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在一个年迈的富人家做过钟点工。每天,除了搞卫生还有半个钟头的“陪读”任务。一天我把花瓶与笔筒的位置弄反了,他大发雷霆,骂我笨蛋……
我忍着近10分钟的恶骂,之所以忍着,是因为我同情他除了骂人的舌头外,已别无利器。等到他要我读一段故事给他听时,我想起一个台湾朋友讲过的来自南洋的见闻。所罗门岛上的一些土著,如果树木长得过大,连斧头都砍不了时,他们就会对着树木集体叫喊,直到树木倒下为止……
喊叫扼杀了树的精灵。
刀棍、石头会打断我们的骨头,尖酸、刻薄、粗鲁的言语,会刺伤我们的心。
年迈富有但性格怪僻的老人听完我的故事,不说话了。当我把咖啡送到他面前,准备为他加块糖时,他第一次慈祥地抬起头,说:“不,你已为我加了糖!”
由此,我想起另外一幕:一个幼儿园老师恨透了一个顽皮捣蛋的男孩,她问全班小朋友:“他像不像一头笨猪?”天真无邪的孩子们稚声稚气地齐声回答说:“像!”
我想,那个顽皮的小朋友,肯定会一辈子记住这一句恶毒的话,而这也意味着,他心灵所受的伤害,可能伴他一生。
言谈的优美与雅致比话题的分量与深度更重要,满口污言秽语的人会唱得出什么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