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麦克斯韦 罗蒙诺索夫(中外名人的青少年时代)
6574200000016

第16章 真理的追求

在马尔堡,沃尔夫教授的秘书普菲尔硕士提前来到驿站里,为三位来自俄国的大学生接风。驿站的小酒馆里,普菲尔先生已预定了酒席,整个小酒馆像是迎接外宾一样上上下下忙个不停。

普菲尔先生向人们这样介绍说:“我们正等待圣彼得堡科学院派到我们光荣的马尔堡来的三位俄国大学生,他们是到我们德高望重的教授——我尊敬的保护人克里斯吉安·沃尔夫博士这儿来学习的。”

罗蒙诺索夫、维诺格拉多夫和列依泽尔三人下了马车,普菲尔先生立即迎上前去,自我介绍说:“现在站在诸君面前的就是沃尔夫教授的秘书,数学硕士约翰·普菲尔!你们的证件在哪里?”

学生们拿出了证件。

“完全正确,给我的指令上写着的就是这几个人的名字。”他神气地说完这些话,开始和三位俄国大学生一一握手,然后宣布说,明天早晨8点整,他将高兴地带诸君去克里斯吉安·沃尔夫教授和博士的实验室,现在先用餐。

罗蒙诺索夫他们边说,边笑,无拘无束地喝起酒来。吃得正尽兴,突然,驿站的门开了,一位普鲁士军官推门走了进来,他的灰眼睛喷射出袭人的冷光。

“我也来了,瓦列尔先生,”他大声对掌柜说着。“我真喜欢和年轻人一起寻欢作乐!”

俄国大学生赶快给他让出一个座位,维诺格拉多夫拿过酒来招待他。他注视了身材高大的罗蒙诺索夫,抓起满装啤酒的杯子,坐到了罗蒙诺索夫的跟前来。

“来,碰一杯,俄国年轻人!”

罗蒙诺索夫高兴地跟他干了一杯。

“到马尔堡来有何贵干?”军官殷勤地问。

“学习。”罗蒙诺索夫简单地回答了一句。

“唉,算了!学那干啥!凭你这棒体格,我能推荐你参加我们勇敢的普鲁士皇家兵团!那有漂亮的服装和显赫的地位!”

罗蒙诺索夫仰面大笑。

军官低下头,悄声对罗蒙诺索夫说:

“年轻人,你想不想要荣誉,想不想要金钱?想不想搞女人?要是你能加入我们英勇的国王费里德利赫——威廉的特别团,你要的这一切都会到手,我愿为您效劳!”

俄国大学生们听完这番话,采取了一个出人意料的行动:把自己的一只手上的三个指头捏在一起,然后把大拇指从食指和中指中间伸出来,送到这位普鲁士军官的鼻子底下,不停地挥动着,以示对他的轻蔑。

普鲁士军官涨红着脸,站起身来用军人的步伐走向门口,他的身后响起了大学生们的口哨声。

他猛然转过身,愤怒地叫喊道:

“俄国的花花公子们,咱们后会有期!”

从当地人的谈话中,罗蒙诺索夫他们得知,这个军官是专门为普鲁士的皇家特别军团招募志愿兵的。

每逢星期一,克里斯吉安·沃尔夫教授通常都是和自己的学生在家,在一间不太宽绰,但设备相当不错的私人实验室里讲课。他讲的内容几乎都是最新的实验结果。

这天是个星期一,秋日的清晨,秋高气爽,阳光直射进窗口,井然有序地放在大工作台上的金属零件和物理仪器,在明亮的光线照射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辉。一部分学生的工作台暂时还空着。沃尔夫教授的两个助手福赫特和哈麦尔早已来到实验室,清理着房间。三个德国学生:别杰尔、古戈和沃尔夫拉姆连说带笑地走进了实验室。

不大一会儿,教授先生出现在实验室的门口,他身材高大,腰板笔直,鹰钩鼻子,有一副鹰一样锐利的目光,头上戴着雪白的大卷假发套。这位被普鲁士政府驱逐出境的学者,尽管心里充满了屈辱感和余痛,但依然保留着傲然独立的性格和稳重举止的风度,而且到最后,仍然坚信自己是正义的。

这时,三个俄国大学生来到了实验室。列依泽尔带着敬意而又好奇地环顾着四周,罗蒙诺索夫惊喜的目光停在物理仪器上。他跨进这个小实验室——这是他见到的第一个实验室。他仿佛跨进了新生活的门槛,他的心里充满了激情和欢乐。

身材矮小的普菲尔郑重其事地说:

“站在你们面前的是数学和物理学博士兼哲学博士克里斯吉安·沃尔夫教授。”

罗蒙诺索夫抬起头,他的目光与教授投过来的目光相遇了。俄国学生向著名的教授深深鞠躬,教授和他们一一握手,普菲尔介绍着每个俄国青年的名字。

教授说:“喏,我很高兴,你们也来认识一下吧:这是你们将来的同学——大学生和实验员。福赫特,你告诉每个前来的学生,今天的物理实验课,我准备八点半钟开始上,我和普菲尔先生到我的办公室去一会儿。”

说完他和秘书走了。

实验室里剩下俄国和马尔堡的大学生们。德国大学生开始嘲弄着俄国大学生,经过一段时间后,他们都有了初步的印象。

教授的第一助手福赫特对罗蒙诺索夫说:

“看得出来,你知道得很不少。但一般的说,科学在俄罗斯还不太发达。”

“是这样,”罗蒙诺索夫说,“我们还没有真正的国民教育,但我们一定要开展国民教育的”。

沃尔夫教授的第二助手哈麦尔带着轻微的嘲弄和蔑视的神情望着身材高大的罗蒙诺索夫插言道:“一年前我们大学派了一个物理学教授到你们的科学院去讲学,但不知怎的他很快就返回了德国。”

他以为罗蒙诺索夫要么感到羞辱,要么感到气愤会回敬他几句。可这个衣着寒碜,身高体胖的小伙子,既不为他嘲弄的目光而感到发窘,也不为他那明显的藐视的语调而怒火中烧。他慢慢地离开放仪器的桌子,望着哈麦尔那双眯缝着的眼睛,语气平和地说道:

“我听过他的课,他一共讲了两次。他知识渊博,但思想远远达不到对事物本质的真正认识和透辟的理解。”

哈麦尔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他用过于客气带有明显挖苦的语气问道:

“依您的观点来看,如何才能达到对事物本质的真正认识与完全理解呢?”

罗蒙诺索夫十分肯定地回答说:

“这取决于数学,数学是一切事物的真正尺度;而且我认为物理定律没有数学的帮助是难以掌握的。”

“说得好!”一个响亮的声音说道,人们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转向门口,沃尔夫教授出现在大家面前。“说得太对了,我的新学生!这种见解到现在还很少有人赞成。”

沃尔夫教授微笑着接着问罗蒙诺索夫:

“您是否早已听说过,有几个古代的哲学家就已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了?”

“我读了狄奥根·拉艾尔梯乌斯关于数学的论著。也读过毕达哥拉斯以及另外一些希腊人关于数学的著作。”新学生答道。

“读的什么译本?”沃尔夫问道。

“俄文译本暂时还没有。希腊和罗马哲学家的著作,我读的全是原文,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那些原版书。”

“是这样,”沃尔夫说:“希腊语你们是在一年级开始学的吗?”

“希腊语在莫斯科科学院时还没学过,是我自修的。”

沃尔夫教授扫视了一下整个教室,然后锐利的目光朝向别杰尔和古戈:

“亲爱的同学们,你们和这个俄国青年在一起会学到很多东西的。”

几次课上过以后,罗蒙诺索夫感到,从童年时代就产生了的并为之备受其苦的难以满足的求知欲,现在终于得到满足了。北极光,万有引力定律,冷和热,地球内部与天体结构,甚至还有连他自己也不明白的、一直顽固地盘踞在他头脑中的关于物质结构和物体本质的思想,这一切在理性和正确认识的光辉照耀下,终于把其奥秘展现在他面前。而他将进入的那个世界,像一个新的圣殿,它的名字就叫宇宙。

有一次,上完课所有的人都离开之后,沃尔夫教授把他留下来,亲自指导他参观自己的实验室,回答他提出的一切问题。虽然教授的有些回答还不能完全令他信服,但他那渊博的知识已使罗蒙诺索夫惊叹不已。

在这里,无论是大学的深院里,还是在沃尔夫教授的实验室里,他终于能够去探索宇宙内在的一切,探索其隐蔽的规律。他觉得心中充满了巨大的、强烈的欢乐。他抬头仰望秋天的夜空,低头俯视繁星映照下的整洁的小路。他觉得他的身材是那么的高大,体魄是那么的健壮,他站在那里,深吸着夜晚的清新空气,享受着夜的静谧。

他勇敢地想尽一切方式追求知识,追求真理。这引起了他身边的德国人的嫉妒和不满。他们开始议论着罗蒙诺索夫。

“他没在这儿吗?”哈麦尔把头伸进实验室,扫视了一下周围的实验桌。

“你是说罗蒙诺索夫吧。”普菲尔回答道。

“一般说来,我讨厌俄国人,但主要是讨厌他。”

“有他在,我们实验室里的争论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结束?”哈麦尔愤愤地毫不掩饰地说,“论文送到我校的《德国科学》杂志编辑部去了”。

“喏,不错,”普菲尔神气十足地说,“关于这一点教授先生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知道!”哈麦尔激愤地在实验室里来回走动,不是碰到桌子,就是踢着凳子。“教授先生还不仅如此,我坚信,他要不去,文章是不会被采用的。”

“难道您也认为我的论文确实不如罗蒙诺索夫的?我的论文被退回来了。”

秘书摊开双手作为对他的回答。

“这个罗蒙诺索夫真是胆大妄为,太放肆了。”哈麦尔喋喋不休地说道。“这个俄罗斯阿尔汗格尔斯克的渔民竟然斗胆包天,在自己的论文里声称他‘不完全同意’——他‘不完全同意’沃尔夫教授关于液体物质的热和光的观点……”

“但是,哈麦尔,就我所知,教授先生很重视培养自己学生的独立思考能力。正是这种工作能力才使教授这么关怀罗蒙诺索夫。”

“关怀得太过分了!”哈麦尔狠狠地打断他的话,“这损害了我们的学者和德国科学!”

“请您安静一下,哈麦尔先生,真的,您把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看得太严重了。”普菲尔摇着头说。

哈麦尔更加暴跳如雷。

“不,这不是小事!”他已经到了狂喊的程度,用手猛烈地敲着椅背,“如果我,一个真正的德国人,而且在教授的实验室里已工作了五年,现在得向这个两年前刚刚迈进我们实验室的俄国好冒尖的家伙在各方面让路,这怎么能是小事!他想往上爬,那就走着瞧吧!”

普菲尔感觉哈麦尔说的有些过分了,他感叹道:

“噢,哈麦尔先生,窗户开着,他就在附近,人家会听到您的喊声!”说完,他就急急忙忙地躲到实验室去了。

罗蒙诺索夫已经来到了实验室,他两眼直盯着哈麦尔。一步一句地说:

“不,哈麦尔,在德国,我并不打算在科学上求得什么功名,而且我也不是为了这个才来这里学习的。”

“上帝才晓得,米哈依尔,你怎么能来得及干完这么多事?……你要写文章,听说还要写诗,学习又不能落在朋友后面……今天早晨我们大家从你窗下走过时,一边还唱着歌,说真的,我担心你上课会迟到的。”

“就算迟到吧。不过是另有原因”。罗蒙诺索夫说,“今天早晨我读了声名狼藉的化学家史达尔的著作,关于燃烧物质的问题,我发现他的学说是不能令人信服的。”

“这太叫人吃惊啦!”哈麦尔从背后冒出一句。“罗蒙诺索夫怎么没有想到把你的著作和高见寄到巴黎科学院去呢?要知道,那儿刚发布消息说,要给研究燃烧物质的著作领发奖金。传说,他们的著名哲学家伏尔泰(1694年至1778年,法国著名作家、哲学家、思想家和启蒙运动的领袖)写了一篇博士论文参加评比,所以只缺了一个罗蒙诺索夫。大概,他有可能得到奖金吧。”

“有朝一日,我会得到的。”罗蒙诺索夫准备了更加刻薄的话回敬对方。但实验室墙上的大挂钟响了八下,沃尔夫教授出现在实验室门口,于是大家才默不作声了。

在马尔堡度过了很长时间,罗蒙诺索夫长进很快,他敢于向别人的观点和见解提出疑问了。

有一次,上完沃尔夫教授的课,同学们都走光了,罗蒙诺索夫一个人站在窗前陷入了沉思之中。维诺格拉多夫见外边没有罗蒙诺索夫,就回到了实验室。

“米哈依尔,你又在想心事啦?咱们到缪勒酒馆去好吗,我们的人都在那吃午饭。”

罗蒙诺索夫有些不高兴的样子说:“我哪儿也不想去,我看最好出去逛逛,米特里,你要是愿意,就跟我一起走吧。然后,咱们再去缪勒酒馆。”

他们俩慢慢地向郊外走着,“好像发生了什么事吧?”维诺格拉多夫一面想一面问。

罗蒙诺索夫慢慢地坐在一块石头上,满脸严肃地开口道:

“不久以前,我买到了一本书,叫做《关于自然现象的理性见解》它是1724年出版的。我一口气把它读完,书中认为:在自然界,据说从造物伊始,一切都已安排就绪,而且处于伟大的和谐之中;又说,一切现象,不管是多么遥远的星座,还是在小河畔放牧的大鹅,一旦被创造出来,即和平相处,而且皆备于我,别无其他用场。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是一笑了之还是表示惋惜呢?大鹅可以烤食其美味,但如果把天上的星座月亮和太阳视为造物者点燃的明灯,那就错了,这根本不是一回事。”

“是啊,这还用说,连小孩子都知道。”维诺格拉多夫应和着。

两个人望着河水,继续走着。

罗蒙诺索夫接着说:“写这本书的人,在某种程度上还不如小孩子呢。喏,瞧,那些小鱼儿,让大鱼吓得直跑!而大鱼又要躲开比它还要大的!一些动物,它们在远古时代就互相吞噬。你想想,在当今社会,无论是奴隶还是高高在上的统治者,这一切难道都是命中注定的吗?”

罗蒙诺索夫换了一个口气,继续说:

“不,米特里!世界上的邪恶势力太强大,应该和他们进行斗争。这就像人们改变大自然一样,要战胜它,而不是熟视无睹。这本书,我觉得,它放出的是一种陈腐的观念。”

维诺格拉多夫劝说道:“你怎么为这本书这么难过和气愤呢?读完了,就算了,扔到一边,忘了它,那还有啥!”

罗蒙诺索夫痛苦地回答:“忘了它?你知道这本书是谁写的吗?”

“谁?”

“是沃尔夫本人写的,沃尔夫教授,一个了不起的学者,我的导师,我崇敬他,并且永远尊重他。这就是为什么使我这样痛苦不堪的原因。关于沃尔夫的燃素学说,关于光的物质属性,等等现象,都是我的理智难以接受的。我为此越发感到痛苦……因为我觉得我的智慧中掌握着真理,我又不能对沃尔夫本人用实验来证明他所论述的东西。”

“有朝一日,你会证明的。”维诺格拉多夫满怀信心地说。

“我想也是如此!看来,人是不可能一下子把所有的东西都能掌握住,只能掌握最好的、最正确的那一部分。关于物质运动的问题,我有时觉得,这种运动既没有开始,也没有终结。但这一点,我一下子还不想说明白,而总有一天,人们对这点会深信不疑的。”

“你呀你,要是你想到个什么问题,就得非弄个水落石出不可。这一点,我还不了解你!好了,我的朋友,肚子饿得连道都走不动了。”维诺格拉多夫说。

“好,咱们吃饭去。”

他们大笑一阵,沿着来路向城里返回。

沃尔夫教授对于学生的学习是全力相助的,他的书谁都可以借,学生们总是在课后把沃尔夫教授的书还给他,然后再借一批新的。罗蒙诺索夫借还图书的频率比任何人都快,他如饥似渴地从书中吸取知识。尽管沃尔夫教授非常珍爱自己的图书,但每次都高兴地借给这个俄国学生,并对他的阅读速度之快感到惊讶。他意识到,不管借书的时间限制得多么短,罗蒙诺索夫不仅能在规定的时间内把书还回来,而且还来得及把读过的东西做出内容提要。

这天上完课之后,罗蒙诺索夫手捧着史达尔的化学教材来到沃尔夫跟前。

教授先开口道:“你认为史达尔先生的著作怎么样?”

学生回答说:“据我的理解,史达尔先生的论点是没有任何说服力的。我认为布哈维先生的《化学基础》才是一本真正的好书,它可使人们获得极其重要的知识,我认为他是最伟大的化学家之一。”

“我很高兴,这个极有才华的学者受到您的好评。”教授不冷不热地说。

罗蒙诺索夫看着自己的老师。

“教授先生,您看有关不可见的分子实验应该如何进行?”

“我并不完全理解您的意思。”教授说。

学生固执地回答说:“关于构成一切物体的不可见分子的学说,我是在英国物理兼化学家罗伯特·波义耳(1627年至1691年)的著作中读到的。我认为波义耳的论断特别令人信服之处在于,只有同时借助物理、化学和数学才能对微粒子进行研究。所以,我认为,也只有数学才能指出走向正确判断的途径。”

沃尔夫教授从讲桌后面站起来,十分严肃地说:“在世界观方面我们尽管存在着分歧,但我完全能够理解您的思路,并且十分欣赏您的独立见解。我从总体上赞赏您的思维方式,是从整体上。为了证明不可见分子的存在而进行实验,这个问题您在自己的论文中,谈得很有说服力,但这种研究在你们科学院暂时还提不到日程上来。”

“这要不了多久就会实现的。”学生的回答是那样的坚决。“我的祖国——科学事业还不发达,但我们一定要发展。她没有中世纪那种沉重的包袱,她是能够发展国民教育的,发展国民教育首先需要的是专家和学者。我已立下壮志:把我的知识和本领完全贡献给祖国的科学事业。”

说完,学生很有礼貌地起身和老师告辞,他的脚步声已消逝了,可这位著名的教授仍然伫立在那儿,陷入了长长的思索当中。罗蒙诺索夫有罕见的天才,这个在海滨长大的小伙子,什么事情都做得那么好,工作起来充满热情和冲劲,真是难得的人才啊!但遗憾的是,他所有的思想都集中在开创自己祖国的科学事业上,太可惜了。

按规定,俄国学生在马尔堡沃尔夫教授这里学完所有的课程通过考试之后,就将被派往弗赖堡,到矿务顾问亨克尔先生那里学习矿业。沃尔夫教授已接到圣彼得堡寄来的报告,他心里十分清楚,俄国学生尤其是罗蒙诺索夫的求知欲和聪明才智要高出其他的学生,他们的离去,他的实验室将变得冷冷清清。

分别的时候到了,学生们前来向教授道谢。教授望着罗蒙诺索夫不无伤感地说:“您在这儿获得了特别牢固的基础知识,我相信,为了科学,您是能够克服一切艰难险阻的。”罗蒙诺索夫动弹了一下,想要拥抱自己的教授。可教授挥挥手,快步走了出去。罗蒙诺索夫久久地注视着实验室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