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六月初与泰戈尔及其同伴在香港别后,直至前十天才得泰氏亲笔来信,他说回印度后因跋涉劳顿了生了一时病到如今(他信上日期是八月二十五)还觉得疲倦,但他还是要到南美洲去赴约,定九月底动身赴欧,由西班牙径去南美,明年二月回意大利。他此时大致已在西班牙了。他要我明春到意大利去会他,那是我答应过他的,至我能否享这样的闲福——伴着老诗人漫游南欧北欧——只有我的星知道,老翁至东方来辛苦了一趟,至少结识了少数的朋友,那是他唯一的慰藉;如今他去了已经有不少的时候,好几个月了,原来不存心记着他的已经尽够从容的完全忘怀了他,但或许还有少数人看过他的容貌听过他的声音的,偶然还有机会联想到或是存念着老人的,那就是他的幸福了。这少数人或者愿意知道他的行止,所以我胆敢把他给我的私人的信在这里公开了。(信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