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这些人哪个不望着离魂锥死了算了,就连一向慈悲为怀的慈安都未曾说话,还有谁会为离魂锥求情,蝶恋到底是女人心肠,而蛮儿已然魂不守舍了,不要说求情,就连动动都费劲。
蝶恋也恨离魂锥,但一想到他怒极之下可能反噬,一旦发生这个后果谁敢想象,心道这些人都怎么了,难道就不怕离魂锥反复,他现在可不是什么法器,已然成了精怪,离魂锥也是,打成这样也不吭声,虽然是个精怪,也属难得。
转眼又是十几鞭,离魂锥不复刚才的淡定,身形逐渐有些踉跄,目光之中也有了痛苦,媚儿高高举着神鞭迟迟不肯落下,目光掠过他落在明灭身上。
这不是以前的明灭哥哥,怎么看着自己的眼神如此冷漠,我与他这么久不见,今天出来,他却没有一点儿表示,没有激动,没有欣慰,甚至没有只言片语的安慰,‘夜芒’是什么,‘快乐不在’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明灭哥哥身遭不测了,变心了?
三百鞭,如今刚刚打了不到五十鞭,离魂锥就遭不住了。
万物万灵只有一个魂,离魂锥却不知有多少个,但一鞭下去绝不是丢个魂儿就完了那么简单,可能是许多魂儿,离魂锥的肚子里还有大把的莫须,这般打下去的话,一旦他受伤太重,莫须出来怎么办?
这些事情别人想不到,媚儿心里怎么会不知道,小九的话她都记得,开始说三百鞭是气头上,哪里可能真打三百鞭,但没人制止,又怎么好停下来,特别是明灭哥哥的冷漠无情,令媚儿十分难受。
就在这时,蝶恋见媚儿举着打魂鞭却不落下,赶忙又道:“媚儿,你不是说要把他囚禁到镇魂印里吗,先丢进去再说,我给你说说灭儿的事情”。
“明灭哥哥怎么了?”。
一边问着,一边放下手臂,正好借坡下驴,岂料她不打了,离魂锥却不答应,谁也没有想到他会如此倔强,道:“主人,没到三百鞭”。
媚儿一愣,“你不怕被我打死?”。
“打完三百鞭,我还要守护主人,你说好吗?”。
“好”,媚儿突然有些感动,此刻的她最需要的就是这样的‘在乎’,本以为最‘在乎’自己应该是明灭哥哥,却没有想到是离魂锥,这外面的一切似乎都与自己出事前不同了,心情沉落。
真要是明灭哥哥变心了,不要自己了?媚儿不敢再想下去,心子好像一下被谁掏空了,这时蝶恋道:“媚儿,先不急着和他算账,先想办法救救灭儿吧”。
“救他,他不是好好的吗?”,媚儿纳闷道。
“你不觉着他跟以前不一样了吗?”,蝶恋道。
“怎么不一样,帝君原本就是这样,对吧无痕?”,飞雪先答道。
无痕会意,心想巴不得把你们都忘了才好,离恨天的帝君怎么可以天天围着一群女子转,想罢点点头。
“谁问你了”,蝶恋瞪了飞雪一眼。
媚儿倒是愿意相信明灭哥哥真被什么伤了,她实在无法接受明灭的冷漠,问道:“蝶恋姐姐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蝶恋暗暗放下心中的石头,心道只要你暂且不打离魂锥就好,千万别激怒了他,于是将明灭中夜芒的事情仔细说来,想的虽好,但离魂锥似乎铁了心要挨打,喊道:“主人,打完再听”。
媚儿狠狠瞪了他一眼,怨他不知好歹,这时蛮儿终于有些气力了,跑到媚儿跟前一把将她紧紧抱住,失声痛哭,“好媚儿,想死我了…”。
“蛮儿,你想我?”,媚儿伤心道,一股不易察觉的凄伤弥散开去。
蛮儿用力点点头,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道:“你也中了夜芒,怎么没事儿,可惜呆子中了却什么都不记得了,连我们也不记得了,都是因为你”,她一边说着一边瞅了雨燕夜芒一眼。
夜芒这回倒是乖了,平生最大的不快可能就是误伤了主人,把头深深埋在蝶恋肩上,看得蝶恋心疼不已,道:“别怨它了,说起来媚儿也有责任”。
“我?”,媚儿又是一愣,离魂锥见没人搭理自己,还不如被打,至少主人看得想的都是自己,怒道:“主人,你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