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遥望一片星空:品味西方文学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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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衰落骑士制的史诗”——《堂吉诃德》第四

十六世纪的西班牙文学界,曾经风行过一种小说体裁,它就是著名的“骑士小说”。起初,这种小说描写了骑士行走江湖和行侠仗义的生活,歌颂了骑士的勇敢、善良以及对国家的忠诚。因此,最早的“骑士小说”具有良好的社会效应。然而,到了后期,这种小说开始泛滥起来:结构千编一律,情节荒诞离奇。西班牙的宫廷和教会并不是真正喜爱这种文学体裁,而只是利用它鼓励人们发扬骑士精神,去维护封建统治,愚昧地效忠国家。因而,后期的骑士小说实际上是大大衰落了。

就在这样的背景下,西班牙伟大的文学家塞万提斯以一部深刻抨击腐朽骑士制的小说在文坛崛起,这部小说就是著名的《堂吉诃德》。在这部文学经典之中,塞万提斯用他那高超的文学讽刺技巧,描述了十六世纪上半业西班牙黑暗的社会状况,猛烈抨击了衰落的骑士制度,提醒人们不要再迷醉了骑士文学。由于《堂吉诃德》成功地塑造了堂吉诃德这个代表着骑士制度衰落的人物形象,大量描绘了这一历史时期的社会风貌,因而在西方文学史上被人们誉为“衰落骑士制的史诗”。

在《堂吉诃德》的自序里,塞万提斯曾经坚决地宣称,他写作这部作品的意图就是“要把骑士文学的万恶地盘完全捣毁”,“要世人厌恶荒诞的骑士小说。”现在看来,他的这个意图已经完全实现了。我们都知道,《堂吉诃德》这部文学名著中最典型的人物形象就是那位沉醉于骑士生活的堂吉诃德。塞万提斯正是通过描写堂吉诃德及其随从桑丘的荒唐“游侠”经历,辛辣地讽刺了西班牙苟延残喘的封建制度和迎合统治者需要的“骑士小说”。后来的文学史表明,塞万提斯是非常成功的,因为《堂吉诃德》的出版沉重地打击了“骑士小说”。据说,在《堂吉诃德》问世之后,西班牙再也没有出现过一部骑士小说了。

《堂吉诃德》不仅讽刺了流行的“骑士小说”,而且还通过堂吉诃德的“游侠”经历,向读者展现了广阔的社会生活场景。因此,《堂吉诃德》也是一部伟大的现实主义巨著。在这部文学名著中,塞万提斯一共描写了近七百个各行各业的人物。在这些人之中,既有贵族、僧侣和地主,也有市民、农民和士兵,还有演员、商人和理发师等。这些人生活在不同的地区,以不同的职业谋生,同时也具有着不同的思想观念和道德观点。在塞万提斯笔下,我们既可以见识到贵族的傲慢、自私、伪善和恶毒,也可以见识到市民阶层的穷奢极欲、空虚无聊和庸俗自私。可以说,阅读一部《堂吉诃德》,就等于是到十六世纪的西班牙旅游了一圈。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我们才将《堂吉诃德》誉为西方人文主义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