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论语》品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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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说话精练,说到点子上

○译文

鲁国翻修长府的国库。闵子骞说:“照老样子下去,怎么样?何必改建呢?”孔子道:“这个人平日不大开口,一开口就说到要害上。”

“夫人不言,言必有中。”这是孔子对弟子闵子骞主张的评价。不说则罢,一说就切中要害。这是非常厉害的说话艺术。

鲁国有一个人出任长府,过去的长府就是管钱的,包括了财政、经济,国税局乃至于审计部,这些业务都集中在一起。就是管如何收钱,如何用钱。鲁国当时财政经济发生问题,鲁国当时主管长府这个机构的人,大概想对当时的制度有所改变。

这时闵子骞说话了。他说,制度不要轻易变动,还是沿用现有制度,方法变一变就好了。如果变更制度,影响比较大,整个社会又要经过一番波动,才能适合新的制度,不如用旧的制度。你看怎么样?这就是闵子骞说话的态度,很谦虚、很温和、有礼貌。

闵子骞是一位社会贤达,始终不愿意出来做官,立场超然,所以他说了:“何必改作!”闵子骞为什么不主张改变呢?研究中国历史,不论社会结构,或者政治制度、政治结构形态,如果一下子把它完全改过来,在当时几乎没有可以成功的先例。天下的事只有渐变,没有突变,突变要出毛病的。这是政治哲学的大道理。因此,闵子骞当时不主张一时变制度,否则突变的结果,社会要出问题,所以他在客气话以后,下一个结论“何必改作!”这是闵子骞在政治上提出了一个重大的意见。

闵子骞的话传到他老师孔子那里,于是孔子说:“夫人不言,言必有中。”孔子认为闵子骞平常老老实实,不大说话的,但是这次他为了国家的利益,大众的利益,他说话了,而且,说得很有意义,很对!他一说话,就把握住重点。这是赞赏闵子骞。

“夫人不言,言必有中。”这八个字也是我们要学的,当处大事的时候,不要乱说,要说就“言必有中”,像射箭打靶一样,一箭出去就中红心,说到要点上去。无论是生活中的闲聊,还是工作,都应该做到有的放矢,语言要精当凝练,言简意赅。言不在多,而在精;话不在繁,而在要。最好一语中的、一语解惑、一语启智、一语激情,每一句话都有分量。切忌信口开河,东拉西扯,说话不着边际。

《墨子·佚文》里记载的一则故事,形象地说明了说话是否精彩不在于长短,而在于是否抓住了关键。

子禽问墨子:“老师,一个人多说话有没有好处?”

墨子回答说:“池塘里的青蛙整天整夜地叫,叫得口干舌燥,却从没有人注意它。而雄鸡,只在天亮时叫两三声,大家听到鸡啼声就知道天要亮了,都注意它。”

话说到点子上,就是简洁而切中要害,要能使人愉快和易于接受。交流思想、介绍情况、陈述观点时,为了能够使对方更快地了解自己的意图,往往要用高度凝练的语言。

说话如同做事一样,不在于你做了多少,而在于你做的事所带来的效益。话不在多,而在于是否精练,是否一针见血、精辟入里。

文坛巨匠茅盾曾经说过:“与其哕嗦而长,毋宁精练而短。”唐朝刘禹锡也早就诗云:“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这都说明说话精练的重要性。

有一个人去听一位牧师的演讲。开始的时候,他被深深地感动了,就寻思着多拿出一些钱来捐款。

一个小时过去了,这个人认为牧师的演讲该结束了,但牧师仍在滔滔不绝地继续着。他就有点不耐烦了,决定只捐一些零钱算了。两个小时过去了,牧师还在喷着唾沫星子演讲。这个人开始反感起来,决定一分钱也不捐了。三个小时过去了,牧师还在翻来覆去地讲着同一个道理,这个人终于烦透了,不等牧师演讲结束就直接走了。

这个故事意味深长。概而言之,说话需要技巧,必须句句说到点子上,句句说到人的心坎里。说话不在于多而在于准,在于精;不看你说什么,而看你怎么说;把话说好,人生无往而不胜。

在公共场合讲话,有的人长篇大论、滔滔不绝,用语言的触角抓住了每一位听众的心,自然令人钦佩;有的人把自己的意思浓缩成一句话,犹如一粒沉甸甸的石子,在听众平静的心湖里激起层层波浪,同样值得称道。

邹韬奋先生在公祭鲁迅先生的大会上只讲了一句话:“今天天色不早,我愿用一句话来纪念先生:许多人是不战而屈,鲁迅先生是战而不屈。”短得无法再短,却于对比中把鲁迅先生在恶劣环境下战斗不屈的精神精彩地呈现出来了。恩格斯在马克思墓前的演说长达15分钟,却依然是世界公认的短小精悍的演讲。

总之,简短应以说到点子上,以精当为前提,该繁则繁,能简则简。说话说到点子上,要做到以下几点:

第一,重要的是要培养自己分析问题的能力。要学会透过事物的表面现象,把握事物的本质特征,并善于综合概括。在这个基础上形成的交流语言,才能准确、精辟,有力度,有魅力。

第二,同时还应尽可能多地掌握一些词汇。福楼拜曾告诫人们:“任何事物都只有一个名词来称呼,只有一个动词标志它的动作,只有一个形容词来形容它。如果讲话者词汇贫乏,说话时即使搜肠刮肚,也绝不会有精彩的谈吐。

第三,“删繁就简”也是培养说话简洁明快的一种有效方法。说话要简练,最好把复杂的话能够简单地说出来。这样才会明白易懂,使大家都爱听。

古人说:“将不在勇而在谋,兵不在多而在精。”说话时,语言要精练,表达要到位,点到为止,显出自身的干练。我们大家一起努力!

⊙原文

子曰:君子求诸己,小人求诸人。

——《论语·卫灵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