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王安石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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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札子

“乞解机务札子六道”

臣以羁旅之孤,蒙恩收录,待罪东府,于今四年。方陛下有所变更之初,内外小大纷然,臣实任其罪戾,非赖至明辨察,臣宜诛斥久矣。在臣所当图报,岂敢复有二心?徒以今年以来,疾病浸加,不任劳剧。比尝粗陈恳款,未蒙陛下矜从,故复黾勉至今,而所苦日甚一日。方陛下励精众治、事事皆欲尽理之时,乃以昏疲,久尸宰事。虽圣恩善贷,而罪衅日滋,至于不可复容,则终上累陛下知人之明,非特害臣私义而已,臣所以昧冒有今日之乞也。伏奉宣谕,未赐哀矜,彷徨屏营,不知所措。然臣所乞,固已深虑熟计而后敢言,与其废职而至诛,则宁违命而获谴。大臣出入,以均劳逸,乃是祖宗成宪。盖国论所属,怨恶所归,自昔以擅其事,鲜有不遭罪黜。然则祖宗所以处大臣,不为无意也。臣备位亦已久矣,幸蒙全度,偶免谴呵。实望陛下深念祖宗所以处大臣之宜,使臣获粗安便。异时复赐驱策,臣愚不敢辞。

“二”

臣某蝼蚁微诚,屡烦天听,每蒙训答,未赐矜从,惶怖征营,不知所措。臣今日奏对,近于日旰,不敢久留,以勤圣体,所以依违遂退,即非敢食其言。以道事君,诚为臣之素守,苟可强勉而免违忤之罪,臣亦何敢必其初心。实以疾病浸加,恐隳陛下所付职事,上累陛下知人之哲,下违臣不能则止之义,此所以彷徨迫切而不能自止也。且臣所乞,特冀暂均劳逸,非敢遂即田里之安,窃谓圣恩不难赐许。谨具札子陈乞,伏望圣慈特垂开允。

“三”

臣今日得望陛下清光,伏蒙敦喻奖激,可谓备厚矣。臣虽愚戆,岂敢忘陛下至恩盛德?然臣之恳款,亦已具陈,实望陛下照察哀怜,使臣得休养其疲昏,以免旷职之负,而不累陛下知人之明也。臣干忤天威,无任惶怖之至。

“四”

臣今日伏蒙陛下令吕惠卿宣道圣旨,又令冯宗道随赐手诏,趣令复位。眷顾之厚,非臣杀身所能上报。然臣不才,无补时事,肝鬲恳恳,已具面陈。君臣之义,实均父子,苟尚可以黾勉,岂敢轻为去就?诚以义不获已,须至冒昧天威。陛下至仁,常恐一物失所,况臣特蒙奖擢,久备驱策,夙夜之劳,简在圣心。岂容不思所以全安之,而令终于颠踬也?伏望哀怜匹夫之志有不可夺,早赐处分。臣无任瞻天祈恩激切之至。取进止。

“五”

臣伏蒙圣恩,特降中使传宣封还所上表,不允所乞。臣诚惶诚感,不知所措。窃念臣蒙陛下恩德,至深至厚。方陛下旰食焦思之时,岂宜自求安佚?实以疾?所婴,旷废职事,若不早避贤路,必且仰误任使。恳恳所诉,具如前奏。伏惟陛下天地父母,曲赐矜怜,察臣干祈,出于甚不得已。臣生当陨首,死当结草。谨再具札子陈乞。臣无任惶怖恳迫祈恩之至。

“六”

臣伏奉圣恩,特降中使令臣入见供职。臣之恳诚,略已昧冒。天听高邈,未蒙垂恻。辄复陈叙,仰冀哀怜。伏念臣孤远疵贱,众之所弃陛下收召拔擢,排天下异议而付之以事,八年于此矣。方陛下兴事造功之初,群臣未喻圣志。臣当是时,志存将顺,而不知高明强御之为可畏也。然圣虑远大,非愚所及。任事以来,乖失多矣,区区夙夜之劳,曾未足以酬万一之至恩。今乃以久擅宠利,群疑并兴,众怨总至,罪恶之衅,将无以免。而天又被之疾?使其意气昏惰,而体力衰疲。虽欲强勉以从事须臾,势所不能,然后敢干天威,乞解机务。窃以谓陛下天地父母,宜垂矜怜。论其无功则虽可诛,闵其有志则或宜宥,终始全度,使无后艰。而未蒙天慈顾哀,犹欲强以重任。使臣黾勉尚能有补圣时,则虽灭身毁宗,无所避惮。顾念终无来效,而方以危辱上累朝廷,此臣所以不敢也。陛下明并日月,何所不烛!愿赐容光之地,稍委照焉,则知臣之,非敢苟忤恩指也。臣乞且于东府听候朝旨,伏望陛下垂恩,早赐裁处。臣不任昧死干祈激切之至。

“谢手诏慰抚札子”

臣昨日伏奉手诏,所以慰抚备厚,非臣疵贱之所宜蒙,伏读不任感激屏营之至。今日吕惠卿至臣第,具宣圣旨,臣虽糜躯陨首,岂能上酬奖遇。臣自江南召还,获侍清光,窃观天锡陛下聪明睿智,诚不难兴尧、舜之治。故不量才力之分,时事之宜,敢以不肖之身,任天下怨诽,欲以奉承圣志。自与闻政事以来,遂及期年,未能有所施为。而内外交构,合为沮议,专欲诬民,以惑圣听。流俗波荡,一至如此。陛下又若不能无惑,恐臣区区终不足以胜,而久妨众邪之路,则或诬罔出于不意,有甚于今日,以累陛下知人任使之明。故因?疾,辄求自放。陛下不以臣狂,赐之罪戾,而屈至尊之意,反复诲喻。臣岂敢尚有固志,以烦督责?只候开假即入谢。区区所怀,冀得面奏。臣无任感天荷圣激切屏营之至。谨具札子奏知。

“谢手诏训谕札子”

臣以不才,久旷高位,冒昧求解,屡烦圣听。曲蒙矜允。实荷至恩。继奉手诏,俯垂训喻,非臣陨首所能报称。伏惟陛下躬尧、舜盛德,举千载一隆之政,以福休斯民,万邦黎献,所愿致死。况臣疏远疵贱,首蒙察举,陛下任之至重而眷之至优,一旦违离,诚非获已。苟异时陛下未赐弃绝,而臣犬马之力尚足以效,则岂宜背负恩德,长自绝于圣时哉?臣瞻天荷圣无任激切之至。

“答手诏封还乞罢政事表札子”

臣今日具表乞罢政事,方屏营俟命,而吕惠卿至臣第传圣旨趣臣视事。续又奉手诏还臣所奏,喻以“天下之事尽力固可成就,以卿所学,不宜中辍”。俯听伏读,不胜蝼蚁区区感慨恻怛之至。臣蒙拔擢,备数大臣。陛下所以视遇,不为不厚矣,岂敢轻为去就?诚以陛下初访臣以事,臣即以变风俗、立法度为先。今待罪期年,而法度未能一有所立,风俗未能一有所变,朝廷内外,讠皮行邪说,乃更多于向时,此臣不能启迪圣心以信所言之明效也。虽无疾?尚当自劾,以避贤路,况又昏眩难以看读文字,即于职事当有废失。虽贪陛下仁圣卓然之资,冀凭日月末光,粗有所成,而自计如此,岂容偷假名位,坐弃时日,以负所学,上孤陛下责任之意?伏望陛下哀怜矜察,许臣所乞,毋令臣得要君之嫌,重为流俗小人所毁。臣不胜祈天俟圣激切之至。取进止。

“答手诏令就职札子”

臣累奏乞解机务归田里,伏奉手诏,令臣无复有请,祗服圣训,便宜就职。然臣所以致身许国,正欲行事君之义而已。若致身于辱殆之地,以累陛下知人之明,而令天下后世讥议及国,则非臣所学事君之义也。昔仲山父既明且哲,以保其身,故宣王有任贤使能中兴之功。臣既不自知,又昧于知人,信己妄行,以至今日,免于大戮,实陛下天地父母之赐也。若犹冒恩,不即自弛,终恐伤陛下保全臣子之仁,是以不敢。伏望陛下哀臣恳至,特赐矜许。臣无任瞻天祈恩激切之至。取进止。

“答手诏留居京师札子”

臣伏奉手诏,欲留臣京师,以为论道官,“宜体朕意,速具承命奏来。”臣才能浅薄,误蒙陛下拔擢,历职既久,无以报称,加以精力衰耗,而咎衅日积,是以冒昧乞解重任,幸蒙圣恩,已赐矜允。而继蒙恩遣吕惠卿传圣旨,欲臣且留京师,以备顾问。臣窃伏惟念父子荷知遇,诚不忍离左右。既又熟计论道之官固非所宜,且以置之闲地,似为可处。陛下付托既已得人,推诚委任,足以助成圣治。臣义难以更留京师,以速官谤。若陛下付臣便郡,臣不敢不勉。至于异时或赐驱策,即臣已尝面奏,所不敢辞。伏望圣心特赐矜察,臣无任感天荷圣激切征营之至。伏取进止。

“辞仆射札子三道”

臣伏奉制恩以提举修撰《经义》了毕,特授臣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加食邑实封,承命惶怖,已曾面辞,宣喻稠叠,未垂听允。伏念臣特蒙陛下知遇任使,实以稍知经术。叨尘非一,每愧无功。更以训释微劳,过受褒迁殊礼。格之公论,孰以为宜?况在私诚,尤难安此。伏望陛下俯昭悃忄,特赐哀怜,追还误恩,以保危拙。谨具札子陈免以闻。

“二”

臣近具札子辞免恩命,伏蒙圣慈特降诏书不允者。区区所陈,备出肝膈。重烦睿训,以惧以惭。伏念臣蒙恩自外召还,复得与闻政事。智衰耄及,筋力弗支,仰惟骏德之日跻,深惧薄材之难副。虽未敢以妨贤自弛,顾岂宜以非分妄迁?赏浮于劳,实累国体,岂惟私义所不敢安。伏望圣慈深以保全臣子为念,早赐追还成命,以允中外论议之公。谨再具札子陈免以闻。

“三”

臣近累具札子辞免恩命,伏蒙圣慈特降诏书不允者,睿训丁宁,岂宜逋慢?顾惟恳款,实有可矜,干忤天威,良非获已。伏念臣出于孤远,遭值圣时,弱力而重任,薄功而厚享。夙兴夜寐,深惧颠?齐,岂敢非分,更叨殊奖?且方陛下发明经术,启迪人材,而臣偶以乏人,遂当器使。遗经残缺,既不易知;圣学高明,又难仰副。虽已强颜应诏,实恐难以颁行。岂意天度,包荒藏疾,褒崇奖励,在所难胜。隆儒尚学,诚陛下盛德;量能知分,亦臣之私义。伏望圣慈俯照诚悃,以其终难昧冒,早赐追寝误恩。谨三具札子陈免以闻。

“乞宫观札子五道”

臣某顷被召还,复污宰司。行以亢满易隳,事以衰疾多废。幸蒙恩释重寄,尚兼将相之官。自惟忧伤病疚之馀,复当辞剧就闲之日,过叨荣禄,非分所宜,黾勉方州,亦将不逮。故因赐对,辄预奏陈。俟到江宁,须至上烦圣虑,乞以本官外除一宫观差遣,于江宁养疾。过蒙眷奖,喻以毋然,非臣糜殒所能仰称。而臣自离阙庭,所苦日侵,目眩头昏,背寒膈壅,加之喘逆,稍劳辄剧。若非蒙恩许免藩任,且令休养,即恐瘳复无期。辄敢昧冒天威,具陈前日悃忄。伏望陛下特垂睿听,俯亮愚诚,早赐矜从,使得宁济。即异时稍堪驱策,誓复罄竭疲驽。臣无任。

“二”

臣某近输悃忄?仰丐恩怜,干忤天威,方怀忧畏。伏蒙圣慈特遗使人赏赐训敕,谕以至意。抚存顾念,逮及存没。负荷恩德,无以胜任。瞻望阙庭,唯知感涕。然臣之恳恳,实有可言。伏念臣抱疾以来,衰疲浸剧,若黾勉从事,必不能上副忧勤,而应接之劳,适足以自妨休养。又地闲禄厚,非分所宜。圣心虽示优容,臣终难于叨昧。伏望陛下俯垂烛察,早赐矜从。他日苟获夷瘳,馀年敢辞驱策,臣无任。

“三”

臣某比因冯宗道还阙,已具输区区蝼蚁之情。继蒙抚存,曲赐训谕,臣诚惶诚感,已具表称谢以闻。窃惟天慈终始眷怜,故欲赋以厚禄,示以优礼,不然一州之守,岂忧付属乏人?臣忧患馀生,加之疾病,喘焉朝夕,难冀久存。陛下所以爱臣,何啻天地父母。令臣多尸廪赐,重贻亢满之殃,岂若赐以安闲,使有宁瘳之福?伏望深垂简照,早赐矜从。他日旅力复可驱驰,敢不致死以图报效。臣无任。

“四”

臣某备位七年,初无分毫绩效,以病自列,获解繁机。而误恩曲加,宠禄并过,岂臣庸朽所可堪任?况自涉春以来,众病并作,气满力惫,殆不可支。其势如此,以尸厚禄,则有食浮之忧,以任州事,则有官旷之责。计臣之分,无一可为。故愿乞其不肖之身,体养岁月。而玺书继至,训敕加严。虽陛下示眷奖之意始终不渝,而臣窃自度量,终难黾勉,以称万一。彷徨?不知所言。辄复干冒天威,期于得请而后已。伏望陛下深垂简照,早赐矜从。他日若获宁瘳,顾虽晚节末路,尚知补报,惟所驱策,岂敢辞免。除已具表,谨具札子陈乞。臣无任。

“五”

臣某近四上表,乞以本官外除一宫观差遣。伏蒙圣慈特降诏书,不允所乞,仍断来章。蝼蚁之微,频烦宠谕。臣之恳诚,已具累表,愚衷激切,终冀矜从。伏念臣荷国厚恩,未报万一,若非疾苦不能任事,岂敢数违训敕,以自取逋慢之诛?但以病势日增,虽外视形色若无甚苦,而神耗于中,力惫于外,一有动作,即不可支。思虑恍然,事多遗忘。以此居官,岂能塞责?且一方之任,非独簿书狱讼在所省察,至于儆戒盗贼,辑安兵民,责在守臣,事实至重。此岂精神衰耗、体力疲惫之人所可堪任,伏望陛下加惠留听,察其所请出于诚然,早赐开允,则非独于臣私分得以自安,亦于陛下任使之际,无旷官废事之悔。臣愚不胜至愿,谨复具札子陈乞。臣无任。

“求退札子”

臣伏奉手诏,令臣二十三日入见。臣明日当入见。然臣之恳款,具如前奏所陈。匹夫之志,有不可夺。实望圣慈,必赐矜从。

“已除观使乞免使相札子四道”

臣某衰疾疲曳,难于自力,干?天听,至于三四。逋慢训奖,罪当诛殛。伏奉敕命,就除观使,俯从燕安之愿欲,犹假非分之名器。鸿慈覆载,不啻天地。感激涕泗,无言以谕。然以将相之禄,养疾于田里,历选近世勋贤,未有若斯比例。臣愚无状,绩效不昭,欲以何名,敢此叨昧!且臣蒙陛下识拔,序之群臣之右,当以粗知分义,为异庸人。今若以衰残向尽之年,贪非所据,岂不自隳素守,而仰累陛下知人之明?伏望圣慈察臣累奏,许以本官充使,于江宁府居住。冀蒙瘳复,终誓糜捐。所有敕命,臣未敢祗受。除已具表,谨复具陈乞以闻。干忤天威,臣无任。

“二”

臣某伏奉诏书,不允所乞。祗荷圣训,丁宁备至,非臣庸朽所可堪称。伏自惟念臣以疾病,不胜从事之劳,而欲自休养,退归田里,乃分之宜。尚恃眷怜,私窃自恕,而求以本官食宫观之禄于外,于臣之义,愧负已多。而陛下乃欲使之兼将相之重而处于此,虽仰戴恩德,为至厚矣,而臣历选前代,近至本朝,所以宠待勋旧之臣,无有斯比。况臣久尸重任,绩效不昭,岂可度越前人,有此叨据?是且上亏陛下名器不以假人之道,下伤愚臣知止之义。伏望特垂睿听,早赐允从,则非独于臣私分得以自安,亦于天下公论为协。除已具表。谨复具札子,陈乞以闻。臣无任。

“三”

臣某近以恳诚上干天听。伏蒙圣慈特降中使,赉赐诏书,仍断来章。臣以朴愚,久逋明命,罪谴之及,所不敢辞。而陛下加惠宽矜,慰喻备至。仰荷天地厚恩,非臣殒越所能报称。然臣之恳恳,亦累具闻。分义既所难受,臣亦何敢自已。窃惟人君之御臣,以其任隆而责重,故委之高爵重禄而无难;人臣自度其智力足以胜任而塞责,故受其高爵重禄而无愧。此上下所以两得而能治安也。今臣既以疲退归闾里,尚恃陛下眷存,谓其尝预政事,有夙夜之微勤,故敢求以本官食宫观之禄于外,已于理分为所非宜。而陛下乃疏误恩,使兼将相之重。臣愚不肖,病不任事。顾于陛下励精求治之时,不能自力以裨补万一,而坐尸名器如此其厚;人臣之出力赴功,方任隆责重而有勋劳者,陛下将复何以处之?此臣所以不敢也。臣若苟贪,仰副训敕而不知虑此,则非独于臣私义无以自全,亦于国家大体所损非细。故复冒昧期于得请而后已。伏望陛下始终念察,早赐听许,则非独臣为幸。臣无任。

“四”

臣某近再以恳诚,上干睿听,逋慢明训,方虞谴谪。伏蒙天慈特差臣弟某赉赐诏书,不允所乞。传谕德意,抚存备厚。仰荷天地至恩,捐躯陨首,无以上报。伏自惟念臣以衰病无劳之身,得请于外,虽能为上陈力,任一方之寄,以忝将相,尚为非分。况今蒙恩宽假,得就燕闲,岂可坐而尸此,以养こ田里之中?此臣所以不敢忘止足之义,而自取辱殆也。所怀恳激,已具累奏。虽陛下申加奖励,恩德有隆,而愚臣窃自揣称,终无可以叨昧之理。伏望陛下俯垂闵察,早赐开允,则非独臣为幸甚。除已具表,谨复具札子陈乞以闻。臣无任。

“宣谕苏子元札子”

臣适已见苏子元具宣圣旨,然兵事贵速,忧在失时,恐子元往不如期。邮行之疾,亦恐子元道路偶或有故稽留,则无及事。臣愚谓宜递中赐郭逵等札子,更录付子元,令申喻曲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