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火榕树灵法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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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灵王节

第二天,有一节难得的公共课——灵法发明课,白铁级的灵生都在一间大得可怕的实验室上课。每个人的桌子都巨大和空空如此。你需要什么,只需出声,只要仓库有,桌上就会出现。桌子与桌子之间的距离是十米,这是为了安全。以前做实验时,常常有意外。发明课并不是统一发明某种东西,而是灵生喜欢发明什么就发明什么,只要你有能力。如果你的确不行,可以找一些发明书来看,从中找到灵感,因为发明是无法传授的,能传授的就不叫发明了。灵师的作用,只是在方法上做一种指引,以及处理各种突发事件。

南池山望望旁边的罗兰茜,只见她兴奋地等着灵师的到来,眼睛熠熠发光。这是罗兰茜最喜欢的课,正合她的口味,可以捣鼓她那些稀奇古怪的发明。苗象田也很喜欢,他的灵医是很需要一些发明的,今天,他就想发明一种能钻进人的心脏的液状水晶,把人心的信息带回来,以便对症下药。西门实却是毫无发明头脑,他呆呆地坐着,望着硕大的树屋顶出神。

欧印坐在罗兰茜后面,鲁阿里、陈曲桥则坐在他的旁边。

发明课的灵师是柯保。他盘脚坐在飞草毯上,飞进巨大的课室。

他一满脸严肃,道:“灵法界中,往往会出现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有的是正义的,有的是邪恶的,有的是开玩笑的,有的是无聊的,希望你们发明的东西,有正面的效果。来吧,开始吧,灵生们,尽情地想象,尽情地构想,无论你的发明如何稀奇古怪,我都支持你们。让你们的想象力爆炸吧!”

灵生们纷纷行动,不断叫着自己需要东西。他们大多数课前早有预习,知道自己要干什么。灵生们的桌子上不断出现各种灵法物,多数是离奇古怪的东西。

南池山望望罗兰茜,只见她的巨大的桌子上出现了一大堆东西,各种器皿,各种粉未,一些可怕的昆虫,一些难看的植物,还有一些明显是海生藻类,每一样他都叫不出名来。罗兰茜飞快地把各种东西混合在一起,倒在器皿里,飞快搅拌,然后又加温,一缕缕七色的轻烟飘了上来……

苗象田把一块水晶浸在一杯七头鳄鱼的眼泪中,再加上一些蝾螈的灰,一边念着软化灵语……西门实的桌子上仍然空空如此,他皱着眉头,无可奈何地摇着头。

南池山昨天晚上已经想好了,他要发明一个可以扩大又可以缩小的水晶瓶,既可大到装上一吨的冰水,又可以缩小为一个拳头(再向雪雪学“鸿毛咒”),就可以随身带着。昨晚,他一说出这个计划,西门实就拼命地摇头。苗象田道:“越是离奇的想法,就越有发明价值。也许,这种发明,能打败九索阳呢。”

他召来一个花瓶大小的水晶瓶,抽出白色三叶剑,指着水晶瓶,念着“膨胀灵语”,让水晶瓶慢慢胀大,可是,怎么念也只能胀大一倍。他放下剑,拍拍桌子,说:“来一本关于膨胀发明的书。”一本书从桌子上冒了出来,他抓起来,仔细看着,终于找到一行:“将要被膨胀的东西放进鬼龟的血中。”南池山念道:“什么是鬼龟?”他拍拍桌子,轻声叫道:“我要鬼龟。”桌子没有响应。他连叫了几次,毫无响应,大概仓库里没有“鬼龟”。

突然一声巨响,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朝响声望去,原来,鲁阿里想发明一种“减肥苗条剂”,结果,其中一种原料用得多,马上爆炸,各种古怪药品混在一起,变成一种臭气。课室中马上臭气滚滚,周围的人倒伏在地上,不停地呕吐,鲁阿里的臭原料十分厉害,闻到的人都要吐个不停。

欧印十分机敏,一听到声音,马上念个“红光护身咒”,一团红光把他包住,把臭气弹出去。周围的人更为遭殃,吸进更多的毒气。

柯保坐着飞草毯,飞一样赶来,三叶剑一挥,划个圆圈,灵语光形成一个吸筒,把臭气统统吸进去。吸筒飞出门口,不见了。

灵生们正要定下神来,突然听到陈曲桥惊叫一声,众人急忙回头一看,只见他的量杯中透出一股黑色的气,直冲进他的鼻子中。“唉呀,不好了,‘缩小神气’疯了!”陈曲桥迅速缩小,变成一个小小人,只有三十厘米高。灵生们哈哈大笑起来。柯保急忙飞过来,把他身上的“疯气”吸走,陈曲桥一点点地恢复原状。

南池山低声问罗兰茜:“什么叫鬼龟?”罗兰茜瞪他一眼:“鬼龟,是一种生长的坟墓中的动物,和乌龟差不多,只是鸟头蛇尾,很不容易捉到。你想发明一种膨胀的东西吧,是的,你找对了,不过,希望你能找到鬼龟。”她又低头摆弄自己的东西,十分入迷。

苗象田已经把水晶变成液体,又慢慢缩小,并且长出许多触须,不断地摇晃着似乎探测着什么。突然,水晶一下子破裂,散了。苗象田懊恼地拍着头,叫道:“那种东西放多了,又要重新开始。”

这时,罗兰茜欢叫一声,兴奋地举起杯子,里面是绿色的液体,绿色得发黄。她高声叫道:“这次,我的‘大力神灵药’一定成功,来,谁来试一试。”她望着南池山,南池山假装没有看见,苗象田低下头,双手摆弄着水晶。西门实老老实实地说:“我不喝,你的‘大力神灵药’每一次都有问题。”

罗兰茜坚定地说:“不会,这次不会了,我相信,这次一定成功。喝了,你的力量增长一百倍,成为无人能敌的大力士。”

欧印道:“鲁阿里,你去试一下。”鲁阿里虽然不愿意,可是,她从来不敢违抗王子的意思,只得慢慢接近罗兰茜。她恶狠狠地瞪着罗兰茜:“四等贵族,你有没有搞错?这可不是开玩笑。”罗兰茜拿过一个小杯子,小心地倒了一杯,递给鲁阿里:“放心吧,你一年内都是大力士,没有人敢欺负你了。”鲁阿里犹豫地接过来,望望欧印,一点一点喝下去,一双牛眼骨碌碌地转,很是担心。

灵生们都望着她,瞪大了眼睛。他们听见鲁阿里身上的骨骼不断地响,身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越绷越紧,骨骼的声音也越来越响。鲁阿里兴奋地挥舞着双手,叫道:“我浑身充满力量,感觉到能搬起一座山。”她一把抓住陈曲桥,轻而易举、仅用一根中指把他举起来。

其他灵生欢呼起来,涌到罗兰茜身边,叫道:“来,来,我要喝一点,我要喝一点。”罗兰茜兴奋地取过一个个杯子,每个杯子倒一点,倒了三十多杯。众灵生举杯,正要喝。

突然,听得鲁阿里一声惨叫,她那根中指突然没有力量,受不了陈曲桥的重量,断了,陈曲桥跌在地上,痛得直咬牙。鲁阿里蹲在地上,捂着断指,大声呻吟:“罗兰茜,什么‘大力神’,一分钟效力都不够呀。”

灵生们纷纷把杯子放下,退回自己的座位上。柯保飞过来,为鲁阿里接好了断指。

罗兰茜愣愣地望着绿色液体,喃喃道:“不可能呀,哪种东西放少了,哪种东西放多了?”

这次灵法发明课,全部以失败告终。柯保宣布,如果谁有兴趣,可以利用空闲时间到实验室,不过,一定要有灵师在场,灵法发明,的确是非常危险。

“如果违反,不许参加两天后的灵王节。”柯保严肃地说,一点也不像开玩笑。所有的灵生顿时安静,正襟危坐。

两天后,九月十八日到了,这是火榕树灵法学院盛大节日——灵王节。火榕树成了欢乐的海洋,盛装的灵生和灵师到处舞动着三叶剑,射出神乎其神的“光灵物”,什么“动物”都有,它们在空中尽情地飞翔着。

这个节日,是了纪念伟大灵师王哈达达舍身封印大怪物设立的。节日有一项重要内容,就是灵生们所向往的、激动人心的“陷天山寻宝”。这一天,灵生们在灵师的带领下,来到陷天山中,尽自己的能力捕捉飞草、寻找野生三叶剑(比家养三叶剑威力要大得多,和捕捉飞草一样危险),还有捉宠物,或者获得其他稀奇的宝物。

这一天,所有灵师都要出动,连在怡心城为国王服务的灵师,也抽调一部分出来。他们的职责,是保护灵生,不让灵生受到飞草、野生三叶剑等其他可怕生物、灵物的伤害。

灵王节,是灵生们盼望已久的,这一天,他们可以大展身手,捕捉梦中的宝物。所以,九月十八日一大早,天还没有亮,火榕树学院已经人声鼎沸,灵生们纷纷行动,打点自己的行装,检查自己的灵法物,这点很重要,虽然有灵师保护,可是陷天山上危机重重,有许多危险的东西,防不胜防。

按规定,灵生们必须自动组成四人小组,以便互相照应。每个灵师带一个小组。

南池山、罗兰茜、苗象田、西门实组成一组。欧印和他的男女保镖鲁阿里、陈曲桥,还有清水田的王子青山组成一组。等过了“录菇歌舞会”后,他们就要去支持青海国,和九索阳的军动激战。欧印想先和青山熟悉一下,以后并肩作战,关系就更好。欧印本来邀请罗兰茜参加他的小组,可惜傲骨十足的罗兰茜一口拒绝。

最令南池山异常兴奋的是,酒鼎玉居然亲自点名,要带领他们的小队。这个消息,使欧印多少有点安慰,却让罗兰茜气呼呼的。

苗象田则无所谓了,他自动地、潇洒地退出了,他终于明白,对他来说,心中的愿望已经是一种“不可能的任务”。主动退出,是真正的贵族应该做的,在明知没有希望的前提下,及时抽身,是勇者所为,决非懦夫,比不懂得放弃、钻牛角尖的人要高明一百倍、一千倍。

天一亮,灵师们坐着飞草毯,纷纷升到空中,一队队向陷天山进发。一千多个灵生们坐上独角马车,一个小组一辆车,浩浩荡荡离开怡心城,向陷天山飞奔而去。

南池山虽然有“狮王”,不过,他并不想特殊。雪雪仍然忠实地跟着他,她拍着金黄色的微型翅膀,飞在独角马车的上方。西门实赶着独角马车,兴高采烈地扬着鞭子。苗象田低头默念着制服飞草的方法。

罗兰茜打开她的百宝囊,数着里面她发明的东西:“一瓶实验了一百零一次的‘大力神’药水,一袋软骨药粉,一筒飞针,还有‘恐怖谷’……”

南池山惊异地问:“什么是‘恐怖谷’?”

罗兰茜见南池山有兴趣,很高兴,道:“你想知道吗?不过,还是不知道得好,到用的时候,才让你知道。”

南池山道:“咦,还真神秘的。”

苗象田道:“对了,南池山,你有了‘狮王’,还需要飞草吗?”

罗兰茜打断他的话,道:“大贵族,南池山还可以再捉两条飞草。”

苗象田惊讶地说:“怎么,人人都知道,灵师最多只能拥两有条飞草,多一条,它们都会互相缠斗而死。你说他——可拥有三条,这不可能吧。”

罗兰茜灵活的眼睛瞪着苗象田:“我在一本极为古老的书中看到,拥有‘闪电护身咒’的人,可以降服三条飞草。一条织飞草毯,一条织飞草弓,另一条可炼成……唉呀,我似乎忘记了,好像和绳子有关。”

雪雪落在南池山肩上,大声说:“听我爸爸的爸爸的爸爸说过,那叫‘飞草索’”

南池山惊异地说:“什么叫‘飞草索’?”

雪雪似乎有点恐惧:“啊,主人,‘飞草索’是用飞草经灵法炼成,要用神秘的灵语来对它施加灵法,使它加倍通灵。使用时,一把它放出去,它就会像闪电一样冲向对方,像蛇一样自动把对方死死捆住,使对方动弹不得,活活被捉。嘿,主人,如果你碰上会用飞草索的人,第一件事就是逃。当年,哈达达灵师王就有一条飞草索,曾经用它来捆住大怪物的手脚,才争取得一些时间来封印大怪物。”

南池山急忙问:“你们听说九索阳有飞草索?”

苗象田道:“没有听说,不过,他手上的火龙杖,威力无比,能烧毁一切东西,包括飞草索。”

他们开始谈论灵法历史,南池山边听边记,学到了不少知识。西门实则一声不响,静静地听着。

雪雪对这些历史似乎很熟,没有丝毫兴趣,钻进南池山的口袋中,睡着了。在睡梦中,她梦到了自己找到了一个同伴,似乎还是一个英俊的飞狮猴王子,它高兴得吱吱直叫,手舞足蹈。

突然,它被南池山拍醒了:“雪雪,你怎么用爪子抓我?到了,到陷天山了,回到你的老家了。”雪雪跳上南池山的肩膀,望着熟悉的陷天山,突然流起泪来,细小得可怜的泪珠儿滴在南池山的手上。

南池山明白它的感受,道:“不要伤心了,说不定,你的同类还没有绝种。”

罗兰茜等人吓了一跳:“怎么,飞狮猴只剩雪雪一个?”

南池山道:“听雪雪说,其他的同类,都被色猊吃掉了。”雪雪忍不住,尖声痛哭起来。

苗象田吃惊地问:“色猊,那些暖心怪,吃飞狮猴干吗?还不够它塞牙缝呢。”

罗兰茜道:“哦,一本书说,色猊吃了飞狮猴,心从此就永远温暖,不用再暖心了。色猊是飞狮猴的天敌。”

这时,西门实望望周围,禁不住叫道:“啊,好多的帐篷呀,一定准备在这里过夜。”他们已在山腰上,这是一块陷天山中少见的平地,是以前开拓出来,专门用来庆祝灵王节的。红色和白色的帐篷一个连着一个,如火如荼,蔚为奇观。这些帐篷是独眼人带人一夜之间搭起来的。

酒鼎玉乘着飞草毯“呼”地飞到他们面前,扬着美丽的脸,道:“好呀,你们来了,到一号帐篷去。”苗象田十分高兴:“一号帐篷,这是一种荣誉。”南池山不懂:“为什么?”苗象田说:“你不知道吗?每年的灵王节,能住上一号帐篷的小队,至少有一个是当年对火榕树学院有巨大贡献的人,这是一种奖励。”

突然,雪雪突地一声飞了起来,对着酒鼎玉尖声啸叫。南池山一惊:“雪雪,你要做什么?别对灵师长无礼。”

雪雪尖声叫道:“看,那条小狗,我讨厌它。”

小狗?南池山一看,原来,酒鼎玉脚下有一条黑色的小狗。小狗一动不动,闭上眼睛,伏在酒鼎玉脚下。这小狗黑得可爱,从头到脚,无处不黑,像一块黑宝石。

苗象田夸奖道:“啊,灵师长,你从什么地方找到这‘黑珍珠’的?一定是条贵族狗。”酒鼎玉笑道:“不错,我昨天刚刚买的,花了一千块金币。”罗兰茜惊讶地说:“啊,什么狗,这样贵?”酒鼎玉道:“还是不要谈论狗吧。你们先到一号帐篷,稍事休息一下,然后,一起向山顶进发,去捉飞草。”她拍拍小狗,小狗哼了一声,仍然沉睡不已。

雪雪突然猛地冲下来,双爪直抓向小狗。酒鼎玉一惊,也不客气,抽出红色三叶剑,一剑削向雪雪,雪雪怒瞪双眼,尖叫地往后退,眼中灵光炽起,就要发灵语光。

南池山大声道:“雪雪,别再胡闹,你不喜欢灵师长,也不必理会一只小小黑狗呀。”雪雪道:“不,我感觉到,这黑狗不是好狗,它好像喜欢杀人。”

酒鼎玉生气地说:“胡说八道,飞狮猴,你越来越放肆,你是不是得了‘多疑症’。对了,这个世界这剩下你一只飞狮猴,你寂寞得精神分裂了,是吗?”

雪雪气疯了,厉声尖叫:“你是说我疯了?这是对飞狮猴天大的侮辱!”她的眼睛猛然发出一束可怕的灵语光:“打你耳光——”灵语光形成掌形,打向酒鼎玉的脸。酒鼎玉猛地用剑一挡,灵语光反射回去,比来时更快,打向雪雪的脸。雪雪猝不及防,眼看就要中招,南池山急忙跃起挥剑,挡住了灵语光。其他人急忙跃开,以防灵语光反射伤人。

这时,一件奇异的事出现了,灵语光射进白色三叶剑里,居然一下就消失,完全不见了,似乎把灵语光一下子吸引进去、消化掉了。

酒鼎玉惊讶地望着南池山,望着这把白色的三叶剑,在她的记忆里,这可是把“垃圾剑”,连木头都劈不开,现在,它居然会把灵语光全都吸进去,这种事情,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把垃圾剑怎么会把灵语光吸进去?它吸进去做什么?酒鼎玉拼命开动自己的天才脑袋,想知道有哪一本灵法书说过这种怪异现象……

雪雪也怔住,它跳到南池山肩膀上,终于安静了。南池山宁愿违逆酒鼎玉的意思,也要为她挡去灵语光,这令她很满意。不过,她不明白,白色三叶剑为什么会把灵语光吸光。

罗兰茜和苗象田惊诧不解地望着白色三叶剑。

酒鼎玉望望南池山:“你可以把剑给我看看吗?”她见雪雪呼地飞起来,张牙舞爪,似乎又要有所动作,“好吧,这把奇特的垃圾剑,还是不看了。一只可恶的飞狮猴。”她一转飞草毯,飞走了。那只小狗一直熟睡,根本没有醒过。

罗兰茜不由分说,从南池山手上抢过,左看右看,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雪雪极有兴趣地望着罗兰茜的神情,道:“小发明家,你看得出关键所在吗?”罗兰茜摇摇头,对着旁边的一块树枝砍去,谁知,白色三叶剑猛地跳起来,自动飞回南池山手上。罗兰茜摇摇头:“我怎么忘记了,三叶剑是只为主人服务的。”西门实道:“走吧,以后再研究。”南池山把剑插好,四人向一号帐篷走去。

一号帐篷里面布置得像个小王宫,一切起居用物应有尽有,极尽豪华,连筷子都是像牙做的,碗碟非金则银,金碧辉煌。三张床,全都是用玉石制成,上面盖着鸭绒被子。另一个小房间,是罗兰茜的专用房间。

欧印笑着走进来,道:“罗兰茜,布置得还好吧。里面的东西,都是我让独眼人从宫里摄过来的,就是一等贵族也享受不到呀。”

罗兰茜道:“谢谢,的确很好。不过,我用惯了四等贵族的东西,这些东西给我一种陌生的感觉,叫我不怎么舒服。”

欧印道:“用多了,便惯了。”

酒鼎玉抱着黑小狗走了进来,她一见欧印,一下喜悦起来:“灵生长,这次行动,你可要听我的,不要持强乱来。”欧印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灵师礼,“灵师长,遵命。”

雪雪盯住黑色小狗,不过,它自知打不过酒鼎玉,南池山又不喜欢,它干脆不出声。黑色小狗依然睡着。

酒鼎玉道:“用一刻钟准备,然后集合,灵师长要讲话。欧印,你也要去休息了。”说罢,她走出帐篷。

欧印恋恋不舍地望了罗兰茜一眼,慢慢走了出去。

西门实道:“罗兰茜,欧印真的很喜欢你呀。”罗兰茜道:“可是,我不喜欢他。”

苗象田突然说:“你们发现没有,那只小狗一直在睡,是不是得了嗜睡症,如果是,我可以治好它。”

南池山道:“快准备,马上要出发了。”

四人一一检查行装。南池山拍拍挂在脖子上的白银项链,拍拍腰部的白色三叶剑和雪角刀,摸摸衣袖口袋中的“狮王”,这些是他最重要的家当,无一遗漏。

西门实取出龙血瓶,给他的飞草弓滴了三滴龙血,飞草弓兴奋地啸叫起来。雪雪捂住了耳朵。苗象田细细看着自己的药箱,检查里面的药物。

南池山看看罗兰茜,只见她又一次检查她的百宝囊,一件宝贝,一件宝贝地数着。然后,她取出“雪神笛”,轻轻地吹了一首《清风曲》,顿时,大家都觉得有一股清风吹来,全身所有毛孔,没有一个不舒服的。雪雪愉快地扇打着翅膀,惬意地尖啸了一声。

外面,灵法号角飞上帐篷区中间的空中,发出响亮的鸣鸣声。灵生们一组组的,向中间区域走去。南池山四人走出帐篷,欧印等四人也出来了,八人一起走向集合地。灵生们分三个方队集合,分别是白铁灵生方阵,青铜灵生方阵,黄金灵生方阵。

灵师们升到空中,元三元和酒鼎玉飞到前面。元三元大声说:“灵生们,这是一个重要的日子,每个获得飞草的灵生,将获得金勇士勋章,获得野生三叶剑的,将获得银勇士勋章,获得精灵宠物的,将获得铜勇士勋章。”灵生们兴奋地叫道:“上山,上山,上山。”

元三元锐利的眼光一闪,道:“不过,大家都非常清楚,捕捉飞草、野生三叶剑是非常危险的。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你们觉得生命受到威胁,可以发出信号。”他把手一挥,一千多个圆形小喇叭飞到每一个灵生手上,每个小喇叭的顶都有一个绿色突出物。

元三元道:“遇到危险,你们把突出物一按,小喇叭会自动飞到空中,用啸声说出你的困境,灵师们马上去救援。清楚了吗?”“清楚了。”灵生们齐声说。

酒鼎玉扬声说:“陷天山上有许多稀奇古怪的生物,我希望,凡是你叫不出名字的,你最好不要碰,不要企望饶幸。清楚吗?”“清楚了,灵师长。”灵生们分外响亮地回答。

元三元道:“好了,可以上山了,不许带食物和水,出发时,只许步行,不能用灵法缩短距离。大家都知道,这三天,也是一种绝境求生训练。你们回到营地,才能获得食物和水,当然,自个弄到的食物不在此例。先到飞草山的小组,将获得学院奖,免除一年的学费。得到飞草最多的小组,将得到国王奖,每人奖一万块金币。”

“出发,灵生们,我们的目标,是陷天山的飞草峰。”

灵生们欢呼着,一组组地分散开来,选择自己的路,向密林深处走去。陷天山很大,三百多个小组走进去,很快就被淹没了,再也看不到半个人影,当然,路虽然不同,如果不出意外,他们将在飞草峰上相会。

元三元带着柯保等几十个灵师升到空中,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柯保小声对元三元说:“九头虎一定会来,他要趁着这个机会谋杀南池山和罗兰茜。”

元三元微微点头:“不错,所以,我叫酒鼎玉作监督师。酒鼎玉的灵法不在九头虎之下,再加上南池山、罗兰茜、苗象田的相助,还有那个深藏不露的西门实,九头虎如果来,正好捉他。这次,决不能让他跑了。”

柯保小声问:“西门实,他灵法异常高强,箭法惊人,平时又装傻。他到底是什么人?会不会是雕心国王子呢?”

元三元微笑道:“难说。我想,他来火榕树一定另有目标,决非只是学灵法。”

望着酒鼎玉消失的方向,柯保突然产生一个怪念头:“灵师王,酒鼎玉为什么今天带着一只黑色的小狗,而且,这只狗似乎一直没有醒过。”

元三元眨眨眼,没说什么。柯保又说:“唉,不是说灵法王冠会出现在我们学院,雕心国的王子将在我们学院学习灵法吗?灵法王冠和王子一直没有出现。”元三元眨着眼,道:“应该来的,会来的。”柯保道:“预言是不是失灵了?”元三元道:“是啊,失灵的预言都很多的。”

他身边的巫灵灵捧着水晶球,大声说:“我的预言极少失灵。”

她紧紧盯着水晶球,道:“比如,我今天的预言是——当然,我只预言每天最重要的事。怎么,酒鼎玉的狗会死亡。这是什么预言?一条黑狗的死亡,难道是今天最重要的事?唉,一条狗的命运,不值一提。”

柯保嘻嘻一笑,明显是讥笑。

巫灵灵打他一拳,瞪起了眼:“我继续预言,一定要预言出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