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安静得很,除了寒伢,寒嫣,寒瑜三人,其他人早就习惯选择离开。寒瑜怎么不懂寒嫣的意思,微微沉吟,慢慢开口:“这件事就算是刘家无理在先,你也不该轻易取了刘四的性命。如今死无对证,寒家注定要和刘家为敌!”
“寒伢一时冲动,为您惹下大祸,不过一人做事一人当,请大当家把我交出去,我愿一命抵一命!”跪在一边的寒伢,不忍见大当家烦心,主动承担责任。
走到寒伢身份,眉目紧锁,训斥一番,“如果单单只是你的问题,会牵出刘家和寒家吗?刘家死了一个少爷,寒家只交出一个你,就可以了结?寒家再强,刘家子孙再不济,也该顾着刘墉的面子!”
一旁的寒伢算是明白了,如果真的要给刘家一个交代,大小姐才是刘家的攻击目标。果真是不该一时气愤,给大当家惹下这样的麻烦,万一还牵扯上大小姐,真是……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寒嫣无奈试着劝说寒瑜,“小弟,其实刘家一直都跟我们寒家过不去,先是大姐打伤刘家兄弟两,你暗中收留东方婆婆,现在寒伢杀了刘四,种种迹象,还不足以说明我们寒家和刘家已经到了正面交锋的地步吗?”
“就算要动手,也不该是现在!寒家的事,到底是谁在做主?”掷地有声的话,令在场的人都明白,寒瑜对此非常生气,都不敢再多说什么。
又是一阵沉默,一下人跑进来禀告:“大当家,刘家老爷抬着一口棺材,进了院子!”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寒嫣心里为之不爽,刘墉这个老家伙,还真以为寒家是好惹的,居然抬着棺材,这是要向寒家示威?
“小弟,刘墉根本就是借题发挥,要不,我去直接把刘家人打发了?省得你为这事,这么心烦!”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个道理难道还要我教你?况且现在就算是撕破脸,也要顾着寒家的名声,哪有主人赶客人出门的道理?”转身吩咐着:“寒伢你暂时不要露面了,二姐,跟我一起去会会刘家人。”
听了寒瑜的话,寒嫣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真是有些欠缺考虑,点点头,和寒瑜一起朝外走去。
刘家人还真是来势汹汹,说话更是咄咄逼人,就连一向强势的寒嫣,都觉得刘家人真是被逼急了,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
一见寒瑜,刘家子孙辈叫嚣着:“寒瑜,寒姗和寒伢害死我们四哥,你赶紧把他(她)们交出来!”
“你们是什么身份,竟敢在我们寒家这里撒野,还敢直接称呼寒家大当家,真是找死。”被气急的寒嫣,出言教训。
一声咳嗽声响起,“他们没有资格,我刘墉还有资格吧!寒大当家,上次的事,刘家给过你面子,这次怎么说,你也该给我们刘家一个交代!”
面对刘墉的质问,面对棘手的人命案,气氛一触即发,十分压抑。
“刘老板严重了,您的面子寒瑜还是会给的,只是这么大张旗鼓,抬着这个东西,”指着棺材,“是不是太不把我们寒家放在眼里了?”寒瑜带着笑,睥睨着众人,不轻不重的声音却寸步不让。
来之前,刘家人早就打定主意,一定要严惩杀人的凶手,“寒大当家,我刘墉今日也不想多说什么,如果您不想让巡捕房插手的话,最好还是交出寒姗和寒伢。”如果说之前刘墉说话还是很顾及寒瑜的面子,那么现在说话,完全没了顾及。
“看来刘墉是一定要带走大姐他(她)们,小弟怎么办?要是闹到巡捕房,我们寒家可就牵扯上了命案,报纸媒体肯定免不了每天报道,到时候寒家的生意势必受到牵连。”
对于二姐的话,寒瑜不是不知道,但大姐现在还不能出事,起码不能在自己手上出事。父亲还没找到,如果大姐出事,难以向父亲交代。
“刘老板既然这么说了,寒瑜要是不做点什么,真是愧坐寒家大当家的位置。”就在众人以为寒瑜,会交出自己的大姐和寒伢时,又听到寒瑜冷冷开口:“那就上报巡捕房吧,不过,我提醒刘老板,寒家素来身家清白干净,不怕查。至于这棺材,寒家用不着,您还是留给四少爷吧!送客……”
万万没料到寒瑜居然这么狂妄,这么不给自己面子,刘墉也放下狠话:“寒瑜,记住你今日的话,早晚有一天,我刘墉定要你后悔不迭,我们走!”
望着浩浩荡荡的刘家人,抬着棺材离开寒家,寒嫣也觉诧异,小弟居然这么霸气,真是很有寒家当家人的风范,不过今日和刘家真的是完全再无转圜的余地。
等到渐渐无人时,寒瑜才开口:“二姐,把我们和刘家有合作的一些店铺全关了,刘家得不到他们想要的结果,肯定会借机闹事。你去安顿一下,那些工人,记住要确保每一个工人安排到位。”
“好!我这就去,小弟,不管这场仗多难打,二姐我都陪你打到底!”
若是之前寒瑜听见她这么说,兴许还会有点感动,但后来得知二姐一直给唐烈传达寒家和自己的消息,所有的信任随之毁灭,所有的感情就此埋藏。
又去看了看昏迷的大姐,叮嘱三娘要多费心了,起身离开时,三娘还是说出自己的想法,“有句话,老奴知道不该多说什么,只是大小姐是老奴一手带大,她这辈子在乎的人不多,其中最看重的就是寒伢。老奴希望您可以……”
顿了顿,寒瑜紧接说着:“希望我可以放过寒伢一次?”
冷冷地声音,使三娘第一次对寒瑜生出畏惧,“老奴纯是胡说,您就当没听过。”
“三娘照顾好大姐就好,至于寒伢,不是我不放过,是刘家和大姐不放过而已!我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如果三娘没其他的事,还是多多陪陪大姐。免得整日和别人待在一起,生出一些闲话,寒家的名誉重于一切。”
看着离去的寒瑜,三娘忽然觉得之前自己的那些想法,真是幼稚极了,寒瑜的心思太重,沉浮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