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生命中的这段时期,妹妹一直陪伴在我身边,每天忙里忙外的照顾我,照顾我的家。周围的朋友时常羡慕我有这样好的一个妹妹,也羡慕我们的姐妹情意。其实,在妹妹16岁的时候,为了她的感情问题,我不惜放弃工作飞回老家,代替了迟钝而麻木的父母为她奔走,我想那个男孩子从来也没有想到过有这样一个姐姐登门拜访,我也深知道16岁的爱情不过是人生的一个开场白,但这个开场白对一个16岁的女孩太沉重,她们稚嫩的心还承受不起,在我看来并不太大的打击;还有那些对妹妹日日夜夜的接送,父母好像在我们成长的这些岁月里完全缺失在了我们的生命里。姐妹之间因着年龄相差远而又不远的一个距离,让我们得以互相扶持,走过这些岁月。回首往事,年少时候的我们是怨恨父母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岁月的冲刷,才知道那个年代的父母要奔命于全家的衣食住行,不是不关心我们,而是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不饿着我们,不冻着我们,下雨天房子不漏水就是给我们最好的庇护了。
先生在他们家也有着同样的经历,先生的母亲让先生休学一年带了一年的弟弟。先生常常讲怎样把弟弟放到太阳底下晒,晒睡了,就跑出去玩的故事,而且成功掩饰了父母的知情权。
这个时期,先生的弟弟也来我家小住过两周,先生的弟弟刚来头两天,妹妹给我准备的早餐我总也吃不上,我的早餐不翼而飞了,第一次我以为是妹妹大概忘了,也没有说,接着两天也没有早餐,于是我问妹妹怎么这几天没早餐了呢?妹妹说天天都做了的啊!接着,妹妹很快反映到问题出在先生的弟弟那里。妹妹非常有意思,她估计到了,却并不去问,在随后的一个早上把早餐做好后还放在老地方,然后就开始蹲点“钓鱼”,果然,先生的弟弟端起加料的孕妇早餐就吃,妹妹走过来对他说:“你怀孕啦?”
在后来的岁月中,我逐渐明白,先生的家庭给予了这个最小弟弟的待遇从来都是最好的,在许多时候,他从来不考虑家里的任何其他人,天然认为最好的就应该是他的。于是,对先生一些看来自私的行为我也有了新的理解:在一个全部人都自私的环境里,如果你不自私一点,你是活不出来的。好比一个心地善良的人终究是做不成成功人士一样,没有关公温酒斩华雄的心狠手辣成就不了英雄,“一将功臣万骨枯”啊!这样的英雄永远不要出现也许人类就真的文明了,商场如战场,同样是血肉横飞,也理解了为什么那么多成功人士一定要把自己包装成所谓的“儒商”,正如战争中的英雄一样,用光环掩饰血腥!
再到后来,对自私有了更深刻的理解,一直不敢说母亲的自私,那是我孩童时期的感受,那时候经常会想,我妈怎么一吃饭就骂我?好像我吃她肉似的;一不顺心就扁我,好像我长得像出气筒似的,左看右看,我不过是淘气了点,上个房,揭个瓦,上树掏个鸟窝,下河摸个鱼啥的,不偷不骗不被欺侮,我挺好的,我妈怎么就看我不顺眼呢?
当我真的成长以后,才真的明白母亲的女人心!那时,父亲总不在身边,所有一切都要她自己应付,左右邻舍,同事亲友,看着我们就像孤儿寡母似的,欺负我们都不带谢字的!!到如今我还深刻地记得邻居的那个男人,怎样把我手中的一个不锈钢坠子(砌墙用的)骗走后反污我偷他们家的,母亲自然是暴扁我一顿,那年我才5岁,我自然把邻居家的玻璃也给暴扁了一顿,现在想来,在这样一群自私的人群中,母亲没有发疯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有不少父亲的同事的老婆和孩子都疯了,这就是那个年代里曾经发生的一些事情。
自私这个东西真的没有什么好坏可以言断,这东西来自人性的本能,我们只能尽量去克服它,将来是让孩子自私多一点?这似乎不妥当,想来想去,没有结果,依然感到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