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会啦,是你想太多了,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说啊。”她勉强出来的笑,笑我的幼稚。
我想发作,蓦地一下子万念俱灰——死亡背后带着这样的甜蜜有够无聊。见我突然撤开手,嘻嘻闹闹戛然而止,她眼眸一垂,“又不开心了吗,好容易才不去想的。叶子,你说我们真能离开这里吗?”
刚才那一提其实只是无心之言,她突然问起来,我甚至有点唯唯诺诺,“离开,离开上海?我不知道,离开这里真的会变得好吗,可是天下之大我们又能够去哪?”
“我也不知道。。。。。哎,上海这个城市对我来说真的好陌生,今天跟你出去时,从车上远远看着美丽的外滩,路过陆家嘴时身边人讲的尽是吴侬软语的上海话。可是我似乎一直与这个繁华的都市格格不入,也许我本来就不受这里的欢迎。”她语气之中颇有离开之意,我怎能听不出来,只是一想突然要离开上海我心中还真犯憷——这里有很多事情都还没有了结,袁小华的祭日也快到了,我怎能说走就走。
“也不一定啦,这里空气清新风景优美,如果一辈子能够与你留在这爿小小的地方,挺好的。”我不必自作聪明,她看出我的为难之处,才勉强自己说留下也好。
我叹了一口气,终究不好再说什么。
隔在中间的烛火摇摇曳曳,模仿着我们的情绪,忧心忡忡。
蜡烛的世界一直延续到深夜,并且还有延续下去的可能,深深感谢物业工作效率的龟速,电直到后半夜还没有来。
我痴痴坐在一排烛火旁,突然想起小时候的家,是在很农村很农村的地方,到晚上家家户户都点上油灯,似那时天空的繁星点点。那时,我与冰真哥哥经常在这样的黑夜里偷偷下河去摸鱼捉蟋蟀。。。。。一年365天,一天一天的过去,我有时想起,怀念不已。
我与白雪在一起的日子不知会不会也要这样残忍,突然在某年某月某日戛然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