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励志曾国藩人生智慧
6727400000068

第68章 做官必须戒傲

曾国藩晚年在总结为官之道时,把“傲慢”与“多言”看作是前世卿大夫兴衰及近日官场所以致祸之由,认为为官傲慢轻则会导致自己的职位不保,重则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因此,他一再要求为官必须戒傲,只有这样才是保全自己之道。他自己也是这么做的。他不只对同僚下属相当谦让,就是对手中的权势,也常常辞让。

咸丰十年六月实授两江总督、钦差大臣之后,曾位高名重,多次上疏奏请减少自己的职权,或请求朝廷另派大臣来江南协助他。

为官必须戒傲,说起来简单,但真正做起来还是有一定难度。因为凡是骄傲的人,必然有宠可恃,必然有某种资本:或者和权势人物有某种特殊的关系,或者立过什么大功,或者具有某种为权势者所赏识的特殊才能。

但是,历代官场上的事情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有资格施给你恩宠的那个人是在不断变化的,或者他本人失去权势(因死亡,因下台),你所倚仗的靠山失去了,一切恩宠顿时冰释雪消;或者他的兴趣变化了,喜好转移了,你所倚仗的资本贬了值,你的恩宠也就衰弱了。然而恃宠者在春风得意时,是想不到这一点的。他们恣意妄为,傲视一切,于是,为自己树立了一个强大的对立面。

一旦时易世移,对手们群起而攻之,恃宠者不败何待!

张说是唐玄宗时的宰相,既有智谋,又有政绩,很得唐玄宗的信任,他也就恃宠而骄,目中无人。朝中百官奏事,凡有不合他的意的,他便当面斥责,甚至加以辱骂。

他不喜欢御史中丞宇文融,凡是宇文融有什么建议,他都加以反驳。中书舍人张九龄对他说:“宇文融很得陛下恩宠,人又有口才、心计,不能不加以提防!”张说轻蔑地说:“鼠辈,能有什么作为!”

偏偏张说自己也不是无懈可击的人,他贪财受贿,终于被宇文融抓住了把柄,向皇帝奏了他一本。朝廷派人一查,还真是有那么回事。这一来张说神气不起来了,吓得在家待罪。

当唐玄宗派宦官高力士去看望他时,他蓬头垢面,坐在一块草垫子上,一只粗劣的瓦罐中,盛的是盐水拌的杂粮,算是他的饭食,等待着朝廷给他的处分。

唐玄宗知道了这个情况,倒颇同情他,想起他毕竟是有功之臣,便只撤掉了他的宰相职务,并没有另加惩处。

一个大臣恩宠正隆时,在处理人际关系时,常常表现为三种形式:对君上越发恭顺,以保其宠;对同僚排斥倾轧,以防争宠;对下属盛气凌人,以显其宠。这其实是一种很不明智的做法。这样一来势必树敌太多,使自己陷于孤立。

这种人又常常只是将职位相同、权势相等的人视作对丁,小心加以防范,而对职位比自己低的人往往不大放在眼里,如张说所说的那样,“鼠辈,何能为!”这更是一种缺乏远见的做法,殊不知过了河的小卒还能置老将于死地,下属们造起反来往往最能击中要害。

金无足赤,人尢完人,任何一位有权势者都有自己薄弱的环节,不要因为一时的恩宠而忘乎所以,以为自己是一尊打不倒的金刚。

所以,应该记住老子的话:“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夫唯不居,是以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