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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秦末天下大乱,田横之兄见势称“齐王”

在《史记·田儋列传》中大略附记了田横的生平行事,借此我们可以再得一窥秦末汉初那段风云际会的峥嵘岁月。

田横与其长兄田儋、次兄田荣乃是“故齐王田氏族也”,也就是说他们本系原齐国王族,虽然已经没落为平头百姓,但根子依然很坚实。他们三兄弟“皆豪,宗彊,能得人”,也就是说哥儿仨都是豪杰之士,而且宗族强盛,还很得人心。因此,可以说,一旦天下有事,他们这些渴望恢复祖宗基业的王子王孙们必然不会甘于寂寞,必然会望风而动,必然会争取先下手为强。想来他们在内心深处也还是会深深向往那种做国家主人的日子,秦末时也不过才结束战国并雄、纷争的局面十几年而已,很多人身上流淌着的血液还是不安分的。

秦二世元年七月(公元前209年),平地一声惊雷——震动当时天下的大泽乡(农民)起义爆发了。起义在陈胜、吴广的英勇领导下一路进展得非常顺利,很快,陈胜就在陈地建立起了自己“张楚”政权,“陈涉乃立为王,号为张楚”;紧接着,他便派兵向四处出击以图扩大自己的势力和影响。其中,陈胜派遣了一个名叫周巿的人一路从中原向北去攻取魏国故地,如此这周巿就一路打到了田氏兄弟的家乡——狄城(今山东省高青县东南)。秦王朝治下的狄城县令坚守不降,此时田氏兄弟见动乱中有机可乘,于是田儋便设计将县令杀死,并把身在狄城的“豪吏子弟”们统统召集到一起传达精神说:“现在各地的诸侯都已经揭竿而起闹独立了(我们难道就应该这样干看着无所作为吗),我们齐国本就是一诸侯王国,而我田儋呢?也本就是齐国王族,所以我要作齐王来恢复齐国的政权。”“遂自立为齐王,发兵以击周巿”,既然搞独立了,那自然就不能受制于陈胜的“张楚”政权,虽然天下农民兄弟一家亲,可是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想占我家的地盘没那么容易)。他们首要的任务就是尽快恢复先王们的齐国基业。

周巿军也是立足未稳,一下子就被来势凶猛的田氏兄弟给赶跑了,“田儋因率兵东略定齐地”,这是田氏兄弟恢复祖宗基业的第一步。可是秦军迅速反扑起义军,秦军猛将章邯把另一个自立为王的诸侯“魏王咎”围困于临济(在今河南境内),形势非常紧急。“魏王请救於齐,齐王田儋将兵救魏”,毕竟魏王和齐王共同的大敌是秦国,他们不得不先行走到了同一条战线上(唇亡齿寒啊)。“章邯夜衔枚击,大破齐、魏军,杀田儋於临济下”,结果章邯用兵太狡猾,去救人的田儋竟也送了性命。田儋的弟弟田荣只好带着残兵败将一路溃逃到东阿(今山东境内),“章邯追围之”,情急之中,幸好有另一支楚国的兄弟部队项梁(也就是项羽的叔叔)部及时赶来,把章邯给赶跑了。而这时候,齐国人听说齐王田儋死了,就把“故齐王(田)建之弟田假”推上了王位,“田角为相,田间为将,以拒诸侯”,想独据一方。田荣自然像被人从背后捅了刀子一样,非常生气,就又带兵去攻打田假,结果田荣占据了上风,把对手都给赶跑了,“假亡走楚。齐相角亡走赵;角弟田间前求救赵,因留不敢归”。田荣接着便把自己的侄子、也就是田儋的儿子田巿扶上了齐王的宝座,“荣相之,田横为将,平齐地”,田荣、田横兄弟一相一将,掌握实际政权辅佐侄子,并最终依靠有利形势平定了齐地(齐国地理位置偏东,一时没有受到秦军的有效镇压)。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秦军的反击力量在慢慢积聚,一路追击章邯部的项梁感到了压力向赵国和齐国告急,“项梁使使告赵、齐,发兵共击章邯”。可是因为楚国收留了逃亡的田假,赵国收留了田角、田间,齐国便“照会”楚、赵两国,不杀这三个逃亡之人(以绝后患),他们就不肯出兵。楚、赵也算出于仁义,齐国的使者说破了天他们也是“不听”,“齐亦怒,终不肯出兵”,齐国就赌气不出兵。孤军奋战且骄傲轻敌的项梁终于被章邯败杀,从此项梁的侄子项羽(西楚霸王)就非常记恨田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