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莫扎特 里姆斯基
6574100000015

第15章 荣耀乐坛

“失败可以锻炼优秀的人物,使它们变得更纯洁更强壮……”

里姆斯基与集团的其他人都进入了冷静的创作状态之中。他们不再想到什么功名利禄,不再乞求别人的同情以演出他们的歌剧。只有那些源自心头至圣至美的音乐不断成为他们追逐的目标。他们全凭一腔激情陶醉自己,因为美好的东西总会被人承认,哪怕这个伟大的时刻在他们逝去后,他们也毫无懊悔——那是他们生命的延续,而随着时光的飞跑,他们的呼唤与赞美将陪伴无数后来的人,他们让早已是伟大与崇高的东西永存而不朽。

由于义务音乐学校手头所有的钱已经在上季的5次音乐会里用光了,所以它与俄罗斯音乐协会之间的恶斗只得暂时偃旗息鼓,而且义务音乐学校也毫无活动可言了。巴拉基列夫这次虽然被迫向环境屈服,然而,预备日后再继续斗争的念头却一刻也未消失。他打算度过这一季,不举行音乐会以节省开支,并且等待下一年中学校经济状况好转之后再进行音乐会活动。他的作曲活动这时已经宣告中止了,他只是聚精会神地计划着未来的音乐会,不过他在某些晚会还会饶有兴趣的弹奏一些大家都十分熟悉的乐曲;只是在他创造的音响之中更多是趋近于哲理的思考而失去了往日勃勃的英气。

里姆斯基这时已经习惯于自己独立的思考与分析。他喜欢浏览历代大师的作品,喜欢发现各个时期较之前代进步的手法,更喜欢总结自己在写作中的教训与可取之处。他对集团中的人总是聚在一起不切实际地瞎批判愈来愈感厌恶,因为长期这样下去会让人感到更加无知,创作的源泉也会枯竭。他正在思考着《泼斯考甫姑娘》中的配器色彩;绘画与文学同样使他感动,尤其是绘画更让他真实地把握着线条与色彩的魅力——这也是一个作曲家所追求的东西。音乐属于内心的天地,它对人的影响首先着眼于耳朵与心中的共鸣。但是里姆斯基愈来愈明显地感觉到绘画的和谐就是音乐的和谐,它们都受着同样规则的支配;他也感觉到心灵深处的水波便是音乐色彩与美术色彩的发源地,只是在人的抒情的分水岭上,向两个不同的方向迈进而已,它们的目的地也是相同的,都是灌溉人的心田。他决心让自己的配器达到视觉与听觉兼备的美感;于是本来已接近完美的部分被删去了,他需要代之以更杰出、更光辉的总谱。一天,穆索尔斯基来探望里姆斯基。他蹑手蹑脚地走近里姆斯基的房间,准备给他一个惊喜,但当他远远地眺见里姆斯基的背影时,不禁感动万分,原来里姆斯基正在进行创作。只见桌子上堆着厚厚的总谱纸,已经是中午时分了,窗帘还紧紧地拉着,室内还是一片烛光跳荡。里姆斯基一会儿奋笔疾书,一会儿神经质般地蹦起来,站在桌前用力地指挥着只有他才能听得见的音乐,仿佛整个乐队都在面前听着他的提示。大概他感到饿了,便抓起一片面包囫囵地吞下去。穆索尔斯基不忍心去打扰他,便一直驻足观察,一会儿,里姆斯基又丢下笔,低着头踱步过来,眼睛盯着鞋尖,仿佛已经没有什么能把他从梦境中拉出来。他走到穆索尔斯基面前,满脸吃惊地停住了,他慢慢地抬起头来,满眼狐疑,似乎不认识面前的人。“喂,里姆斯基,这位是你的朋友吗”?伏因哥哥边走过来边问道:“这个朋友我怎么没有看到过呢?”听到哥哥的召唤,两人同时醒悟过来,他们相视大笑起来……

伏因虽然从小是在圣彼得堡盛行意大利歌剧的音乐气氛中长大的,可是当他倾听了穆索尔斯基弹奏的《鲍里斯·戈杜诺夫》选曲后,却深感兴趣。他以军人的方式热烈地拥抱穆索尔斯基,并大声称赞:“你是一个好海员,日后你会成为大音乐家的,你不信?我相信会的,嗯!会的……”

穆索尔斯基对里姆斯基的创作精神作了一番夸奖之后,还神秘地告诉他过不久就要有一件重要的事发生,但无论里姆斯基怎样地询问,他都守口如瓶,他只是滑稽地说:“你一定会胜任的。你知道世上有女巫吗?她们的力量是很大的哟!……”

果然,在一个晴朗的日子,新上任的圣彼得堡音乐学院院长阿森契夫斯基忽然来拜访里姆斯基。使里姆斯基倍感惊讶的是他竟是来聘请里姆斯基去担任音乐学院中的自由作曲和管弦乐法教授的,并兼任管弦乐队班的指挥。很明显,从谈话中他透露其用意乃是要用一种新鲜的血液来刷新那些日趋陈腐的教授法。为了取得里姆斯基的好感,《赛得戈》在俄罗斯音乐协会主办的一次音乐会上得以公演,并且对聘请他做教授一事作了舆论宣传。但里姆斯基对这件事毫无准备,所以当时并未给他肯定的答复,只是说考虑之后再作决定。朋友们都劝里姆斯基接受这个聘请,在外地的鲍罗丁闻讯之后,写信给他说:“我诚心向你祝贺:你现在的地位是合适的——不能再好了;而且你可以对音乐艺术与青年学生有极大的益处……”

就连对里姆斯基了如指掌的巴拉基列夫也竭力主张他给阿森契夫斯基一个肯定的回答。鉴于朋友们与巴拉基列夫的劝告,里姆斯基接受了这个聘请。他在给母亲的信中说:

在稍加考虑之后,我得到一个结论,我认为这建议在很多方面是对我有利的。第一,是经济方面;第二,我可以从事于我所喜欢而且最适合于我的工作;第三,它能给我很好的实习机会,特别是在指挥方面。最后,这正是一个机会,可以让我肯定地开始音乐的职业,脱离我原来的职务,而这个职务,如果继续很长时期的话,我以为是既不光荣,又不适当的。在这样的考虑下,我答应了音乐学院……

在里姆斯基27岁的秋天,他接受了音乐学院的聘请,他就要暂时以海军人员的资格兼任圣彼得堡音乐学院的教授了。

里姆斯基当时已经写作过《安塔尔》、《赛得戈》、《泼斯考甫姑娘》这些结构紧凑而又铿锵悦耳的乐曲,而且都受到了听众和许多音乐家的赞许。但是就里姆斯基当时的水平担任音乐院的教授显然是不够格的。只是由于他那时年轻而有自信力,这自信力受到了别人的鼓励——他便加入了音乐院。他不但不会适当地替圣咏歌配置和声,也从没有写过一个简单的对位旋律,甚至连赋格曲的结构,连增减音程、和弦(除基本三和弦外)、属和弦、减七和弦这些名词都不知道,虽然能看着谱唱出各种调子,也能辨别各种不同的和弦,但是六和弦与四六和弦的名字对他来说也是陌生的。他作曲时固然也曾力求分部写作的准确,不过他是纯凭着本能和听觉来做到这一点的,而且还做得合乎音乐规律。同样,对曲体的观念也很模糊,尤其是回旋曲体。他为自己乐曲编的总谱固然富有色彩,但是关于弦乐器的技术,他并没有必备的知识,也不知道法国号、小号和长号在实际演奏所用的真正的调子。至于指挥的艺术,他既没有指挥过乐队,也没有预演过任何圣咏歌,当然对此也是一无所知了。

也许有人会说,里姆斯基所缺乏的那些知识对《赛得戈》与《安塔尔》来说是微乎其微的,它们的存在就足以说明其了不起。当然,能够一听就认识某一个音程或某一个和弦,要比知道它们的名字更为重要,又何况必要时这些名字可以在一天之内全部学会呢!同样,能够使配器富有色彩要比认识乐器重要得多。那些军乐队队长们不是都知道乐器吗?而他们的配器却都是刻板的文章。如果替新教圣咏歌配置和声或写四部对位,这些似乎只有风琴师才需要做;而《安塔尔》和《赛得戈》的写作却比这些有趣得多了。但是事实是,连这些最起码的名词术语都不知道,以致竟要通过请教自己的学生知道它们——这毕竟不是一件体面的事。而且在里姆斯基完成了《泼斯考甫姑娘》之后不久,他的缺乏对位与和声技术这个事实在他的创作想象力突然中断这一点上就显而易见——由于缺少技巧上的运用,单凭感觉导致了老是翻来覆去运用同一手法,连自己也感觉毫无味道。所以只有力求技术的进步才能将新的活力注入新的创作中,才能把双方解放开来,而使它们能再从事作曲活动。不管怎样,刚刚踏入音乐学院大门的里姆斯基感到凭仅有的一点感觉与知识,而胆敢担任教职,实在是件大错而特错的事——因为这些教授的责任乃是造就作曲家、指挥、钢琴家、教师等专门的人才。

然而这一步已经跨出了,里姆斯基既然作茧自缚而应聘,就不得不伪装着自己通晓一切,并了解所有学生的问题,他不得不调集一切储存于头脑中的知识——个人的好恶,对曲体的理解力,对管弦乐色彩的领悟力以及他在作曲实践中的一些经验,这些给了他极大的帮助。但他还是随时随地从学生之中汲取知识以充实自己。在乐队班上,里姆斯基总是强作镇定。幸而最初学生们谁也不曾疑心他是缺乏理论基础的,而等到他们懂得估量他的深浅时,里姆斯基已向前远远迈出了一大步了!

到1874年,里姆斯基代和声学和对位法课程。他这时对管弦乐器已经有了彻底的认识,并且还达到了相当高的技术水平,换句话说,在作曲时,可以不致再有棘手之感了。他这时才开始对他的学生们有了实际的帮助。后来的学生,有的从别的班转调过来,有的自始至终跟随着他——算是真正的里姆斯基的学生了,他们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所以,里姆斯基成了音乐学院的知名教授!20年之后,当他的音乐学院同仁和俄罗斯音协董事会以祝词和演讲来庆贺他音乐创作活动25周年纪念时,里姆斯基以无比感慨的口吻答复贺词——音乐学院教学的岁月成为里姆斯基终生难忘的升华年代。

里姆斯基的哥哥伏因由于几年前得了很严重的心脏病,此时更加严重,到了秋天他只得带了太太和3个孩子到比萨去休养。哥哥一走,里姆斯基顿觉孤单。于是他找到穆索尔斯基,希望两人住在一起以减轻寂寞的痛苦。他们就在潘悌莱穆诺夫斯卡娅街上的房子里租了一间带家具的房间。他们为了避免相互之间的干扰,立下了只有两人才知道的规则:每天从早晨到中午,钢琴由穆索尔斯基用,里姆斯基就抄谱或配器;中午穆索尔斯基去上班时,钢琴归里姆斯基使用;晚上的时间则由两人互相协商来支配。而且每周里姆斯基要到音乐学院去两次,都在早晨9时,在这两天,穆索尔斯基就去别的朋友家里吃饭。这样,事情被安排得很得当。两人经常在一起交换意见和计划,因而收获颇大。

但是一个不幸的消息在这时从天而降:从比萨发来了一张电报,报告伏因突然病故的消息。看到电报的里姆斯基感到欲哭无泪,他正在向外倾倒的灵感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哥哥的影子固执地浮现在眼前,想甩都甩不开。穆索尔斯基也一时手足无措,他只会跟着里姆斯基一起悲哀。两个人的房间顿时安静起来,夜晚的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不知从哪个角落闪动的泪光让人感觉到这房间中还有生气。

海军部拨给了里姆斯基一笔很大的款子,叫他去搬运伏因的遗体回彼得堡。于是里姆斯基强忍悲痛,略作准备就匆匆起程,他取道维也纳和波伦亚往比萨去。几天之后,伏因涂过香料的遗体开始运回圣彼得堡。在返回维也纳时,安东·鲁宾斯坦正在当地指挥着一连串交响音乐会,他正准备把李斯特最近完成的神剧《基督救世主》作首次公演。里姆斯基设法打听到他的地址后,就直接去访问他。鲁宾斯坦非常热诚地接待了他,并立刻在琴边照钢琴谱校对清样,把这部神剧几乎全部弹奏了一遍。里姆斯基聆听着庄严而神圣的乐曲,不禁心潮澎湃,无可自抑——这多像为伏因奏响的升入天堂的序曲啊!愿万能的上帝保佑他的灵魂永存吧!

伏因永远地离开了里姆斯基,但他感到伏因那坚定的目光无时无刻不在注视着他,鼓励着他为自己的音乐事业而不懈追求。这时,一位年轻而美貌的姑娘闯入了他的生活中,她的名字叫娜黛希达·尼古拉耶夫娜·潘古德。她也弹得一手好琴,而且非常热爱与支持里姆斯基从事他的创作。有这样一位志同道合的伴侣使里姆斯基的内心产生了极大的安慰。1871年12月,他们订了婚,但是里姆斯基的工作并未因此而停顿,第二年1月,他终于完成了《泼斯考甫姑娘》的序曲及其管弦乐总谱。

1872年6月30日,里姆斯基与未婚妻娜黛希达的婚礼在第一帕哥罗伏的修瓦洛夫公园的教堂中举行,穆索尔斯基作了男傧相。他们白天举行了婚礼,在新娘家的别墅中用饭之后,就由全体亲友伴送到圣彼得堡,再直接到华沙车站,从那里乘火车到瑞士和意大利北部。他们经过华沙和维也纳旅行到瑞士——新婚的里姆斯基沉浸于幸福之中。这种美好的旅行更进一步激发了他创作的欲望。此时,他的《泼斯考甫姑娘》已开始在玛林斯基剧院排练。在途中的里姆斯基听到这个消息后,便迫不及待地提前赶回圣彼得堡参加排演。他参加了所有合唱队的练唱,亲自为合唱弹伴奏。所有的演员都非常喜爱其中的唱段,里姆斯基听到他们在幕后轻声的背唱时,感到了一种如蜜的幸福——一位作曲家在听到所有人都在津津乐道他的音乐时,他会觉得自己的确是被人承认了。里姆斯基就是带着这样的心情参加了1873年元旦的《泼斯考甫姑娘》的公演。演出的效果非常好。尤其是第二幕,里姆斯基数次被邀请出台,向热烈鼓掌的观众表示谢意,整个演出的气氛达到了从未有过的高潮。在这一季中,《泼斯考甫姑娘》一共演出了10次之多,而且场场客满,喝彩之声不绝于耳——里姆斯基因此而成为家喻户晓的人物。

与里姆斯基相反,巴拉基列夫完全脱离了音乐和所有从前与他亲近的朋友。义务音乐学校不再是生气勃勃的了。某些课程和合唱训练,大体都由其他人负责维持,校长从来不露面,谁也不提起音乐会的事——学校的前途正如日薄西山,只是苟延残喘下去而已了。

1873年的春天,海军部部长办公室主任授权里姆斯基为军乐队督察员。他的职权是监督海军部到圣彼得堡音乐学院进修的全体人员,并督察全俄罗斯的海军军乐队。也就是说,督察所有的乐队队长,他们的工作、他们的演奏以及乐器的品质等。正式任命的公文在5月里颁发。里姆斯基欣然脱离军籍,卸去戎装。这个职位立刻使里姆斯基的经济状况大为宽裕,他的名字也被列入了海军部长办公室的公务员名单中。此后里姆斯基在职务上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音乐家了。他自己喜不自胜,朋友们也都替他高兴,向他道贺,恭喜的话像雨点一样落在里姆斯基身上。

里姆斯基在被任命为乐队督察员之后又重新激起了在他心里酝酿已久的希望:让自己熟悉管弦乐器的构造和技术。他设法找到了一支长号,一支单簧管,一支长笛。他靠着一些演奏图表的帮助,按图索骥地学习这些乐器的演奏方法。夏季,他在避暑别墅中摆弄这些乐器,吵得四邻不安。但当他们得知是里姆斯基时,不但没有提出意见,还都友好地去拜访他,倾听他当时还差劲的演奏,结果反倒让这位大作曲家自惭形秽了。但里姆斯基的这种旨在增进了解的吹奏却在日后的创作中给他以极大的帮助,因此,里姆斯基的学习劲头更足了。因为他感到音乐的王国就是一个宇宙,当你踏上一颗已仰慕很久的恒星时,才发觉还有如此闪亮的星座在召唤你。里姆斯基的勤奋结出了奇葩,他在对位理论上也取得了巨大成绩。度假回来时,他向世人展示了他的丰硕果实——6篇钢琴赋格曲,编为作品17号出版,还有作品13号两篇三部女声合唱曲。安东·鲁宾斯坦认为这些作品“显出前途未可限量”。柴可夫斯基则对他的一篇室内乐作品啧啧称赞。里姆斯基面对而立之年取得巨大成绩也自豪地说:“我不由自主地觉得在这音乐里,我简直不是我自己……我的血肉里,一点也没有技巧”。

是的,里姆斯基的技巧已与融会其中的升华了的情感不可分——伟大的作曲家总是这样的。所以,在日后他成为一位世界著名的音乐教育家和音乐社会活动家,但他首先是一位俄罗斯作曲家,特别是俄罗斯歌剧艺术的巨匠。他共创作了15部歌剧,包括音乐剧、史诗歌剧、神话歌剧、抒情喜歌剧和神怪歌舞剧(其中有著名的《泼斯考甫姑娘》、《五月之夜》、《雪女郎》、《圣诞节前夜》、《沙皇的新娘》、《萨坦王的故事》等),尤其是他的最后一部歌剧《金鸡》成为一部尖刻的讽刺作品——它预言沙皇专制制度和独裁政治终将灭亡。已经成功的里姆斯基走来了,他哼唱着《天方夜谭》中的舍赫拉查达主题,目光炯炯,仿佛那音乐是从不知名的仙山飘来。已经光芒四射的里姆斯基走来了,他的灵魂在《西班牙随想曲》的缤纷旋律中激越地跳荡,仿佛那音乐就是他;已经升华的里姆斯基永生了,他的名字随着他的心声一经奏响便鸣传千载而不朽,仿佛他是与时光同寿的宠儿——这便是音乐的伟大,这便是创造音乐的人伟大之所在……

音乐无限地逼近人的内心,它与我们共呼吸。它是生命的停顿与放松,它是自然状态下的灵性的呈现。里姆斯基的音乐是真正的音乐,所以它表达着整个人类的智慧、情感和意志的完美和极限,因而,介绍与熟知他的成功之路,对于无数后来者都是一种陶冶。

让所有热爱他的人铭记住他的名字与音乐,他就像一座屹立已久的山峰,而他的音乐则是建构这山峰的基石。当我们循着他的生命中的这一段轨迹完成这次心灵与心灵的倾诉时,让我们再仔细地、全身心地投入他的音乐中去,热爱他的音乐就是对他最大的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