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一次,一个牢骚满腹的人抱怨道犁地这活儿让我烦透了。尘土飞扬真11糟心,骒子也犟脾气不听使唤,真是一点儿也不听话,要命透了。我再也干不下去11了。我的腿脚,还有我的手,酸痛酸痛的,眼睛也迷了,彝子也呛了,我再也受不这时候奶奶还是抱着胳膊,淡淡地站着,咕哝道:“唔,嗯哼,嗯哼。”边看着我,点点头。
这些牢骚满腹的家伙一出店门,奶奶就把我叫到跟前,不厌其烦地对我说:“丫头,你听到这些人如此这般地抱怨唠叨了吗?你听到了吗?”我点点头,我奶奶会接着说广丫头,每个夜晚都有一些人——不论是黑人还是白人,富人还是穷鬼——酣然人眠,但却一睡不起。丫头,看那些与世永诀的人,温柔乡中不觉暖和的被窝已成为冰冷的灵柩,羊毛毯巳成为裹尸布,他们再也不可能为糟天气或倔骡子去抱怨唠叨上5分钟或10分钟了。记着,丫头,牢骚太盛防肠断。要是你对什么事不满意,那就设法去改变它。如果改变不了,那就换种态度去对待,千万不要抱怨唠叨。”
据说人在一生中接受如此教育的机会并不多。而奶奶在我到13岁的时候,抓住每个这样的机会来教育我。牢骚满腹不仅使人颓唐,而且导致危险——它在给猛兽发信号:猎物就在你鼻子底下哩。
我是一个独生女。在家里,不仅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宠着我,还有一群爱护我、关心我的好朋友陪伴左右,永远在我最需要的时候给我鼓励和支持。初到英国,我失宠了。围在我身边的不再是一双双关怀的黑眼睛,换来的是一双双陌生而高傲的蓝眼睛。
我努力地想要融人英国同学的朋友圈子。然而,无论我如何地努力,她们总是以冷漠的眼神把我的热情拒之门外,也常常忽略我的存在。
但是,为了不惹是生非,为了要融人英国同学的圈子,我还是对每一个人抱着最平易近人的态度。学校有个规定:二、四、六下午4:00~6:00和晚上9:00~
10:00是男女生互访的时间。
有一天晚上互访时,我们一帮男女生在宿舍里玩的游戏。这是他们从小玩到大的游戏。规则是在地上铺上一张画有红黄绿蓝四利颜色圈圈的塑料布,由一个人转转盘,转盘分成四格,上面写着:左手、右手、左脚、右脚,并在每一格里画上四种颜色的圈圈。其余的游戏者要按照转盘的指示把手或脚放到相应颜色的圈圈里。比如说:转到左手绿色,游戏者就必须把左手放到绿色的圈圈里。这个游戏十分适合一群人玩,而且玩起来也十分搞笑。虽然我从来没玩过,但看一会儿也看得明白,就跃跃欲试地加人到排队的行列。轮到我的时候,那个转转盘的男孩子竟然看也不看我,就说汉娜,轮到你了,珍妮弗不会明白这游戏的。”
我实在忍无可忍,心底里积压的不满瞬间爆发了出来你凭什么这样说?我当然会玩这个愚蠢的游戏。你们为什么总是忽略我?我不是透明的”
顿时,嘈杂的房间安静了下来。大家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每一双眼睛里都流露出无比惊讶的神情。我自己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实在不敢相信自己刚才说的话。
两秒钟的寂静之后,突然有人带头鼓起掌来:“哇,珍妮弗,刚才真的酷呆了!”
由于她的带动,掌声由稀稀落落变成阵阵雷响,大家纷纷为我刚才反驳的举动欢呼。那个转转盘的男孩灰溜溜地坐在一旁不做声。
带头鼓掌的女孩子走到我身边,在我耳边说你做得棒极了。你必须为自己挺身而出,为自己站起来。我现在才真正认识你。”
她就是乔安娜,是全校最漂亮、最有个性且最爱出风头的女孩,也是我在以后两年的日子里最要好的英国朋友。在这之后,英国同学接纳了我,我也自然融进了英国同学当中,不再是一只失宠的绵羊。
在英国孤独的日子里,我学会了坚强;在被同学排斥的时候,我清楚地了解到:只有学会为自己“站起来”,才对得起自己,也才会得到大家的认可和尊敬。
别让时鲜验
有个创意家,一直给人悠闲无事的感觉,但收人却不少。记者问他是怎么做到的?他说做时间的主人,别让时间做你的主人。”这话听起来有些玄妙,意思是说,你可以决定什么时间做什么事,而不是让时间来决定你应该做什么事。
时间对他而言只是桥梁,通过它,可以找到更合适的生活,而不仅仅是谋取财富。在他看来,时间还有更重要的使命有时间的人是活人,没有时间的人是死人。”
宋国大夫戴盈之曾对孟子说现在的税赋太重了,很想按照以前的井田制度,只征收一成的税,但是目前执行起来有困难,只能暂时减一点,明年再看着办,你以为如何?”
孟子不置可否,只举了个例子有一个小偷,每天都偷邻居的鸡,别人警告他,再偷就将他送官,他哀求说,从今天开始,我每个月少偷一只,明年就洗手不干了,可以吗?”
等待永远是美好的最大敌人,浪漫更是等不得的,再等,肯定来不及。
让笑容稍息
夏初,去帮朋友操持婚礼,顺便带上6岁的侄女,安排她去给朋友扯婚纱,也算是一个工作人员。
我反复告诉她,那是一场很重要的婚礼,快乐的聚会,她必须学会保持一种幸福的笑容,对每一个人都要微笑,因为她的小笑脸将随时被刻画在摄影镜头里。
侄女点头拉勾说好,我才放心下来,要知道,这个孩子向来有点儿莫名的羞怯与忧郁,并不是很喜欢微笑。
婚礼那天,侄女果然履行她的承诺,她表现得很好,穿着白色的小婚纱,始终将笑容挂在脸上,她纯真的笑容看上去让人有种圣洁美好的感觉。想一想平日里,她这样的笑容是十分难得的,虽然我们反复教导她要知数而懂微笑,但都没有今曰的完美。
但婚礼中途的时候,我却找不见她了。找了半天,才发现她躲在酒店二楼的楼道上看满城的灯火,一脸笑容殆尽的平静。我轻轻地走上去,问她你怎么了?躲在这里干什么?不开心吗?”
她扭头对我说我没有不开心呀,只是我笑累了,想让脸蛋休息一下。”我听罢哈哈大笑起来,多可爱的孩子呀,我让她笑,她就一直笑着,累了也坚持着。实在不想笑了,也懂得躲起来一个人沉默,只为不影响别人的心情。进而一想,我又不禁心生怜惜起来,她本是一个心事平静不爱微笑的小女孩,如此让她一违心地笑上一天,也真是委屈她了。
有多少时候,其实自己并不是觉得生活那么美好、工作那么顺利、笑话并不是那么可笑,但我们不也是要假装高兴勉强一笑吗?为什么不让笑容稍息呢?
我愿意她用自己的表情去表达传递她的情感。而我跟她学会了,在一个人的时候,找一个安静的角落让笑容稍息。
富裕的心
我永远不会忘记1946年的复活节。那时,父亲已去世五年,只有16岁的达莲娜,14岁的我和12岁的欧茜与母亲相依为命。尽管妈妈要供养三个正在上学的孩子,生活极简朴,但我们的小屋里每天都有歌声和笑。
复活节的前一个月,教堂里的神父号召所有的教友都攒一点钱,好在复活节时捐给穷人。他说这是我们帮助那些同样身为天主的孩子却为现实生活所累的[人们的一个实在的做法。一回到家,我们就热烈地讨论详细的攒钱计划。妈妈建议接下来的这个月,我们应该去买50磅土豆作为一个月的口粮,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省下20美元。不过,她保证每天都为我们做出不同口味的土豆,比如煎土豆、烤土豆、土豆泥、土豆饼……哇!我的口水都流出来了。我们还想方设法节省其他开支,例如,尽最少开灯,甚至不听收音机。达莲娜提出她尽可能出去找一些帮助别人打扫房间和院子的活,而我和欧茜则可以帮人看孩子。后来我们甚至做起小买卖。妈妈花15美元买回一些线圈,我们将它们加工成壶柄拿到市场上去卖,竟然小赚了20美元。我们的生活在那个月变得忙忙碌碌。然而,每当大象围在一起,一分一厘数着辛辛苦苦攒下的钱时,所有的疲乏与奔波之苦就被巨大的成就感扫荡得一干二净。在寂静的夜里,坐在黑暗中,我们凝视天空中的星星,想象那是一张张舒心的笑脸,想象穷人接到捐款后的喜悦。
我们堂区共有80多个教友,如果每家都捐一点儿钱,那该能帮助多少穷人啊!每个周日,神父都会在弥撒中为穷人祈福,并提醒大家应该将天主的爱无私地与他们分享。
眼看复活节一天天近了。我们开始兴奋得睡不着觉。我们已攒下70美元,这是多么大的一笔数目啊!这个复活节,我们没有新衣服穿,可这又有什么呢?我们一心想着捐款的神圣时刻。
复活节那天早上,天主似乎有意考验我们,一场倾盆大雨企图将我们堵在室内。我们没有伞,但还是冲进大雨中奔跑了足有一公里赶到教堂。我们身上的衣服淋得透湿,但我们用塑料袋包起来的70美元却干干爽爽!
教堂里的孩子们开始小声议论,有的还拿手指着我们的旧衣服,哧哧地笑。这时妈妈走向我们并用她那温暖柔软的手牵住我和欧茜,望着她挺直的腰板和从容的微笑,我握紧了手里的70美元。那一时刻我感到自己真是无比富有!
募捐开始了,妈妈分给我们三个孩子每人一张10美元的钞票,然后自己拿着一张70美元的纸钞率先投入募捐盒。接着达莲娜、我和欧茜都郑重地投人了自己的一份。
回家的路上,我们高声唱着歌曲,雨后的天空天髙云阔。我们的喜悦在午餐时达到了高峰。妈妈为我们准备了丰盛的复活节午餐一炸土豆和复活节煮鸡蛋。大吃一顿后,我们坐在屋里聊天,聊那些收到捐款的穷孩子也可以吃上鸡蛋,也可以上学,也可以和我们一样高声唱歌……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我们,妈妈走过去开门,原来是神父。神父笑着和我们打招呼嗨,孩子们!看来你们的复活节过得不错呀”“是的,神父”我们的心因为爱而异常欢快。神父在门口和妈妈说了一句话,并递给她一个信封,然后便离开了。妈妈走进屋时,我们纷纷猜测信封里是什么。然而,我发现妈妈的脸上掠过一丝难过的神情,她一句话没说,打开信封,一叠纸滑落在桌上。那是几张纸钞一一3张20美元,1张10美元以及17张1美元!就在那一刻,我还没来得及问一句“为什么……”一句突如其来而又朦朦胧胧的“穷人”已跃人我的脑海。这句话一出现,就在我脑子里跳个没完,如利刃般刮着我的神经!
一直以来,我都为“穷人”难过,因为他们没有我这样的妈妈,这样的弟兄姐妹,不像我们整天有说有笑。虽然我们家没有全套的银餐具,吃饭时妈妈把仅有的几只银刀叉奖给每天最乖的孩子,但我们却视为一种极大的乐趣。虽然我们都知道没有鲍勃家的银烛台,没有玛丽家的留声机,但我们从来没意识到自己属于穷人的行列!可在那个复活节,我知道了我们是穷人,因为神父为我们送来了给穷人捐的钱。在他的眼里,也许在很多人的眼里,我们一直就是穷人!我这才意识到我身上破旧的衣服和鞋,我的小屋子,所有目之所及都告诉我一个残酷的事实:我们是穷人!我们心里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羞辱感,想起今天在教堂里那么多人对我们指指点点,我决定再也不去教堂了。
对了,还有学校!虽然在九年级一百多名学生中,我的成绩数一数二,但现在我怀疑所有那些同学看我的眼光中,怜悯和同情占了多数,我恨不得立即退学,反正我完成了法定的八年义务教育。
接下来的一整星期,我们默默地上学、放学,想尽办法从同学们眼中消失,彼此也不愿交谈。终于熬到了周六,妈妈郑重地询问我们该如何处置那笔钱。看着那个刺眼的信封,我们茫然无措。穷人该怎么花钱?我们不曾知道,因为我们从未认为自己是穷人。然而,无论如何,我们是不愿去周日的弥撒了,但妈妈坚持要去。
我们故意在教堂后面一个角落坐下,所有的程序此时都显得漫长而难挨。最后,牧师讲话,他提到在非洲有一些贫困却虔诚的教友顶着烈日盖教堂,却因资金短缺,教堂的顶部迟迟不能完工。他说,只要100美元我们就可以帮助他们盖一个漂亮的教堂顶了。
突然,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看见达莲娜冲我微笑着,递给我那个装着87美元的信封,妈妈也在一旁鼓励地看着我。我突然明白了什么,接过信封,牵着欧西一起走向圣坛。欧西将信封投进了募捐盒。
募捐结束后,牧师清理了所有的募捐,最后他兴奋地宣布,捐款超过了100美元。他说没有料到在我们这个小教堂能一下子筹到这么一大笔捐款,他肯定在座的人中一定有富人。
我们就是牧师所说的“富人”了?我们就是他所说的“富人”!那一瞬我的心快跳出了嗓子眼儿——牧师承认我们并不贫穷!
从那天开始,我知道我们都有一颗富裕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