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青楼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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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师姐?师姐!

梦幻般的曲子,梦幻般的舞蹈,带给众人极大的冲击。眼前仿佛浮现出一片奇景。

春天的江潮水势浩荡,与大海连成一片,一轮明月从海上升起,好像与潮水一起涌出来。

月光照耀着春江,随着波浪闪耀千万里。江水曲曲折折地绕着花草丛生的原野流淌,月光照射着开遍鲜花的树林,好像细密的雪珠在闪烁。

月光像白霜一样从空中流下,感觉不到它的飞翔,它照得江畔的白沙几乎看不见。

江水、天空成一色,没有一点微小灰尘,只有明亮的一轮孤月高悬空中。

尽管不是第一次听这曲子,方白玉仍然闭着眼,仿佛置身于春江的月夜之中,突然,脑袋里灵光一闪,提起笔,笔走游龙,边写边吟,将一曲春江花月夜高声吟诵出来。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可怜楼上月裴回,应照离人妆镜台。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尽管这是流传已久的名词,但此情此景,没有人嘲笑方白玉高吟旧词,试问,还有那首词更能表现出曲子的意境呢?

一曲终了,在场众人都还沉寂在曲子构造的意境之中,半响,人们纷纷如梦方醒,掌声,欢呼声铺天盖地而来。

方白玉看到此景,长舒一口气,终于赢了。

柳青青闭着双目,似乎在回味着什么,沉默良久,一双妙目睁开,深邃的眼神发出一丝精光,起身缓缓走到方白玉面前,“好美的曲子,好纯的表演。奴家仿佛置身其中,当真是绝响。与公子比起来,奴家的表演少了精气神,相距何止千里。这场比赛,我风月楼输了。”

柳青青当着所有人的面坦然承认风月楼输了。红袖馆的丫头们兴奋的抱在一起,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她们这群雏儿,居然战胜了风头正劲的扬州第一名楼的红姑娘,足可传为佳话了。

方白玉露出胜利者的笑容,对着柳青青行了一礼,正准备带着丫头们离去,柳青青突然开口。

“公子且慢,比赛还没完呢。”

三局两胜,柳姐姐你不会耍赖吧?

诧异的回过身,方白玉有些吃不准柳青青的意思,投去询问的目光。

柳青青淡然一笑,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这次风月楼和红袖馆的才艺比赛,自然是红袖馆赢了,奴家并无异议,只是,这第三场比赛,还是要比的。”

比就比嘛,反正赢都赢了,大局已定,随便你怎么折腾。

方白玉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就依柳掌柜所言吧。”

柳青青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再次开口,“前两次比赛,奴家都是让公子定的规则,这最后一场,舞的比赛,就由奴家做主,怎么样?”

呃,柳姐姐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别玩过火了哦。

方白玉迟疑了下,点了点头,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实在找不到理由反对。

柳青青转过身,对着众人,提高了声音,“奴家已经有几年时间没有跳过舞了,今天趁这个机会,奴家想舞一曲,若入不得大家的法眼,还请见谅。”

此言一出,风月楼的姑娘们都瞪大了眼睛,神情错愕。柳掌柜居然要亲自上台!

众人愣了片刻,随即发出铺天盖地的叫好声,堂堂的风月楼大掌柜,威名赫赫的柳青青,她的舞蹈,谁也没见过,如今居然有机会一保眼福,叫众人如何不兴奋?

方白玉的表情比众人还错愕,搞错没有,柳姐姐你没吃错药吧,怎么这么玩命啊?

柳青青丝毫不理会众人的表情,伸出芊芊玉手,示意众人安静,待声音平息下去,才平静的开口,“昔日唐玄宗曾做《霓裳羽衣舞》,可惜在安史之乱时失传了,我朝太祖煜皇帝和周后凭借高超的音乐天赋,复原了这个曲子,在宫中流传了下来,可惜如今,很少有人能完整的跳这个舞,奴家不才,侥幸学得此舞,今天借这个机会,将此舞展现给大家看看。”

才平静不久的众人再一次轰动了,《霓裳羽衣舞》是什么?是宫中的御用舞蹈,哪怕是在宫中,会的人也是屈指可数,如今,柳青青居然说自己会跳这舞,还要跳给众人看,叫众人怎么不发狂!

柳青青仿佛不知道自己做了个多么疯狂的决定一般,神色镇定得出奇,再次示意众人平静,深邃的眼神闪过一丝光芒,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其实,在场的姑娘中,会跳这舞的人不只奴家一个。这第三场的比赛,就比这只舞好了。”

还有人会跳《霓裳羽衣舞》?方白玉的表情不比众人好多少,柳姐姐的话实在是太震撼了。

这人到底是谁,听柳青青的口气,这人是站在红袖馆这一边的。眼神在红袖馆众人身上扫来扫去。一个猜想闪电般的在脑海里划过。

是她!

还没等方白玉细想,弄玉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眼神中带着古怪的神情,有仇恨,也有伤感,还有很多看不出来的神情。

“师姐,真的要比吗?”

弄玉的声音不大,只是话一出口,却像是施了法术一般,在场众人纷纷闭了嘴。

方白玉从穿越以来第一次感觉脑袋不够用了。

师姐?师姐!

柳青青,弄玉,到底是什么关系?

在场众人和方白玉一样,眼巴巴的看着场中的二人。今天的事实在是太神奇了,红袖馆和风月楼以前是死对头,而两家的掌柜居然是师姐妹关系,这个爆炸性的消息,实在是扬州青楼界几年来最大的新闻了。

场中弄玉和柳青青二人好像把周围的众人都忘掉一样,注视着对方。眼神之中不知在交流着什么。

良久,弄玉开口,“既然师姐要比,那就比吧。”

柳青青沉默的点了一下头,“也罢,我们今天就做个了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