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享誉全球的导演和制片人,他制作的巨片开创了电影业一个新的时代。
斯蒂芬·斯皮尔伯格开始拍摄电影时,导演还算是好莱坞中最重要的人物,现在则是市场行销控制电影业的时代。然而他在两个时期竟然都稳居世界上最有影响力的电影人的宝座,这很能说明他的天才和适应能力。他制作了多部卖座电影,至今还没有哪个人能超过。然而除了那些供人消遣的大众娱乐片之外,他还拍出了诸如《紫色》、《辛德勒的名单》之类的艺术佳片。娱乐和艺术的水乳交融产生了《外星人》这部影片,它把大众的口味与大师的风格奇妙地融合在一起。
斯皮尔伯格对现代电影最重要的贡献就是他的创见:如果用A级片的新颖手法去拍摄B级片的老掉牙的情节,再用最新的特技加强效果,就可以制造出能吸引大批观众的影片。瞧瞧这些电影你就知道了:《夺宝奇兵》与其他印第安那琼斯系列影片《第三类接触》、《外星人》及《侏罗纪公园》。让我们再看看由他担任制片人但没有亲自导演的影片:《重返未来》系列、《精灵》系列、《威探闯通关》和《龙卷风》,这些故事的情节像周六影集一样平淡老套,但它应用的拍摄技术却是最先进的,更重要的是它实现了电影一直承诺的目标:用一些前所未见的感人情景来打动欣赏者的心灵。
导演会谈到自己的主要意向。这些意向由于表达了他们对事物的基本看法,因而贯穿了他们拍摄的主要影片。有一次斯皮尔伯格言称,他的主要意象是《第三类接触》中从门口透进来的强光,它暗示了外面的光明与神秘。这种强烈的逆光手法还应用在他的许多影片中:例如《第三类接触》中的外星人从强烈的光环中走出来;《外星人》中太空船舱门也溢出了光。
还有印第安那·琼斯经常用强力手电筒射出强烈刺眼的光束。
在斯皮尔伯格的影片中,光源中隐藏着神秘,然而对其他许多导演来说,黑暗才是暗藏神秘之处,这种差别在于斯皮尔伯格认为神秘带来的是希望而非恐惧。在亚利桑那州凤凰城的成长过程中,他显然已开始具有这种倾向。在谈到他的童年时,他说出这样一个对他影响极深的经历。他说:“小时候,有一次爸爸带我去看流星雨。他在半夜叫醒我,我的心怦怦乱跳,非常害怕,因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他也不告诉我,把我带到车上就径直出发了。后来我看到好多人都躺在毯子上,仰望着天空。我爸爸也铺开了毯子,我们也躺下来盯着天空,我第一次看到那么多的流星,当时叫我害怕的是半夜被叫醒后却不知道要被带到哪儿,但是这场壮观的宇宙流星雨却不会让我害怕,而且它还使我内心有一种非常宁静的感觉。大概就是从那时起,只要我抬头看着天空,就再也没有想过那会是个坏地方。”
这个故事包含了两个重要因素:惊叹与希望的感觉和认同儿童的纯真观点。斯皮尔伯格所创造的最好的角色,都是主角的延伸:勇敢地迎接一切挑战的大胆男孩。就连辛德勒的性格也带上了这种特质:小男孩那种顺利完成一项大胆的计划,随后又免于受罚的欢乐。
斯皮尔伯格电影中的主角并不经常陷入到错综复杂的情感纠纷中。《直到永远》是他少数失败的作品之一,故事描述一个鬼魂看着自己的女友爱上别人。典型的斯匹尔伯格式的主角受到吸引和启发而开始探索。他的许多电影的关键镜头就揭示了他本人曾有过的惊奇感。
还记得在《侏罗纪公园》中第一次看到恐龙时那屏息的一瞬吗?
斯皮尔伯格第一部重要的情节片是拍于1974年的《大逃亡》。当时一些才华横溢的大导演,如斯科塞斯、阿特曼、科波拉、狄帕玛和迪普曼克等人正纵横好莱坞。他们心目中的神是奥逊·威尔斯--他在完全没有电影公司干涉的情况下拍出《公民凯恩》这部经典之作,他们也都想拍出“最伟大的美国电影”。但是一年后《大白鳖》改变了现代好莱坞的历史发展方向。《大白鳖》空前轰动的盛况,使得电影公司的大老板们不再满足于稳扎稳打,他们都想击出全垒打。《大白鳖》在夏天上映,当时大电影公司通常都把这个放映期让给小成本的风险片。在短短的几年之内,《大白鲨》的模式风行一时,在影片的制作过程中预算失控成为一种时髦,因为收益似乎是无穷无尽的;暑期动作片主宰了电影业;年轻的热门导演竞相拍摄“最卖座的美国电影”。
斯皮尔伯格不必对电影界这种翻天覆地的变化负责,因为《大白鳖》只是碰巧引发了这股潮流而已。如果那条鲨鱼一下水就沉掉了(拍摄期间困难重重,一度真有可能沉没),那么大概会由另一部电影来开启卖座大片的时代,可能就会是卢卡斯的《星球大战》。没有人比斯皮尔伯格更了解自己的弱点,有一次他在挑自己作品的毛病时,他笑着说了一大串:“他们说:哦,斯皮尔伯格的镜头切换得太快,剪接节奏太快,喜欢用广角镜,不擅长拍女人,花哨太多,喜欢在地上挖个洞。把摄影机放在里面朝上拍人,特别喜欢耍噱头,对镜头的喜爱甚于情节。”
这些都没有说错。但是他的优点可以列出更长的一串,其中包括他有办法直接触及我们的潜意识。斯皮尔伯格对影片质量的要求近乎苛刻。他的影片拍得好的时候,电影的每个层面的效果都很好。在堪萨斯影展上看《外星人》时,全世界最麻木的电影人也被弄得一会儿哭泣,一会儿欢呼。
在20世纪后期的电影史中,斯皮尔伯格是最具影响力的人物之一,无论是在好的方面,还是在不好的方面。在较差的影片中他过度依赖肤浅的情节,还有为特效而玩特效之嫌;而在他最好的影片中,他激发了人们内心深处的善良本性所编织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