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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那份情书也该到此为止了

往事随风,我的第一份情书,是很久远的事了,情书的内容早已经忘却的无影无踪了,说起那份情书,对于我的伤害和影响,可以说使我却陷入无底的深渊,丢失了几年的欢乐,甚至一定程度的干扰,影响了自那以后的学习,生活和感情。

那是我上初中的时候,那时我们学校开始了第一次分班,按学习成绩分为快班和普通班,我被分到了一个快班,而她也被分到另一个快班,如果单从各个学科上说,除了数学,可以这样说,我的学习成绩算得上全班前三名的,她的成绩比我更优秀,在她们班里,基本上占据着第一第二的位置。

那时的她,不但学习好,人也长得漂亮,而且还是我们这个学校的校花,同时,也是我们那个学校的学习先进分子,学习标兵,学校重点培养的精英,可以这样说,她是我们那个年代,那个时期,男孩心目中的一个天使,一个可望不可及的星星一样,不同程度地吸引着众多的男生对她的爱慕。

那个年代毕竟是那个年代,虽然那时的我们不象现在的学生那样早熟或明目张胆地谈恋爱,交朋友,但毕竟是青春年少,情窦初开,她自然也就会引起很多男生的注意,也自然会引起我的注意,实在地说,那时的我,很羞于和女生们说话,在那以前,在女人或女孩面前,我本是个很腼腆,很羞涩,不敢和女性说话的男孩,如果说喜欢一个女生也只是放在心里,而绝不敢张扬或表露的,估计那时的象我这样的男生也很多,也是那样的。

一个曾经和我从小就认识的儿时玩伴小军,在突然辍学半年内又回到了学校,比我年大,但生性玩皮,也敢做一些别人不敢做的事,似乎比我们那时成熟得多,军也很喜欢那个叫虹的女生,他看出我也很喜欢虹,在上学或放学的路上,免不了经常在一起谈论班里或学校的女生,也就自然离不开虹的话题了,我感觉出他很想认识她,接近她,可那时,虹好象对任何男生都不会去刻意去注意的,也许是清高,也许是孤傲,也许是她那时根本就还不懂男女之情,这更使我对她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并有一丝喜欢她的冲动。

一天,军对我说,让我写一封给她的情书,当时,我还真的是即怕又羞还加杂着莫名其妙的欲望,也真想表达一下自己那时对她的爱慕之情,我苦思苦想,写了撕,撕了写地折腾了两天,写了一张满满作文纸的情书,乘课间操之际,悄悄的走进了她的班级,哆嗦地放在了她的铅笔盒里,吓得我几天在课堂上都不敢注视任何人,心里象做贼一样,情书上没有留名,那时,我有点后悔了,害怕被人发现,那就太丢人了,那时学生谈恋爱,好象是很丢人的事,几次想再乘没人时去她班里,看看那个情书还在不在,如在就把它再拿回来,可一直没成功。

没过几天,班主任老师把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拿出了那份情书,拿出了我的作业本,纸张和笔迹都放在那里,班主任老师用鄙视的眼神和严厉讥讽的口吻把我好好训斥了整整一天,说我不好好学习,不思上进,那么小就有那种想法,就会给女生写情书,甚至还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是品德问题,啥流氓行为等,这在当时那个年代是那样的,其他一些老师也用异样或看不起的眼光看着我,我当时羞愧得无地自容,学校给了我一个警告处分。

此事对我的打击很大,不仅严重地伤害了我那时的心灵,而且从此对在那件事上对我鄙视或伤害我的老师一直耿耿于怀,我的学业受到了很大的影响,第二年时,说是为了爱护和保护优秀学生的成长,在我的学习成绩还不是很差的情况下,就把我调换到了一个全校班级里最差的班里去了。

一两年过去了,那时我已经上了高中,校长和教导主任又一次把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拿出一封信,上面是我的署名,也是一份情书,还是给那个叫虹的女生的,被校领导和老师轮番训斥批斗完后,我不得不爆发了我平生第一次大的脾气,和他们争吵了起来,坚决否认是我写的,事实上,字迹也不是我的,我也真没有再写那个情书给谁,学校没啥证据,那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但我和学校,和老师的关系,就此蒙上了一层无法解脱的羁绊。

和那个女生虹,是在我高中毕业后,她要去内地上大学时,在另一个同学家小聚时才真正的地说了第一次话。

她说:我是很旧以后才知道是你写给我的情书,你也别在为那事而过意不去了。

我记得我也只回了一句:过去的事,我很遗憾,请你也别计较,更别介意。

世事难料,多年后,我也在那个我曾是学生的学校当了老师,并且,和我那时的班主任老师还在一个办公室,也教同一个年纪级的两个不同班的同一门课程,那种尴尬却一直缠绕在我心里,好象我真做了多大罪大恶极的事情似的。

但,那时,我已经理解了我上初中时的班主任老师,也理解了他是为了每一个学生的未来着想,是为了我们好。更为让我震惊的事情是,也是和我曾经是同一个单位,同一个年级上过学,那时也在学校当老师的易给我说起了高中时的事情,我才得知一些我原来并不知道的事。

那时,那个叫军的同学,又看上了另一个女生,可那个女生,因为很喜欢我,而对军就不感兴趣,可我呢,对那个女生也没啥好感,只是保留着一般的老乡关系(因老家都是江苏人),军就此对我颇有看法,耿耿于怀,他便找到了易,把他自己写好的情书放在了一个只有这封信的破书包里,让易放学后到学校的菜地去装着偷黄瓜,等有人追他时,便把书包丢弃,自己跑掉就行了,这便是那个所谓的第二封情书的来龙去脉,知道事实真相时,已经是七八年后时间了,那时想想,军那活计还真会玩呀。

后来我离开了那个地方,在另一个城市生活,一个偶然的时间,一个朋友叫我去和几个同学聚会,十几年后,第一次和虹在那个城市见面了,她刚从内地另一个城市回到了这个城市,刚离婚不久,带着上小学的女儿,在一家单位做文员,那一面后,偶尔同学聚会,她也多在场,同学们常开玩笑说:你们俩何不把那段过去的时光再重新拣回来,也不枉阿健年轻时那份情书……因公司发展原因,不久我便去了北京,但也常回这坐城市,一个新年元旦前,她突然给我发了个请柬,一看才知道她要结婚了,是的,女人总是需要一个家的。

而那份情书的事情也该到此止了,那份过去,那份尴尬,那份回忆,那份苦也好,那份涩也罢,只是过去了,人生的很多事情是无奈的,也是因时代不同而无法避免或难以理解的。这可能就是人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