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有毛病啊?什么时候了还问这些?”他见火势增大,心头一紧。
浓烟滚滚,呛得他不想咳嗽都不行,可他却选择了捂住口鼻低咳。
“我求你了,不要管我行不行?”两个人隔得不远,昔羡彤清楚地看见了。
“为什么离队?”他严厉地质问,“看现在的情形,你是不是想让我陪着你一起死?”
泪水冲刷着面庞,她却不知道为何单独面对他的时候会有那么多的眼泪,流都流不完。
“我只是去找思君草了。你们可以不相信,而我知道思君草一定是有诅咒的。而现在,你的安全最重要。我注定死在这里,我无话可说。我不埋怨,也请你马上走。”
“你这个白痴,什么思君草?什么诅咒?都是骗人的把戏。别磨蹭了,赶快过来不然就真的没有机会了。你就只能死在这里!”
排云,你走啊!昔羡彤在心里叫了千遍万遍。
“快啊。”火势该死地有增大了,独孤排云的脸上首次浮现出惊慌失措的表情,他的心也紧紧地揪在一起。心脏没有规律地胡乱跳动,已经不受他的控制。
和独孤排云相比,昔羡彤还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腾腾的火光划破了夜的静谧,浓烟熏得双眼眼泪汪汪的。
“排云,无论我在哪里,我的心一定会帮你找到幸福。现在,我已经不能再继续还欠你的东西了,下一世我来找你。就从认识你的那一刻开始,什么也无力改变。诗情真的很爱你,请你脱下冷漠的外表努力地爱她。你要记得,她会是你的妻子,你们一定会幸福的。”
她的脸上勾出一个凄美的笑,是那么地无奈,灌满了无数的忧伤和痛苦。在生与死离别之际,言语似乎太过于无谓了。只有神情的相望才能把彼此溶刻在心房上。
“你说要给我幸福,可你看看你留给我的是什么?痛苦的回忆!”他在另一端,虚弱地看着大火之中的她。燃烧中枯木不时倒下,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强烈地恨自己。他很自己没本事救她,只能看着梦一步一步破灭,她生命的光环正一点一点地逝去,而他却无能为力。
“排云,请你一定要幸福,请你一定要比我幸福!”
她试图伸出右手去触摸他,无法抑制的眼泪再一次地湿润了她的脸庞,眼神是那样地凄迷。那种神态,稀薄到随时都有可能破亡。
蓝色宝石的手链在火的炙烤下,发出层层蓝色的光晕,把昔羡彤包围在里面。
远看去,好像一朵优雅的蓝色妖姬。
“轰”一声巨响,几根燃烧的枯木同时倒下。风又起,阴冷无比,风势又大。强大的风力几乎让他站都站不稳。他亲眼看见,那根燃烧的枯木其准无比地砸向她的头。然后,整个地方成为一片火海,再无一席无火之地。红色的火光和蓝色的光晕碰撞,散发出一股强有力的无形力量。周围的枯木火苗都被震得漫天乱飞。而她,再也没有了声音,消失在他的眼中。
“昔羡彤!”
他几乎是狂吼了一声,心脏猛烈地收缩,他毅然痛得没有了知觉。
空气里,飘出一股皮肉烧焦的味道。
风,大了;火,更大了。包围一切的火,这个夜晚的这角被火光照得如同白昼。火苗急速上升,单纯而轻柔,像是为他们唱的一首悲歌,一支哀曲。
或许没有人会知道,这里拥有一个沉睡的记忆。可能,一阵风之后,这里又云淡风轻了。
是否会有人记得,那个关于爱情诅咒的美丽传说?
在遥远的天幕里,仿佛传来一首优美的歌曲。在这里,缓缓地传播开来。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我心非我心,他心皆我心,我执非我执,空望天下事。空了何时空,心念年有种种。忘了何时忘,佛也念众生。明月当头照,苦乐入禅中。生性当自悟,阴缺何时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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