耐烦。
第一次,爷爷竟然这么严厉对待自己,尤其还要自己学学唐烈,唐泽的内心说不出的愤懑。即使再多不满,唐泽依旧神色不变,离开房间。
又转身对唐烈说着,“小烈,你也下去吧!陈家的案子,你多费些心思,我累了!”
“爷爷,您多注意身体!”老爷子点点头,说完这话,唐烈也离开。
等到只剩下管家,老爷子才缓缓开口:“你觉得这事是谁的安排?”
替老爷子倒了一杯茶,认真回话:“老太爷,老奴觉得这事很可能是欧阳家,但是有可能是陈家自导自演,总之是说不清。”
接过茶,老爷子喝了一口,顿了顿,淡淡说起,“陈老太太前不久死了一个孙子,陈家男丁仅剩下陈诚。就算想要算计我们,也不会拿自己宝贝孙子的命去冒险。”
“那就只剩下欧阳家了。”老爷子示意管家继续说下去。
“欧阳家虽是与各家有着生意往来,但始终看重的是在政界的地位。要说,欧阳家挑起这次陈家与咱们的事端也不是没有道理,政局这些年一直都希望打压商界的威望,以图控制连城,为他们提供军事弹药,粮食物品等。”
沉吟半晌,老爷子才开口:“不错!这些年,政局一方面不希望我们商界这些人联合,到时候变得让他们不好控制;一方面又害怕我们商界这些人对峙,到时候他们也会受到很多影响。就举刘寒两家为例,关系破裂,寒家足足关闭三成生意,而刘家更是丧失一半的家财。而背后的政局不仅面对外界的舆论压力,还要承受寒刘两家受损的牵连。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政局又怎么会做呢?”
老爷子的话令管家消除了对欧阳家的猜测,却又有了不少的疑惑。
“老太爷,那这事……”
目光落在窗外的松树上,又是一声咳嗽,“现在我还不清楚,这事到底是其他三个家族谋划,还是隐藏在暗处的组织所为。上次叫你查那个火焰帮,跟这次的事到底有没有关系,我还要时间好好证实。”
顿了顿,继续说着:“不过就算不是陈家的计谋,趁着这个机会,我们唐家要彻底打垮陈家,拿回那些当年的档案,这些年,那些东西始终是我的一块心病。”
听到老爷子又咳嗽,管家急忙拿出药,让老爷子服下,轻轻拍着老爷子的后背,忍不住劝慰一番:“老太爷,现在两位少爷都渐渐大了,不如把手上的事交给他们,您的身体实在不适合再做这些繁琐的事。”
老爷子先是没有说话,管家觉察自己刚才失言,急忙想要解释一番,老爷子却并不介意。管家跟了自己这些年,鞍前马后,任劳任怨,唐家之中,自己最为信任的人。
“你担心我的身体,我知道,但他们两个现在还不能真正担起唐家的担子。正好趁这次的事件,好好看看他们两个到底成长到什么程度,谁更能担起唐家的未来。”唐老爷子的眼里露出些许期待的目光。
望着已经七十多的老太爷还在为唐家忧心不已,管家的心里的负罪感更甚,想到自己的家人,还是将早在心里练习过很多遍的话说出口,“老太爷,唐家现在还未跟其他家族联盟,就已经有了这些麻烦,那联盟的事还需要做吗?”
管家的话,恰恰提点了老爷子,“本来这事我想从长计议,仔细斟酌。如今看来,要是不尽快寻找联盟,将来若是我真的不在了,剩下的这群人,他们也不知能否应对?依你看,这剩下的几家中,可有合适的人选?”
见自己的建议已经奏效,管家恭敬答话:“老太爷,您想替三少爷选择,还是要替两位少爷选择?”
“小烈的性子还算稳重,做事比较全面,暂时就不考虑。小泽做事有些冲动,确实也该定定性子,这几家中,你觉得哪个与他比较匹配?”老爷子喝着茶,问着话。
“和唐家门当户对,家中又有适婚年纪的小姐,连城之中仅有欧阳家和寒家。”
想了想,老爷子像是想起什么,“我记得,欧阳家的派对上,和小泽跳舞的女人就是寒家的大小姐!”
“正是寒家的大小姐——寒姗,不过这次寒家和刘家的事故也是寒姗惹出来的。”管家补充一句。
听到这话,老爷子有些犹豫,又问了寒嫣的情况,斟酌一会,才摆手说:“这事还要再等一段时间,最起码也要寒家处理完和刘家的纠纷。”
见老爷子算是把这事放在心里,管家也不再多言,静静地站在一边。
“对了!今晚就把小晓关到其他地方,唐家这段时间不安生,吩咐医生给她的药里,多加一些镇定剂,最好是让她大部分时间都昏迷不醒。”
听到老爷子的吩咐,管家心里着实心疼唐家的小姐——小晓,只是因为先天的神经失常,就要被从小关在暗无天日的深院里,还不能跟自己的亲人生活在一起。
其实不是老爷子不疼孙女,在发现小晓的病情之前,出于保护小晓的目的,老爷子一直对外隐瞒孙女的存在,却给予小晓应有的一切宠爱,甚至在某种程度超过了对两位少爷的疼爱。
小姐生病不爱吃药,老爷子会不停哄着小姐,极其有耐心;小姐睡觉的时候,老爷子不管多忙都会抽空去看看;小姐吃饭总是喜欢闹脾气,老爷子就请很多名厨,特意为她准备不同的美食。
大半的生涯在唐家渡过,管家坦言,老爷子曾对小姐无限宠爱……
可在小晓渐渐长大,她的精神偶尔开始失常,老爷子请了无数医生为小姐治病,却始终不见效果。见小姐年纪越大,犯病的几率越来越高,老爷子生怕影响唐家的声誉。不顾二爷的反对,硬是把小姐关在深院里,这一关就是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