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听了暗暗摇头,都不知怎么跟他解释,心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没有尊卑哪来的秩序,没有秩序岂不是乱了,那和修罗界有何分别,法度是必须有的,只需好用分寸得当即可,这个道理如此简单怎么他就是不懂,真是无可救药了,见明灭不屑一顾的样子,气得七窍生烟,心说修真者哪个不想飞升,难道你就不想,赌气道:“你修真又是为了什么?”。
明灭听了露出向往的样子,自己打进山那一天起就梦想在空中驰骋,后来又想有朝一日化作一只火凤,可以尽情遨游苍穹,想罢郑重道:“畅游九霄”。
北斗哼了一声,心道这算什么追求,天界神仙哪个不能如此,追问道:“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这样我就满足了”,明灭老实说道。
“你,真是无药可救了”,北斗被他气得无语,心道就这样子也要自称什么黑帝,哪里有半丝黑帝的果决刚毅,就更不要提‘离恨雄心’了,想罢越发抑郁,低头喝自己的闷酒再也不搭理他。
明灭看他愤懑,不敢再找他说话,转头对牧云道:“你说我以前有四个手下,‘牧云飞雪,遁地无痕’,他们都是怎样的人?”。
牧云一声长叹,幽幽道:“牧云飞雪的飞雪,遁地无痕的无痕,这二人你真该见一见,忘了谁也不该忘了他们,哎”,牧云说罢又是一声长叹。
“他俩怎么了?”,明灭好奇道。
“‘落雪离恨,无痕情绝,二人恨绝诸天’,不要说风莫语,就是太岁也不敢轻易招惹他们,因为他俩太狠”,牧云叹道,“他二人对你忠心我所不及,也不知此刻在哪里了”。
明灭被其所染,想象着二人的模样,心道二人定然是青面冷厉的人,只是自己无缘得见令人遗憾,想罢又问道:“有他俩在,你们怎么还把离恨天丢了?”。
牧云闻言豁然抬头瞪着明灭,把明灭吓了一跳。
“还不是为了你,他二人对诸天发下毒誓,不把你找回去,自己也绝不回去”。
“啊”,明灭一愣。
牧云怅然一叹,憋在胸中多年的苦闷终于得以倾诉,其中的委屈和煎熬只有自己懂,看着眼前的明灭,真是不知如何与他说,心道他什么都记不得了,说了也是对牛弹琴,但终是忍不住,道:“你死的不明不白,事后又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唯一查明真相的办法就是找到你,那个时候觊觎离恨天帝位的大有人在,我们都觉着先找到你要紧,至于帝位,只要你回来了谁还敢不让,离恨天几乎是倾巢而出,没想到直到现在才…,哎,帝君,我们苦啊”,话音未落,牧云一把抓起酒坛仰脖灌下。
明灭心中惭愧不敢面对他,心想世间竟有这样一些人,真不知道自己当年是个什么样子,值得他们如此。
三人喝得烂醉如泥,醉卧花丛间,一晃十日过去,牧云和北斗终日以酒解愁,明灭自从那日听说北斗心中藏着心事,还曾与自己说过,十分好奇,几次打探他,他却口风极紧。
这一日三人终于喝不下去了,北斗也恢复了原来的道貌岸然,一本正经对明灭道:“我最后问你一遍,到底去不去天界?”。
未等明灭作答,一旁守候不去的媚儿断然喝道:“不去”,明灭听了也就不再言语了。
北斗先是看看明灭,继而又看看媚儿,然后再打量蛮儿和蝶恋一番,突然哈哈大笑,直到泪奔如雨兀自还在狂笑不止。
明灭听着发毛,气道:“什么事情这么好笑,不怕得狗屁癣”。
“哥哥,狗屁癣是什么东西?”,无悔好奇道,明灭一下噎住,倒是忘了她们也在旁边,有心解释又觉着甚是不雅,无奈道:“被狗的屁打了”。
“哦”,无悔释然,蛮儿和蝶恋已经笑得跌倒。
北斗也不生气,指着明灭道:“你,离恨天的黑帝,乃是离恨情绝的神君,竟也有动情的时候,还,还有这么多,哈哈哈”。
明灭尴尬的‘哼’了一声,偷眼瞅了几个女子一眼,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想起这个他的脑袋也大,气道:“我现在又不是黑帝,我是青云明灭”。
“好,好,好,既然你不认,我也不认,也罢,就当我没有来过,就此告辞了”,说罢,北斗凌空飞起,牧云跟上,转眼间二人就出了乾坤大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