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培坚
他们新婚燕尔。
他在一家外资企业工作,她在一家会计公司上班。他常常上夜班,往往是凌晨四五点才下班回家。她见他这么辛苦,就不顾倦意正浓,在他下夜班回来的时候,起床给他下一碗热气腾腾的蛋面。
这个月,她要参加电大考试,为了能尽快拿到学历,所以,她晚上常常学习到深夜。但是,每次他凌晨四点半下夜班回家的时候,她还是依然坚持起床,为的就是能给他下碗热气腾腾的蛋面。他看着熬夜学习而成了黑眼圈的妻子,心疼地要她不要再起床给他下面条了。而她听了,却总是笑眯眯地说道:“老公,我不累,要知道,你比我更辛苦啊!”
为了不影响妻子的睡眠,第二天凌晨回家的时候,他就小心多了。他小心翼翼地开门,开灯,然后给自己下面条。可没想到,他再小心,还是有些动静的,于是,她又起来了。她命令自己的丈夫坐下来休息,而她依然不顾疲劳,给他下一碗热腾腾地蛋面去了。望着为他而忙碌的妻子,他的眼睛湿润了。
再过一周,她就要去参加电大考试了,她学习更努力了,往往凌晨一点她才去休息。幸好,他的夜班时间也改了,下完夜班,已经是早晨六点多了,而这时候,她也起床准备煮早饭了。这样,她也能一觉睡到天亮,第二天,她也变得精神了点。
一天晚上,她读书读到了凌晨四点半,见丈夫下夜班还没回来,她就准备上床休息。见他的大衣有些脏了,她就想把大衣放到水桶里去浸泡一下,于是,她就把大衣里面的东西给掏出来。从丈夫的口袋里,她发现了一份丈夫上夜班的时间表,上面清晰地写着丈夫这周下夜班的时间:凌晨四点。
她愣住了,她没想到,丈夫下夜班的时间不但没有推迟,而且还提早了。但他为什么凌晨六点多才回来了?难道,他在外面有了其他的女人?她伤心地推开窗户,想透一透气,却发现在院子的石椅子上睡着着一个人,借着路灯一看,正是自己的丈夫!
她一下子明白了:原来,他是为了不影响她的休息,所以不开门进屋啊!她的泪水喷涌而出,见丈夫已经睡着了,她连忙拿了一床薄被,来到院子里,她把薄被轻轻地盖在了丈夫的身上,然后,她蹲了下来,把头靠在丈夫的胸前,幸福地笑了。
深秋的夜风吹在她的脸上,凉飕飕的,可是,她却分明感到了一种温暖,从她的微笑的脸上,一直到达了她的心里。
(本文首发《故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