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出了陈家,寒瑜不敢耽搁,立即潜入唐家,凭借多年的暗中查探,很快,就来到了唐家传说中的鬼屋深院。
把这份档案放在这里,引来陈家,根据多年的调查显示,唐龙腾这个老家伙是不许任何人接近深院的,尽管自己也不知原因,不过陈老太太刚死了孙子,又丢了档案,加上脾气执拗一气之下,和唐家闹掰不是没可能。
这么一想,寒瑜快步朝深院走去,还未走进深院,发现有一个女人进入了深院,不是不准别人进入吗?这个女人是谁?带着疑惑,寒瑜也潜入深院。
唐家的深院,和寒瑜猜想的完全不一样,错落有致,层次不齐的花草树木,明明是寒冬腊月,居然还有这么多花草盛开,若非用药续命,这些花草早死了。寒瑜断定眼前一间小小的屋子,必然藏着一个非常懂药理的人。
唐家真是藏龙卧虎,寒瑜庆幸:自己确实找对了地方!
偷偷藏好了档案,寒瑜正准备离开之际,听闻一声惨叫“啊!”。
这声音是女人的,难不成是刚刚的那个女人?还未来得及证实自己的猜想,一阵脚步声传来,寒瑜急忙隐于一侧。
“小晓,不要伤害自己。”按着名叫小晓的女人,女人像是发了疯似的,咬住男人的手,男人并没有阻止,反而任凭她咬着,躲在一侧的寒瑜,见没人来了,朝屋内一看。
这个男人居然是唐烈,看着唐烈的手臂被女人咬出了血,抑住自己内心的诧异,这个女人不就是刚才自己见到的那个女人?刚才见她步子稳重,不像是疯癫之人。唐烈宁愿被她咬伤,都不愿甩开,难不成这个女人是九娘?不对,这个女人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大,难不成是唐烈的爱人?
就在寒瑜不解时,女人好像渐渐恢复神智,看着被自己咬伤的唐烈,心里难受,苦笑一声,“阿烈,我又犯病了是不是?”
抱着女人,唐烈神情很痛苦,“小晓,求你不要放弃,我会治好你的,你会变好的!”
闻言的女人好像之前已经经受了很多痛苦,摇着头,否决着:“治不好了!哪里治得好我,这是天生的,我时好时坏,我不知道哪一天,就彻彻底底疯了!你要我最后成为母亲那样吗?疯疯癫癫一辈子,最后溺水生亡!我不要那样……不要……求你杀了我吧!”
母亲?据自己所知,九娘当年只带了唐烈,而唐家好像并没有其他孩子了!她母亲是谁?寒瑜心里思索一番。
“小晓,你忘了吗?小时候,我快要死了,是你救了我,你说过,活着才有希望。”唐烈一直在鼓励她。
她看着唐烈,认真开口,“你小时候认识的唐晓已经死了。被父亲,爷爷关在这里不管不顾,任其自生自灭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寒瑜开始明白:原来她是唐家的孩子,由于精神失常,一直对外保密。唐龙腾还真是够狠,连自己嫡亲的孙女都如此无情无义。
沉默片刻,唐烈开口:“那些人真的对你重要吗?爷爷心里只有唐家,什么时候想过你;二叔一天到晚就知道寻欢作乐,这些年可曾看过你一次?小晓,唐家的人没有什么亲情可言,这些年,你还不明白吗?”
想到自己的话,确实有点过分,唐烈补充着:“抱歉,我并不是非要那么说。”
第一次,听唐烈这么评价自己的家人,寒瑜突然觉得自己和唐烈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看似有一大家子亲人,可真正关心自己的,寥寥可数。
从母亲,奶娘相继离开人世的时候,寒瑜就知道这世上最爱自己的人已不在了。父亲对自己的看重,不过是因为自己是寒家的唯一继承人。若论及父爱,少之可怜。
自小就被教育如何去自己照顾自己,如何去发展寒家,如何去算计人心。回想走过来的一路,好像都是一个人。
“阿烈,他们再不好,也是我的亲人啊!为什么你对我那么好,却不肯多些心思给他们?”想趁着自己现在还算清醒,好好劝劝唐烈。
多些心思给他们,真是笑话,和唐烈相处这么长时间,居然还不了解唐烈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寒瑜只觉叫小晓的女人,太过幼稚甚至愚蠢。
“你和他们不一样,小晓,你知道的,九娘就是被他们害死的!我怎么能不替九娘报仇?”说话的时候,唐烈眼底深处藏着无穷的恨意。
这种恨意,不仅是小晓,连寒瑜都震惊。和唐烈相处不短了,居然一直没有发现他对寒家恨意这么深。
没有打算一下子就能让唐烈放下对寒家人的仇恨,小晓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小晓,别放弃。我查到寒瑜精通药理,等时机成熟,我会请他为你治病。”
唐烈的话,令寒瑜蹙眉,治病,她疯了,唐烈也跟着一块疯了吗?唐晓是精神病,自己哪里会治?
“阿烈,这样的病根本就不能痊愈,这些年,你为我遍寻医生,但依旧毫无作用。你有很好的前途,不该为我继续浪费时间了!况且,你说过,寒瑜生性孤傲,心思深沉,怎么会轻易替我治病?”
生性孤傲,心思深沉,唐烈你还真是很中肯的评价。想到这,寒瑜有些生气。
“那是之前我并不了解他,寒瑜是个跟我很像的人,但是又不像。他聪明过人,喜欢揣测人心,行事看似低调却掩盖不了身上的光芒。”
“那他是个好人吗?”唐晓担心唐烈,问出声。
好人,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人这么评价自己,寒瑜的心里微微触动。
坐在小晓身边,唐烈淡淡笑笑,“应该不算!他常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而且时常把我气的半死。不过,小晓,这世上不是什么都有好坏之分。”
“你很喜欢他吗?”
并不急着回答小晓的问题,反问着:“为什么这么说?”
“你说到他的时候,会笑,发自内心的笑。”小晓认真说出来。
唐烈听了这话,失笑,“难道我笑,就是喜欢吗?寒瑜和我注定要走向敌对的!”
见没什么消息可探,寒瑜悄然离开,离开的原因,也有一部分是怕自己听下去,动了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