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是一个自由自在的女人了,可以自由自在地任性,自由自在地犯坏,自琮我在报纸上骂过王朔‘骂过伊沙’骂过狗子、骂过沈浩波,就再也没人把我当成一个好女人了。反正我当好女人也当烦了,不如在这个世纪做恶女,做一个最自由,最任性,最放纵,又最温柔的女人。
生活是如此地待我好,写作,去书店闲逛,喝热茶,吃简单的饭菜,穿最独特的衣服,头发可以留到臀部以下(还可以更长),不烫,不扎,头缝从中间分开,梳得顺滑笔直,我喜欢这样的超级长发,有风吹来,两边的长发便像长了翅膀一般,微微张开。我想,飞的感觉不过如此。
只有女人才能把艺术和生活彻底地融合在一块,在午夜,种种幻象不请自来,他们就在我眼前晃动,有时,我甚至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我拼命追逐那些声音。我会看到女郎的长相,妩媚的举止,决绝的表情。午夜窗外很黑,连一颗星星都没有,树影仿佛被人泼了浓墨,浓黑,阴郁,鬼影重重。这时候,我的女郎就要出场了。几乎所有的午夜,我都是在小说中度过的,那些东西就在“那儿”,只等着我把它们写出来。
做一个任性的坏女人也没什么不好,现在,我发现我越来越像我的那些“人物”了,我是一个写“别人”的作家,我小说中的每一个女人都不是我,但又好像都是我,我的笔似乎总能穿透什么,写作对我来说既是梦幻又是人生,或者,这句话应该反过来说,既是人生又是梦幻,我并不在乎结果会怎样,我更在意写作本身带给我的愉悦感觉,除了写作,其他任何事都无法给我带来这样长久的快乐。男人所带来的快乐是短暂的,就算与男人缠绵一整天,那件事也还是要结束的。写作带给我安全感,使我想飞的时候就能飞。
我听到遥远的和声从我的窗口源源不断地涌进来。我的故事交织地往前走,她们在吃东西,在说话,在与情人约会,在下午做爱,失恋,疯狂,想杀人,想自杀,做爱很飞,不停地要,同时爱上两个男人,在一个人怀里想念另一个人……不请自来的情节从我眼前一晃而过,我要抓住这一切,有的时候,好念头一闪而过,比天边的闪电消失得还快。
未来会怎样,谁也不知道。
写作和爱男人,有了这两件事,其它的,管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