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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一个男孩的“恋师情结”

我是一名17岁的高中男孩。幸运的是教我们英语的是一位年轻的女教师,一个刚从城市来这里的一个大女孩。开学的第一天,我们在课堂上相识了。由此,每天都可以看到她那美丽的面容,听到她悦耳的声音,总是给人的心里留下一种非常舒畅的感觉。在口语对话中,我知道了她是一个刚刚23岁的师范毕业生。渐渐地,她的容貌在我的脑海里定格为一幅美丽的画面:一头长长的秀发犹如一条瀑布飞流之下,一身粉色的连衣裙犹如细柳随风飘逸,一双洋溢着神采的大眼睛,既像两汪明澈的清泉,又像深蓝的天空中镶嵌的一对明星……

不知是因为她一口流利的英语,还是因为她的年轻漂亮,或者是她身上那种来自城里人的气息,反正,当时班里有许多男生都喜欢上她的课,我也是其中之一。为了得到她的表扬,我花费了我的大部分时间去学习英语。我知道,我不知不觉地爱上了她。她好像也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我为学好英语而付出的努力,但我不能肯定她是否知道我心里已经喜欢上了她。我不敢向她表白,我很害怕。

为了她,在课堂上我眼睛一眨不眨,看她微微抬起右手写板书的动作,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优美,竖起耳朵倾听她的每一句话,每一句话都是那么动听,生怕一疏忽而少听了哪句动听的话。为了她,课下我拼命地做着英语习题。但是,班里不只我一个人对她有好感。一下课,同学们都争先恐后地和她讨论问题。我知道,其实同学们都是想把她多留在班里片刻,好多看一眼她那身城市打扮的美丽的身影,多听一句她动听的话语。

也许,她还没有觉察到我已经爱上她了。我不知道这是师生之间的爱,还是朋友之间的爱,还是……为了和别人争取到属于我的天地,我拼命地学习英语。靠自身的努力和她的精心辅导,我的英语成绩真的突飞猛进了。每当她给我们辅导的时候,我的大部分时间里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为了看清楚她,我每节课都向她问问题。只有这样,才能靠近她,可以听到她讲解的知识,更可以闻到她身上的淡淡的清香。

一次,在语文的作文课上,我写了一篇关于她的文章。在文章中我稍稍透露了我对她的爱。这是我第一次把师生之间的爱引申到朋友的爱。因为这篇文章,我被叫到了校长办公室。校长给我上了一堂“思想教育课”。就是在办公室里,她读到了我的作文以后,我第一次看见她脸红了,红彤彤的,很好看,我知道她内心羞涩。最后,我回到教室里,面对同学们的哄笑,这回该我脸红了。

此后,在上她的课的时候,我变了,变得不敢抬头看她。无论她的课讲得再怎么好听,我只能埋头看书。有时她叫我复述课文,我只顾埋头不理她。我和她直接接触也变得很少了,在食堂或操场碰到她,只是绕道而去。有了问题也不敢问她。我怕。我不是怕自己受到批评,我是怕学生的议论对她有不利的影响。毕竟她还是一位未婚的女孩,毕竟她是我的老师。如果我再不控制自己,我就是罪过了。

这样煎熬的日子持续了半个学期。到期末,考试成绩下来了。让我吃惊的是在这半个学期内,我的英语成绩竟然由班里第2名退到班里第78名。我知道我退步的原因,只因为那篇作文让我和英语老师拉开了距离。可我还是不敢面对她,如果我还向以前那样,全班同学嘲笑的不仅是我,还有她。我有苦难言。

我退步的原因,她知道了。她连续找我三次,要我和她谈谈。但我都拒摇头绝了。因为我知道,班里不只我一个人对她有朦胧的爱,而我成绩退得这样厉害。我没有理由去见她。但是,她最后还是命令我去和她好好谈谈。这次不在办公室里,而是把我叫到了她的宿舍,说要和她说清楚。

下自习了,我本打算还是回寝室,但她的房间的灯依然亮着。想来想去,最后还是敲门进去了。这是我第一次走进她的房间,也是班里第一个人走进她的房间。

在这个房间里,我们谈了很长时间。最后我终于鼓足了勇气对她说:“老师,我爱你!”这句话在我心中已经好久了,今天终于说出来了,我很高兴。但是,这句话一出口,我感到自己当时由于激动而失态,不知所措。而她也再次脸红了,当时整个面容红彤彤的,在柔和的灯光照耀下非常好看。但是,很快这张美丽的脸庞上静静地留下了泪水。我知道我说这句话伤害了她的心。

第二天,第一节是她的课。我再次抬起头,看见她的脸上虽然没有了泪水,眼圈却是红红的。其原因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吧。这时,她在讲台上突然从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说:“谁能在三年后考上复旦大学,我就把这张照片送给谁。这张照片上有我的个人档案和联系方法。”听了这话,我不由的一振。我知道,老师这句话的份量,我知道老师那张照片的重要。于是,我又拿起了英语课本……

为了得到那张照片,为了实现复旦大学的理想,我学习更加勤奋了。但是,有时那段感情还会在我脸上显露出来,往往影响我的学习状态。我不知道该怎样处理好这段感情,我更不知道今后该怎么办?我是该通过学业的成就取得那张照片,还是放下学业去为感情奔波?

这又是一个少年美丽的恋师情结,这又是一支难以结果的美丽的感情之花。我们无需责难,但我们必须看清,这样的“恋师情结”很难说是成熟的爱。我们不难看到,这里既有原始的两性吸引,又有盲目的英雄崇拜,还有人际的新异效应,唯独难找成熟的两性之爱。我们不难理解,简单地两性吸引与两性之爱还相去甚远,而乡村中学生对来自城市的专业老师的英雄崇拜和新异效应,更不能与爱相提并论。

因此,如果你的心中萌生一份美丽纯真的“恋师情结”,最好是让它悄然化为你人生的一种动力,帮你走向成熟。而一旦说出口来,除了让彼此品尝无谓的苦涩,还能收获什么呢?致于未来,就让未来的日子来证实好了。谁能料定你未来的爱是怎样的色彩?何况爱决非一厢情愿。日后,果真心中那份恋师情结化为成熟的爱,果真依然两厢情愿,再来收获爱也不迟。不是吗?

这个男孩是幸运的,他遇到了一位好老师。真的,不是每个恋师的少年都会有这样的幸运。这位年轻的女教师以自己的照片相许,也许未必是上策。但至少既维护了男孩的自尊,又激励了男孩的学业。一份善意如此难能可贵,男孩还有什么理由不自爱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