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惊肉跳地跟在慕容月身后,忐忑不安地想着过会儿王爷会怎么罚她。一,罚她一辈子留在王府做苦力做到死?打了个冷颤,连忙摇头否定,有个瞎子曾给她算过命,说她是大富大贵之相,所以后果绝不会那么悲惨;二,把她拖出去暴打一顿?有点可能,不过王爷虽然阴沉得要死,但是自从来到王府就没见他罚过哪个下人,所以她应该也不会那么歹命;三,将她骂得一无是处,体无完肤?好像最有可能哦!呵呵,这样的结果比较容易让人接受,皮绷紧点,神经麻木点,耳朵聋点,忍一忍就过去了,呵呵,应该是这样没错。想得太得意,竟直直地撞上前面那人的后背。
“哎呦”痛呼出声,翩翩揉着差点被撞扁的小鼻子,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有病啊!走路没声,停下来也不打个招呼,谋杀啊!心里将前面突然停住的身形骂得臭头。抬头却见到慕容月已转过身来,惊怕地发现王爷的表情更加阴沉恐怖,难道要开始对她发难了?左右看了看,四下无人,没人救她,好!那就自救吧,她吴翩翩这些年在孙美娘的淫威下生活,一路的摸爬滚打可不是混假的。
笑,笑得谄媚些,再谄媚些,很好,翩翩福着身用恶心巴拉的肉麻声音道:“王爷,奴婢这就去灶房烧水,请王爷稍等片刻,奴婢一定以最快的速度将水烧热,让王爷能舒舒服服地尽情沐浴,请王爷先入浴房的更衣室小憩片刻,奴婢去去就来。”
闪!
“本王叫你离开了吗?”又是那种不死不活的声音,奇怪,当初怎么会觉得他的声音很好听,一定是耳朵坏掉了。
“进来!”一转身,慕容月便走进了热气蒸腾的浴房。
跑不掉了,惨!想不通王爷为何会叫她进浴房服侍,以往不是都让她呆在门口随侍的吗?虽然万般不愿脚下却不敢怠慢,紧紧尾随着走进浴房。
穿过更衣室,慕容月直接来到大得像个池塘的浴池边上,随手一抓,身上的衣袍便褪了下来,被抛到一边,随即走入池中。
“啊!”翩翩前脚才跨进浴房就看见这幅让人鼻血狂喷的情景,吓得她一声惨叫,连忙捂住双眼,紧张的双肩颤抖。呜~~刚才有看到什么吗?应该什么都没看到哦,浴房的视野那么朦胧,王爷的动作又那么快,怎么会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呢?天哪,不知道会不会长针眼啊!那个变态干吗要在她面前脱衣服?真是要疯了!
慕容月非常闲适地背靠在池壁上,将双臂长长地伸展开来,气雾朦胧中,摄人心魂的眼眸晕出淡淡的精芒,遥遥地睇着羞窘不已的翩翩,嘴角噙着一抹看不真切的笑意,慵懒地开口:“过来,替本王搓背。”
那个混蛋在说什么?搓背?有没有搞错?她可是黄花大闺女耶!怎么可以让她做这种事情?他到底有没有脑筋啊?翩翩火大地转身,晶亮的大眼燃着两簇愤怒的火苗,且有越烧越旺之势。哼!几日来累死累活地伺候着,小心周到地服侍着,亦步亦趋地随侍着,他倒越发来劲了,真把她当婢女使唤哪?王爷就了不起吗?王爷就能把下人不当人看吗?吴翩翩啊吴翩翩,亏你还自诩为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天耀王朝新女性呢!怎么到了这王府里就龟缩得失了自己做人的原则?搓背是吗?好!死变态你等着,不搓下你一层皮,我翩翩两个字就倒过来写!
看着翩翩一脸杀气腾腾地向自己走来,慕容月好笑地想:她不会杀了他吧?没给她作怪的机会,健臂一扯,翩翩就在他的意料当中掉进了浴池。
真的忍无可忍了,狮子不发威当她是病狗啊?挣扎出水面,将气得发抖的手指用力地戳着他的胸膛,小脸因暴怒而涨成了酱色,爆发的则是口没遮拦的谩骂:“人妖,变态,暴露狂,你有病啊!本小姐跟你有仇吗?啊?看本小姐不顺眼尽管放马过来,本小姐接招就是,犯得着给我玩阴的吗?是不是男人啊?王爷很拽吗?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今天就是要通知你,我——不——干——了!怎样?听到这些话是不是很不爽?告诉你,本小姐就是要让你这种自以为是的人尝尝被教训的滋味是怎样的!”
一口气骂完,翩翩觉得心中的郁结之气已经出了很多。呼,其实骂人也很累的,那么生气地骂完之后还有些眼冒金星呢!在酣畅淋漓地破口大骂之后,翩翩就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大不了一死,眼一闭,心一横,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
但是,等了许久都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不禁偷偷睁开一只眼睛向慕容月瞟去,却发现他仍然挂着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然后浅浅的笑声自喉间逸出,直至越来越响,那一抹浅笑也变成了夸张的狂笑。一滴冷汗自后脑滴下,翩翩嘴角抽搐地想,他该不会是气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