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放纵剑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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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于无声处看惊雷

第七十九章于无声处看惊雷

邹松睁大了眼睛,听得热血沸腾,他做梦也在想的就是能再回钱庄、执掌大权。否则,那么多的苦岂不是白吃了?

“请说。”他一叠声地催促:“告诉我,我要怎么做?”

胡老板说:“你要知道该做什么,首先就要认真分析目前的处境和实力对比。”

一想到目前的处境和实力,邹松就泄了气。

“其实,只要认真分析一下,你的处境并不象你想的那么艰难。”胡老板站起来,在屋里慢慢踱步,胸有成竹,侃侃而谈,神情就象是一个决胜千里之处、运筹帷屋之中的大元帅:“邹夕锋也并不似外界所想象的那么强大。”

“公正地说,我大哥是很可怕的,头脑非常人可比,气魄更是可比日月。”邹松的表情严肃而复杂,交织着一丝恐惧和自豪:“怡和钱庄的实力是非常可怕的,绝对超过常人想象的空间。”

“我当然知道,这确实是事实。”胡老板也变得很严肃:“可是,看问题不能光看表面,在我的眼里,钱庄已是内患外忧、危机四伏。”

“对内,没有很好解决接班人问题,而这个问题随时都可能引爆,成为最大的隐忧,一旦失控,必将血流成河、内乱不止;对外,树敌太多、咄咄逼人,需知树大招风,树欲静而风不止,一旦群起攻之,后果不堪没想。”

――“除夕一战中,损失最大的就是‘五品会’,你想,‘五品会’会善罢干休吗?”

――“以‘五口会’会长的身分要挟,‘五口会’的会长会甘于要挟吗?不想杀人来口、永除后患吗?”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五口会’刺杀邹夕锋的杀手已经倾巢而出,如一浪一浪的潮水一样涌来,不杀邹夕锋,绝不收手!”

――“你可以去得罪任何组织,但是千万不要轻易去得罪‘五口会’!”

胡老板看着邹松,继续说:“你知道邹夕锋此次计划的名称吗?”

邹松点点头:“大哥在鹰塔上亲口对我说的,叫‘黄雀计划’。”

“不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黄雀’,邹夕锋想做的就是最后的黄雀。”胡老板说:“可是,黄雀背后还有一只弹弓。”

“弹弓?”

“是的,弯弓待发的弹弓。”

“不会吧?”邹松实在想不到怎么还会有弹弓,还能有什么势力配做这只弹弓。

除了“五口会”、青龙镇,普天之下,谁与争锋?

“邹夕锋一定有所察觉,有所防备,所以一直并没有倾举庄之力与我抗衡。”胡老板说:“同样,这也是我目前迟迟没有发动进攻的重要原因。”他表情象老狐狸:“在这一点上,我们很相似,仿佛达成了一种默契,因为我们都不想被人算计,都想笑到最后。”

他轻轻拍拍邹松的手:“所以我们只能等。”

邹松说:“等?现在杀得你死我活的时候还要等?”

“对,等,耐心地等,一直等到弹弓露出蛛丝马迹。”

“这要等多久?”

“不会很久的。”胡老板拈着山羊须:“不管这个人潜得有多深,总有线索可寻。”

“有线索吗?”

“有。”

“我可以知道吗?”

“当然,我正准备跟你说。”胡老板深思说:“我估计这只弹弓就是‘针’!”

邹松瞳孔几乎收缩:“针’?卞大师晚年历尽苍桑,最后铸的那把剑?”

“对,就是这把充满死亡、邪恶的剑。”胡老板说:“我跟你讲的不是剑,而是用‘针’的人。”

“谁是‘针’?”

胡老板说:“我一直怀疑萧四就是‘针’!”

“萧四?”邹松张大嘴,几乎不敢相信:“他不是你的心腹吗?不是你最得力的助手吗?”

“心腹在一定情况下也会变成心腹之患,最得力的助手也可能是最容易出卖我的人。”

“嗯。”

“我想来想去,觉得萧四最有可能。”

“为什么?”

“因为性格。”胡老板说:“一个人的志向往往是由性格决定的,比如,一个与世无争的人往往不会踏足江湖,也就无从争权夺利之说。”

“有道理。”

“青龙镇的二当家是刘侯。刘侯是个谋士,性格沉稳多谋,也有过于拘谨犹豫、当断不断的一面,这样的人常有自知之明,没有当老板的欲望,他的志向是张良、孔明那一类的辅臣,为我提供计谋,由我定夺,所以,刘侯没有理由是‘针’。”

“三当家是残刀。”胡老板说:“残刀跟我的时间最久,也是我最了解的人,他是一员不可多得的猛将,却绝不是帅才。”

邹松说:“我听说残刀的喜好就是杀人。”

“是的,嗜杀如命,天山一战,一人共杀一千七百八十八人,开武林之先河,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这个纪录至今无人打破。”

“厉害!”

“残刀虽然厉害却不可怕,勇猛嗜杀却无更多的心计,这样的人如果是‘针’恐怕早就暴露了。”胡老板说:“所以,我想来想去,能接触到青龙镇核心的、又最可能是‘针’的人就是萧四。”

“你确定吗?”

“不能,我还没有证据。”胡老板说:“萧四既有勇更有谋,性格处事低调,不多言不多语,可是一旦内心认定了的事却非常执着、坚忍、顽强、果断。志向一向非常的高远,一向以天下为已任,对权力有一种强烈的欲望。”

“客观地说,萧四是青龙镇最好的接班人,你是钱庄最好的接班人,你们都很优秀。”胡老板又说:“我其实一直在培养萧四,一直准备让他接我的班。”

“那萧四怎么可能是‘针’呢?他没有必要那么做!”

胡老板望着邹松,一语双关地说:“我怕他心太急,想快点独得权力,这很容易挺而走险、急功近利。这是很多年轻人的通病,你们要注意啊。你们不要太急,我和邹夕锋不一样,知道什么时候该放手交权。”

“你什么时候放手交权?”

“很快,但是,我交权之前要做两件事。”

“哪两件事?”

“第一,确认萧四的忠诚;第二,为萧四上台扫清障碍。”

“有你这样的老板真是萧四的福气。我大哥怎么不象你!”邹松叹了一口气,不无羡慕地说:“你确认萧四的忠诚了吗?”

“当然,我有很多办法。”胡老板眼里象有一根针:“没有人能长时间的欺骗我,无论他潜藏得有多深,我一样会有办法让他现形。”

“你用了什么办法?”

“我故意不理睬萧四让我停止进攻的信息,故意一直不和他联系,不让他参与整个计划,故意在青龙镇只留下老弱病残,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萧四是什么反应?”

“他一签完协议就立刻连夜赶回了青龙镇。”

“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萧四非常顾家,非常在意青龙镇留守人员的处境,是一个为了家庭、朋友不顾一切的人,这样的人心中没有自己。”胡老板说:“这样的人当然是值得依赖的人,这样的人自然也不可能是损人利已、出卖亲人、朋友的人。”

他的眼睛有些湿润:“萧四和老朽一向情同父子。”

谈到家,邹松也是深有感触,如果不是为了纯和盼盼有一个美好的将来,他完全可以一走子之,或者一死了之。

“当老大首先就要善于识人、知人、用人。”胡老板说:“做不到这一点,不要去争老大的位置,即便偶然争到了,也不会长久。”

――“这也是我给你的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