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丰十年(公元1860年)九月,清朝与英法联军的和议达成,皇上命令遣返撤回残余军队,僧格林沁驰赴行营所在,尚未实行,赶上京畿南部土匪正在蜂起,山东地区抢军猖撅一时,便又恢复僧格林沁郡王的爵位,命令他偕同瑞麟前去进剿。部队到达河间,捻军大多自行解散。皇上下诏催促他赶赴济宁、兖州督师。十一月,僧格林沁到达济宁,捻军已经逃窜到别处而返回其巢穴。
僧格林沁上疏陈奏军事,大致上说:“捻军首领张洛行、龚瞎子、孙葵心等等,各自聚集许多匪党。此外的其他大小头目,人数也不少。每年几次出动劫掠粮食,动辄前往没有官兵的地方。等到官兵进剿,则匪徒已经饱掠而归。他们每到一个地方便抢掠资财粮食,把村舍烧成一片焦土,杀害老弱之人,裹胁少壮之人。百姓不跟从叛逆,也无家可归。因此捻军出动一次,就会增加许多人数。这便是捻军众多的根源。捻军巢穴四周一二百里外,村庄被焚烧得荡然无存,井也被填塞。这样官兵裹粮带水,怎么能够跟捻军持久呢?一旦官兵撤退,捻军便跟踪追击,官兵因此往往失利。这便是各路官兵仅仅能够防堵抵御,却不能进攻的原因。每次捻军出动,骑兵、步兵数十万人,队伍排列达百余里。官兵、捻军众寡悬殊,任凭其肆意猖獗,却无可奈何。过去太平军、捻军各树旗帜,近年来却彼此互相沟通,联为一气。官兵位于北面,太平军位于南面,而捻军居其中,充当太平军的屏障。如果大量调集兵力,分头进剿,捻军一受惩创,太平军则蠢蠢而动,不是竭力进行帮助,就是另外谋图向北进犯,以求分散我军势力。这便是剿灭捻军不容易的原因。我原本带领骑兵和步兵六千人,后来又陆续调来陕甘、山东的绿营兵以及青州八旗兵,共计一万二千余人。我准备等部队到齐后,会合傅振邦、德楞额二支军队,寻找时机直捣捻军老剿。”奏疏呈送上去后,皇上下诏说:“捻军正在谋图向北进犯,应当坐镇山东,以杜绝其窥伺,不要轻举妄动而贻误全局。”不久,捻匪由徐州向北窜逃,僧格林沁在恒野羊山加以迎击,亲日率领西凌阿、国瑞在东面阻挡,让瑞麟及副都统格绷额在西面阻挡,杀死敌军很多,而格绷额在战斗中被打死。瑞麟受伤退兵,上书弹劾罢免其职,荐举西凌阿、国瑞帮着办理军务。又弹劾团练大臣杜蘅不能抵御敌军,供应军需时骚扰百姓,罢免其职务,使团练归巡抚督办。邹县教匪宋绍明纠合数千人杀害官员,他便命令国瑞、西凌阿进剿而使其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