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尔曼·布洛格在少年时代养成的品格和经历的磨难,为他在农业科学研究上取得卓越的成就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少年时代受到的教育,包括学习、人生、习惯、常识方面受到的熏染,都对他成年后的生活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布洛格在威尔明顿生化实验所是称心如意的,他从事着他愿意为之奋斗的专业,有了施展才能的理想天地。这时他已经结婚了。他的妻子叫玛格丽特,是他上一个年级的同学,他们是在那个咖啡馆打工时认识的。玛格丽特长相俊美,性格开朗,非常支持布洛格的研究工作。
1944年,布洛格的生活和工作发生了一次巨大的转折。他在导师斯塔门的推荐下,被推荐到墨西哥去研究小麦新品种。
那时墨西哥的经济已处于摇摇欲坠的境地。为了挽救这种局面,墨西哥政府向美国提出紧急请求,呼吁美国政府帮助实现它的一项发展农业的计划。白宫请洛克菲勒基金会协助处理这件事。该基金会就在1940年指派了一个由科学家组成的小组,具体着手研究这项计划的实施。他们决定从研究土壤质地及肥料着手,目的是要找到小麦、玉米及其他谷物增产的有效途径。小组由三位权威的科学家牵头。他们是康奈尔大学的理查德·布拉德,他是土壤学专家;哈佛大学的保尔·西·曼吉尔斯德夫,他是玉米育种的遗传学专家;诺尔曼的老师、明尼苏达大学的教授埃尔文·西·斯塔门,他则是从事小麦和谷物真菌病研究的专家。三位权威专家经过到墨西哥的实地考察,提出了详细的报告。实施这项计划,要许多科学家前去墨西哥从事这项计划中的各种实验。斯塔门首先提到了布洛格,向基金会极力推荐他。斯塔门对布洛格的评价是:“他是一个非常勇敢和坚定的人,他不会被任何困难所压倒,并且总是保持着一种执著的追求和满腔的热忱。”
当时,布洛格在植物病理学的领域已经取得了某些成果,也有了一些突破。他受到了威尔明顿生化实验所的重用,薪金更高了。他的女儿已有两岁了,玛格丽特又怀上了第二胎,刚好6个月。斯塔门来征求意见时,以客观的态度对布洛格和玛格丽特讲:“我必须对你讲清楚,聘请你到墨西哥去从事那项工作是要经历千辛万苦的,而且是十分困难的,这是一项为期很长而又难于开展的计划。假如说我是非常希望你参加这项工作的话,那么,诺尔曼,现在我就只能这样对你讲:这项工作是值得干的,墨西哥人正在忍饥挨饿,而这项工作的目的正是要让他们吃饱肚子。”
布洛格经过一番思考,觉得导师的看法是对的,去墨西哥从事的计划是一项伟大的事业,值得为它去拼搏去牺牲。但他看着身怀六甲的妻子,他又觉得远离故国,没人照料快要生孩子的妻子,有些于心不忍。于是他和妻子心平气和地讨论这件事。威尔明顿实验所的工作既安全又有前途,墨西哥的事业却是一项冒险的事业:生活动荡,前途未卜。
然而一向支持丈夫的玛格丽特非常理解斯塔门博士的苦心,也非常了解丈夫要干一番大事业的心情,她坦率地表明态度,支持丈夫到墨西哥去工作。布洛格要告别怀孕6个月的妻子,告别心爱的女儿,去遥远的异国他乡,还不清楚几年能回来,做出这个决定是多么不容易啊。
1944年9月的最后一周,科研小组向墨西哥出发了。他们开着汽车经过四天的颠簸,才到达墨西哥城,和先期到达的特别研究室负责人哈拉尔博士会合了。布洛格提出,在第二天就要到墨西哥的农田里去看一看。他们的实验场选在巴吉欧。当布洛格一行到达这里时,他所看到的情景使他大为震惊。大片的土地被晒得干巴巴的,到处都是凸出地面的被雨水冲刷掉表层土壤的光秃秃的石块。
几十年来,每季都种植同一作物小麦,已把土壤中的精华吸收殆尽,土壤中含有的作物赖以生存的矿物质:氮、磷、钾、铜、钴、锌等,由于连年被作物吸收,已经枯竭。可是,那里的农民根本不知道土壤中还有这些东西,更不知道它们的作用,当然也就不可能想到要给土地适当地补充一些营养。改良土壤,使土壤逐渐变得肥沃起来,这对他们来说是十分陌生的。土地贫瘠,小麦生长得十分不好,大大降低了抗病能力,因此小麦锈病又格外严重,有的年份竟然颗粒不收。这里农业生产十分落后,农民既没经验,又不懂技术,甚至连犁地农具也没有多少。还有许多农民,一辈子都在高低不平的小块地种玉米,从来没有种大片小麦的经验。总之,肥力耗尽的片片土地给那里的人留下的印象是极为悲惨的,人们已经处于绝望的境地。布洛格经过进一步调查,他还看到,农民所采用的仍然是世世代代传下来的落后的耕作方法,极力反对采用新的耕种方法。他们还很迷信,大多用木犁耕地;认为铁犁会伤害土地的地脉,会受到老天的惩罚。而且这种迷信常常是根深蒂固、难于改变的。
布洛格的心情开始沉重起来,怜悯、同情、义愤、责任、义务、人性的良知,一齐袭上心头。他深切地体会到自己肩上的担子多么沉重,他所要走的路多么艰难,他从事的研究又是多么重要。
布洛格带着他的几个助手,整天在田地里东奔西走,他们把各地的土壤带回实验室分析,向当地农民讲解化肥的作用和使用方法,也教给他们新的耕作方法,这些工作难度是相当大的。他们最主要的是整天在麦田里观察小麦的长势,严密监视小麦锈病的发生,研究锈病的状态和发展。他们还在巴吉欧建立了实验田,种植小麦和玉米。经过一段的研究,他们明确地了解到,墨西哥的小麦在很早以前就已完全丧失了抵御锈病的能力。墨西哥小麦的锈病主要是茎锈病、黄锈病和叶锈病,而这些锈病是极难控制的。而在当地人来说,控制小麦锈病简直是不可想象的,农民面对这种毁灭性的打击,只能仰天兴叹。一旦发生茎锈病就会迅猛地蔓延而猖獗一时,致使数平方公里的作物呈现一片焦黄,很快死去。茎锈病曾经连续摧毁了墨西哥的主要产粮区。
经过几年的试验和研究,布洛格培育出具有抗墨西哥小麦锈病免疫力的新的小麦品种,经过推广,收益很大,这增强了他的信心。后来,他又大胆地把这种新品种由种植一季变成种植两季,避开茎锈病发生时期,在通常发病的季节,正是小麦收割的时候,也增加了小麦的收成。
后来,他又突然想到:稻子对锈病是免疫的,它虽然也有病虫害可是它从来不受锈菌的侵害。他就想:能不能找出一种把小麦和稻子杂交的办法,把两者的优点集中在一种作物上呢?过去曾有人把小麦和黑麦进行杂交,结果产生出一种不结籽的作物,他知道这是由于遗传方面的障碍造成的。把小麦和稻子杂交,有没有办法消除这种遗传障碍呢?如果把几百种不同品种的小麦和稻子杂交,也许会有一种在杂交后产生既有抗锈病能力,又结果实的作物。不过这种试验是十分浩繁的工程,解决墨西哥的燃眉之急恐怕来不及了,只有作为他进一步育种研究的课题。
后来,他经过苦心研究,培育出了一种矮秆小麦的新品种。在试验田时,这种矮秆小麦长得和膝盖一样高,茎叶粗壮,一簇簇的麦穗蓬松金黄。它们同墨西哥的亲本相比,已经显出截然不同的特征。特别是它们有抵御锈病的能力,整整两年的试验,都没有茎锈病发生。这种新品种得到斯塔门的充分肯定,正式建议在墨西哥大面积推广,收效异常显著。经过几年的耕种,得到农民的认可。墨西哥的小麦开始恢复了生机,粮食增产幅度非常大,农民吃饱肚子的理想终于实现了。
这一伟大成果的效益是无法估量和计算的,因此得到了联合国农业组织的肯定,诺尔曼·布洛格的名字在联合国农业组织里已经尽人皆知了。当时,世界上许多国家的农业不景气,大批的人民在挨饿。于是联合国农业组织决定成立一个调查组,召集加拿大、巴基斯坦、阿根廷、美国的几位小麦专家,在诺尔曼·布洛格的带领下到阿尔及利亚、利比亚、埃及、约旦、黎巴嫩、塞浦路斯、伊朗、阿富汗、巴基斯坦和印度等地去进行系统的调查,及时推广诺尔曼的矮秆小麦新品种。布洛格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他的抗锈病的矮秆小麦新品种也在那些地方生根、开花、结果。
布洛格的矮秆小麦,在印度和巴基斯坦取得的成果最突出。1968年在印度种植了90万亩,在巴基斯坦种植了40万亩。这些小麦以顽强的生命力茁壮地成长,无数的麦穗又粗又大,逐渐变成金黄色,在灿烂的阳光下,沉甸甸的麦穗现出耀眼的光芒。那里的人们从来也没见过这么饱满的麦粒。在这两个国家中种植的矮秆小麦都没超过小麦总种植面积的1/5,可是产量却惊人地占总产量的42%。这一年印度的小麦产量达到1600万吨,巴基斯坦达到700万吨。
矮秆小麦的平均亩产量十分引人注目,和印度最好的高秆小麦C306小麦相比,矮秆小麦的优势十分明显。就长势来看,那90万亩的矮秆小麦长得又短又齐,就好像用刀裁过的。高秆小麦平均亩产量低于14蒲耳,而矮秆小麦则高达30蒲耳。因此,极大地解决了这两个国家的粮食短缺问题,受到两国政府的高度重视。印度总统甘地和巴基斯坦总统叶海亚·汗都亲切地接见了布洛格,两位首脑甚至把他看成救命恩人、两国人民的救世主。
解决了人们填饱肚子的问题,就会给世界带来安定,带来和平,就会推动社会进步。增产粮食,是人类文明的最伟大成果。
1970年10月20日,是一个不平常的日子,而这一天的清晨又是异常的安静。布洛格的家在一般情况下是安静的,而这一天又显得格外安静。正是这一天,整个墨西哥正在哀悼它的前总统拉塞罗·卡德纳斯,墨西哥城全城、墨西哥全国都停止了一切活动。
7点钟刚过,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布洛格家的宁静,玛格丽特正在穿衣服。她走过去接电话。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他自称是《奥斯陆邮报》的记者,要找诺尔曼·布洛格讲话。玛格丽特告诉他布洛格正在他们的实验田里,已有好多天不在家了。那位记者很失望,但没有说明打电话到底有什么事。过了一会,那位记者又来了电话,这次他略带激动地说:诺尔曼·布洛格将被宣布为诺贝尔和平奖的获得者。
玛格丽特简直不相信这个消息,他生怕这是在和她开玩笑,因为她和布洛格一样,他们认为布洛格的工作和成果是应尽的义务,是一个善良人的本分,他们把成就都看得很淡薄。“您是在哪里打电话呀?”她问他。那位记者告诉他,他是从挪威打的电话。整整两个多小时,大约30个电话,一个接一个地告诉她这同样一个消息。
玛格丽特无法和布洛格通电话,她知道他一定在实验田里,她只好给国际小麦改良中心高级负责人奥斯勒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这个消息。奥斯勒当即答应派车去接他,然后到山区去找诺尔曼。他还叫妻子陪玛格丽特一同前去。
玛格丽特听到房子外面的汽车喇叭声,赶快出门,这时电话铃又响了,她急忙上车,眼下只好让电话铃一个劲地响去吧!汽车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颠簸,开到了托卢卡小麦实验基地的附近。布洛格正在同一些学员们在麦田里劳动,他看到妻子跳下车来,突然有些不安,难道是出了什么大事吗?妻子是从来不到实验田里来的。他扔掉手里握着的麦苗,匆匆穿过垄沟向玛格丽特跑去。跑到玛格丽特面前时,他已是气喘吁吁了。当他听到妻子告诉他关于获得诺贝尔和平奖的事情的时候,他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他有些不太相信这是真的。一向认真的布洛格认为,既然不是官方的消息,就没有理由确信。接着,他让妻子先回到城里,他要留在这里继续工作。妻子知道此刻与他争辩也没有用,只好登车回城。在汽车开动的时候,玛格丽特回头看到,布洛格低着头,弯着背,已经在麦田里和学员们一起劳动了。
学员们看到老师的妻子来了又匆匆离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来询问,布洛格这才告诉他们这个消息,他认为这只不过是一个谣传而已。叮嘱大家要安心地继续工作,不要受这个消息的影响。
没有想到,布洛格的安静时间延续了40分钟。40分钟以后,正如他后来自己所说的:“诺贝尔和平奖,有如飓风般袭击了我的一生。”
最先来到实验田的是美国电视录像队,摄影师和记者看到满地满手泥污的人们正忙碌地干活,倒是搞蒙了。“谁是诺尔曼·布洛格呀?”有人不禁喊了起来。布洛格平静地站起身来,平静地对这些人说:他没有收到正式通知,没有什么好和记者们讲的。摄影师不答应:“这个消息已经向全世界报道了,我们不会搞错,就是搞小麦的诺尔曼·布洛格。”非要布洛格谈上几句感想。这里正僵持着,紧接着陆续来了几批来访记者,他们之间竟为了排定采访的先后顺序而争吵起来,这使布洛格感到很不自在。两小时以后,奥斯勒驱车赶到麦田,他立刻被记者们包围起来了。他对布洛格说:“现在没有办法躲开这些记者了,倒不如开一个记者招待会。”于是决定在当天下午在城里举行记者招待会,并接受各新闻单位的采访。
布洛格刚回到家里,打算换一换衣服,哈拉尔博士来了,他已控制不住激动的心情,立刻握住布洛格的手,两眼流下了热泪,抽泣着说:“我想这个消息应该是真的!”布洛格对自己的老上司说:“假如这个消息确实是真的,那也是咱们大家的荣誉,是您的、我的和斯塔门的,是我们全体工作人员的光荣。大家只不过把我挑选出来当个代表罢了。”
当诺尔曼·布洛格会见新闻记者的时候,他的脚上还穿着那双沾满泥巴的工作靴,手里还拿着他那顶长帽檐的垒球帽。奥斯勒发现了,靴子是没法换了,顺手把诺尔曼的帽子拿走了。记者招待会开了两个多小时,布洛格的话不多,许多问题都是由奥斯勒回答。
第二天,布洛格和平常一样到麦田里去工作,上午他到托卢卡麦田里收割、选种。但是麦田里到处是记者,弄得他片刻不得安宁。
在国际小麦改良中心本部办公室里,电函、电报、电话、电视采访络绎不绝。其中有甘地夫人的电话、叶海亚·汗的电报,还有各国首脑的电函。尼克松总统打来一封电报,电文是:“诺尔曼·布洛格使美国人有理由感到自豪!”
1970年12月10日,诺尔曼·布洛格接受了诺贝尔和平奖。和平奖委员会主席莱昂尼斯夫人称赞诺尔曼·布洛格说:“一个不屈不挠地同锈病进行斗争的人……向饥饿的世界提供的粮食超过当代任何一个人的人……而且还是一个改变我们对前途看法的人。”诺尔曼在答谢词中说,他可不认为这项奖是给他个人的,这是奖给那些仍然在世界各个角落同饥饿进行殊死搏斗的全体战士的。他说:“绿色革命还没取得最后的胜利,因为人类本身繁殖得太快了。”
在接受了奖状、奖章和87000美元的无税奖金以后,布洛格全家以及同来的朋友一同参加了庆祝宴会和庆祝舞会。宴会结束后,他便同玛格丽特驱车前往他的家乡,他想要在那里住几天,他那被白雪覆盖的小小故乡鸣钟来欢迎他。那所农村小学的学生全都在路两旁列队欢迎。孩子们唱着歌、摇着旗,乡亲们请他吃斯堪的那维亚式的冷餐。布洛格激动地在家乡的宴会上作了几次讲演,他谈到自己的工作目的,这个目的,由于诺贝尔奖的缘故,已经同世界和平联系在一起了。“因为一旦同饥饿斗争取得胜利,就会为人类带来和平。”“人们空着肚子”,他再次强调说,“这本身就是咚咚的战鼓声啊!”
接着,布洛格就急着要去自己念念不忘的母校——克列斯镇上的高中,去看望关怀和教导他的老师。当他带着妻子儿女来到克列斯科的时候,全镇沸腾起来,镇上的人们都出来欢迎这位从克列斯科走向世界的伟大的人物,人们既高兴又有些自豪。镇上的父老是看着布洛格长大的,他们极力倡议,把布洛格到来的这一天,1970年12月20日,定为克列斯科的诺尔曼·布洛格日。高中的校长和老师带领全校学生走出校门欢迎他。他看着学校的巨大变化,看着自己的老师,不禁流下了热泪,恭恭敬敬地向校长及老师行礼。除了问好,别的话什么也说不出来。
学校举行了隆重的仪式,来欢迎这位从前的学生,现在的伟大科学家、伟大的和平战士。在体育馆的主席台上,诺尔曼与许多有名的人物坐在一起。衣阿华州州长雷蒙德教授给他颁发了衣阿华州卓越工作奖。高中原来的校长、他的体育老师白特尔玛博士也特地赶来参加这个集会。在他身边坐的是明尼苏达大学的斯塔门博士。斯塔门恐怕是在座者当中最感到骄傲的人了。来宾中还有洛克菲勒和福特基金会的官员以及各地研究院、政府机构和大学院校的代表。许多镇民也都出来参加这个为诺尔曼·布洛格召开的这个集会。在雷蒙德州长短暂致词以后,布洛格眼含热泪,满怀深情和无比激动地发表了振奋人心的讲演。他那朴实的语言、对家乡的深厚感情、对师长和父老的诚挚谢意、对青年的殷切希望,博得经久不息的掌声。
当他和父母在一起的时候,布洛格感慨万千。母亲的关节炎很厉害,已经不能走路,听了他获奖的消息,她很兴奋,她隐约知道全世界得到这种奖的人也不会太多。父亲在几年前几乎就双目失明了,而且记忆力很坏,说什么获奖他已经听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布洛格抱着父亲和母亲不住地流下了热泪。
祖父已故去多年了,布洛格因没有参加祖父的葬礼而懊悔一生。他和妻子来到祖父坟前,庄重地把美酒佳肴奉在祖父的坟前。他还把金灿灿的奖章和印着金字的奖状,放在祖父的坟前,他要让祖父看到他的成就,他要让祖父分享自己的幸福,他要用这成果来报答祖父的教诲。
他跪在那里,感慨万千,思绪奔涌,孩提时听到的祖父的教导重新在耳边响起:“诺姆,对于一个人来说,受教育,就会具有一定的生活常识,这才是世界上最需要的。”
“多么奇怪呀!”布洛格思忖着,“祖父的人生哲学在今天看来,要比任何时候都显得更为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