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目击天安门(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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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厉兵秣马惩“台独”!世纪阅兵振国威(12)

爱美的确是女孩子的天性,一遇到宽裕的休息时间,女队员们就会在各自的宿舍里描眉、抹口红,化个淡妆开开心。

对于化妆,女队员们都有极深的记忆。

刚进阅兵村时,为了防止晒黑,用了不少化妆品来阻止紫外线的强烈照射。你看,不少人给自己的脸上设了六道防护层:1.紧肤水;2.润肤霜;3.隔离霜;4.防晒霜;5.粉底;6.干粉,当她们正得意自己的“杰作”的时候,几趟正步一走,让小溪般的汗水冲刷得干干净净,不但恢复了本色,还增加了色素沉着、雀斑等“伤心”的事。

她们说,凡是穿在身上的,都被晒出了印迹留在皮肤上,有肩章印、领带印、衣领印、袜子印、裙子印、皮鞋印。穿短袖衣服训练时,还深深地留下了所谓的阅兵村标志:“黑三角”(领口外)、“黑套袖”(两个手臂)。有一次,两个女队员随队长外出买东西,走在大街上,听到有人悄悄地说:“这女兵怎么这么黑。”进了商店,又引来无数道惊奇的目光,她们说把心都看毛了。但透过她们的举止、军容,有人在一旁说:“国庆不是要阅兵吗,没准儿这是阅兵部队的女兵呢!晒得这么黑,看来训练很艰苦!”这话,女队员们爱听,让人舒心。

“晒黑是光荣!是我们特有的风采!在阅兵村,晒不黑的属于异类。”女队员们这样说。

其实女兵的魅力在她们整齐地路过男兵方队营区时,她们能感觉自身发射的熠熠光彩,正吸引着无数男队员的注目。女队员们诙谐地说:“那感觉,像充电一样;那时候,感到自己特自豪,我们眼睛的余光也到处转,全然忘了在最炎热的季节里身着毛料上衣,下穿长筒皮靴。”

不过在阅兵村女兵更多了些豪气,一中队教导员金迪有一次笑着问我:“你听说过小姑娘睡觉也打呼噜吗?”

“没有。”

“女兵方队的姑娘的呼噜就很有水平。”

于是,经过多方证实,肯定了女队员的那呼噜的准确的叫法应该是:“呼吸粗重,劳累所致。”

还有一件事:她们晚上说梦话,边说梦话边做动作的人很多。这些,又都成了她们第二天早上起床,边叠被子边逗乐的一个重要节目。

你听,这是七排面长苏玲夜里三点的梦话:“整理服装!”“起床!”

你听:“报告!”“是!”“立正!”

你看:梦里踢腿摆臂走正步,把被子给弄破了。

有人听了这些,开玩笑说:“这是阅兵训练。要是还在学校,挺吓人的。”

8.阅兵村里的恋曲

情窦初开的女兵也有自己的恋人。

阅兵村的警卫非常严格,军车没有通告证进不了,个人没有胸牌也进不去。更何况女兵方队,未经批准,不向男同志开放,纪律就是纪律。

小芳(不让写真名)的男朋友是驻京部队的军人,一直想来阅兵村慰问艰苦训练的她,没想到,那天在第一道岗就被拦下了。没办法,两人隔着栏杆,面面相视,因旁边有卫兵,心里的话又难于启齿。最后,男朋友眼含深情,给小芳唱了首《在我生命中的每一天》,回部队了。

小孙(也不让写真名)的未婚夫是个参谋,原打算今年上半年结婚,赶上了阅兵,婚期推迟。比小芳的男朋友幸运的是,这位参谋进了第一道岗,却进不了女兵方队,那天正碰上下雨没有训练,两个人隔着栏杆,一人打一把伞,雨中浪漫曲,一奏就近三个小时,于是又有了未婚夫的来信,信里有一张漫画:一道栏杆,这边是熊猫,那边是狗熊,互相逗乐呢!

小小(又不让写真名)在医校学习期间,偶识了某学院的学员小王。小王对小小有点意思,小小说根本没那回事,没想到,两人参加阅兵同时进村,这是在训练场互相瞥见的。小小是女兵方队的一个排头,小王是某学院方队的一个排尾。训练场上常见,但说不上话。有几次,小小有事没参加训练,小王猜测是不是病了,赶紧写信去医院问候,没想到让真在住院和小小同名同姓的姑娘收到了,信上虽没有什么“表示”的话,让姑娘看得感觉自己是不是吃错了药。待小王搞清后,又写了封信给小小,先是歉意,后写道:“君在排之头,我在排之尾。常常见君不说话,共同踢好腿。”我想,阅兵结束后,有人想编书什么的,这或许是有趣事里最有价值的。

9.从班长到副指导员

在女兵方队,惟一一个由班长担任副教导员的,名叫李岩,24岁,1993年入伍。第一次见她,是在4月份北京军区联勤部政治部召开的一次有关阅兵工作的会议上。她介绍了自己的经验。我们相约,阅兵村见。

此时,站在我面前的李岩,高挑个儿,眉目清秀,比第一次见时瘦了一圈,黑了一层。由于热伤风,说话长音拖不住,不时伴着阵阵咳嗽。我们来听听她的事:加入女兵方队之前,我正在军区总医院实习,听到要在我校抽组女兵方队的消息,心里也激动了几天。那时候总以为自己临近毕业,这件事可能与我无缘。就在分配的前两天,队干部突然通知我去量身高,量完身高,我听到:“恭喜你,165厘米,你被录取了。”当时,我心里不知为什么“格登”了一下,说不清是个啥滋味。毕业分配那天,我们中队毕业学员中大约有40人,没有公布分配去向,原地待命。于是,我含着眼泪去找我的队长。队长说:“李岩,多好的机会啊,其他同学因不够条件想参加还不行呢!你要珍惜,决不能放弃。”

放假时,我是满怀着心事踏上回家的列车的。爸爸妈妈都忙,很少顾及我,爸爸对这件事只说过我一次:“你是个党员,应该服从组织安排,阅兵一辈子你就能参加一次,要是我早去了。”

初到女兵方队时,我想法不少。方队进行国庆阅兵重大意义的学习教育,对我是个不小的触动。有的同学替我担心:“你入学以后就当文书,从没出过操,很少练过队列,训练要求很严,你能行吗?”这些话还真激了我一下,心里想:怎么不行,你们行我就行!

开始训练,大家都不适应,教练员教我们练军姿,让把脖子与衣领贴死。我使劲地贴呀贴,可没一会儿不由自主脖子又伸出来了。于是,教练员好像是专门盯着我似的,让我及时纠正这一毛病。我觉得头晕眼花,喘不上气来,但看到周围的队员都在坚持,我也暗暗憋足劲,咬着牙坚持,就这样挺过了一个又一个漫长的训练日。收操讲评时,教练员和队干部不止一次表扬了我,这时候我的心里有了点火花,也觉得是不是该重新认识一下自己了。

一次打开水时我不慎把脚烫了。我涂上牙膏,穿上胶鞋继续训练了,可一不小心又被人踩了一脚,伤势严重了,队领导让我必须休息。在休息的两天中,我想了许多,每当看到大家大汗淋漓、精疲力竭地收操回来,感到羞愧极了。

过了两天,我突然想起一个好办法,在胶鞋上面剪了一个洞,这样既透气又不磨脚,还不影响训练。剪了以后,好多人看了都觉得吓人,本来烫伤面就烂了,又涂了好多紫药水,那样子太狰狞了。校领导还号召大家向我学习。我当时觉得不好意思极了。

很快完成了整体编队,我被排在十四排面担任基准兵(排头),并担任三区队十班长。这个基准兵给我的压力太大了。不说长相和动作要好了;要时时掌握好和前一排90公分的距离,稍有一点差错,就会影响24人一组的横排面。教练员说我踢腿慢,我问他带上沙袋踢行吗?他说可以,但那样不好定位,不如先带上它跑步,然后摘掉再练踢腿摆臂。于是,我天天早晨带上五斤重的沙袋跑三公里,这样我觉得强度不够,晚上没事的时候也带上沙袋去跑,跑回来有时还带着沙袋对着镜子练踢腿。教练员说我的脚尖翘,需要回去压脚尖。我每天训练之前都跪在地上,脚心向上让一个人站上来,一百多斤的重量啊,刚踩在我的脚上时,不到三分钟就疼得全身是汗。就这样练了三五个月,每天两次,每次十分钟。许多战友都踩过我的脚;有的看着我都哭出了声。为了纠正弓腰的毛病,我把枕头送给了战友,一直就这样仰卧了下来,在我的带领下,班里凡是与我有同样痼癖毛病的队员都自觉地用过这种近乎残忍的方法。大家的心里明白,这都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这就是踢好正步,走过天安门。

方队为了加强骨干队伍建设,我被任命为三中队的副教导员。在方队6名副职队干部中,只有我一个是从班长中选拔的,其余五人全都是从排长中产生的。事实证明,女兵方队的确是好样的。我们曾写过一副对联,最贴切地表达了女兵方队的阵势和气势,这副对联的上联是:方队队方方队棒;下联是:女兵兵女女兵强;横批是:女兵方队。

10.独生女脱胎换骨

女兵方队队员多数几乎都是城市兵,入伍后又都进了部队机关或医院,其中独生女150多人,真正的“千金小姐”。

当独生子女在军营日渐增多时,当保卫国家重任历史地落到了一大批独生子女身上时,人们有理由提出疑问:她们行吗?

独生子女步入军营后与多生子女兵相比,有着许多特异性。一个普通老百姓成为合格军人不容易,一个“小皇帝”要完成这样的转折似乎就更艰难些。独生子女优越的家庭生活和艰苦的军旅生活形成了落差。独生子女兵任性的脾气与军营集体生活的约束力和令行禁止的军人服从意识形成落差。独生子女的体质和心理素质现状,与强健的军人体魄和必备的军人心理素质形成落差。

天下最难的事就是战胜自己。女兵方队的独生女们,行吗?

还是看看虽只有21岁,却有着6年军龄的张燕写给独生女队员们的一首小诗吧:

二十岁的花季,正是少女情怀的开始,而你却义无反顾地走进直线加方块的阵营。

生活的旋律从此单调、平一。

可你,依然无怨无悔,踢腿如风,落地砸坑,你毫无惧色。

风吹雨打,严寒酷热,你在所不惜。

要我如何用言语歌赞,――军中“独生女”。

是的,在艰苦训练的日子里,她们和其他队员一样,守着寂寞,耐住辛劳,练就了一身威武和一颗平常心。在她们身上,没有了浮华,只有沉静;没有了虚假,只有真诚;没有了阴暗,只有明媚。

李医,是个入伍还不到一年的北京兵,身高1.68米,幼师中专毕业,父亲在北京西城区民政局工作,母亲在北京门头沟区卫生局工作。

李医长得清纯漂亮,给人似长笛般文雅的感觉。那天,北京市领导带着几个区的同志来阅兵村慰问,她父亲随行顺便来看她。她便早早地穿着整齐,等候在女兵方队的门口。

我问她:“感觉怎么样?”

她说:“没想到这么苦。”

“那你父母知道了,还不心疼死了?”

她果断地说:“不会,我妈说了,当了兵,就别把自己当孩子了。”

那天,我听到了李医写给方队的广播稿:

当兵之前,我对兵的含义了解得很少。脱下学生装,穿上绿军装,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自己长大了,要当解放军“阿姨”了。有一份惊喜,有一份忧,离开父母的庇护,能行吗?

我知道受阅训练很苦,有酸有甜也有辣。我们这些“独生女”兵在这里体验到了什么叫腰酸腿痛,知道什么是阳光性皮炎,受到了挫折和痛苦,掌握了苦中找乐的窍门。

在这里度过了我17岁的年华,是我今生最闪亮的行程。

我骄傲,我是中国女兵;我自豪,我是中国女兵;我无悔,我是中国女兵。

温巍巍,在阅兵村度过了20岁生日,像许多独生女一样,她也来自军人家庭。温巍巍是女兵方队的新闻人物,缘自同父亲一起参加阅兵。强烈的阳光还未把她晒得很黑。她告诉我:“黑是不太黑,就是脸上给晒出许多小疱。”

她看上去略显文弱,使你绝对想不到她曾是保定市17中篮球队队员,河北省二级运动员。她有一头自然黄发,进阅兵村后给染黑了。1997年7月,参加完高考后,又赶上保定电视台公开招青少年节目主持人,于是加入了500多人的应考行列。在入学军医学校十天后,接到了电视台的录取通知。征求父母意见:还是军校好。

“看来你很顺。在方队有没有哭过?”我问。

“大家伙都哭过。”回答很肯定。“为训练训不好;为排面不整齐;为身体不适被替换下来;为教练员太严格,有时话说重了,心里想骂他两句,就是光张嘴、不出音、掉点泪。”

“参加阅兵有什么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