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中山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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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突袭波田司令部

面对日军大规模进击,中国海军陆战队韩长福等敢死队员们,千方百计地对日军进行反击!

这是日军波田支队攻占安庆市的一天晚上,中国海军陆战队韩长福,率铁血敢死队员16人,身上一律前后绑着炸药包、手榴弹、手雷,挎着德造长短枪、大刀,巧妙地避开敌人视线,潜进了日军波田支队占据的安庆。当他们干掉日军一个哨卡,来到两辆坦克并列的敌波田支队指挥部外面对,一排日军不知为什么突然从司令部出来散开,“哗啦啦”地将这座房子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地警戒起来。伏在一墙角的韩长福大吃一惊,忙悄悄地问许庆修:“日本鬼子在说些什么?好像是日本富士山一带的语音。”

“听不清。”许庆修有些焦急的样子,正要起身向前再移一点,韩长福一把按住他:“别动,沉着点!”

“长官”,许庆修说,“好像是在说有什么大官来了。”

“好,老子把命拼了也值,只要干掉波田或是比他大的官!”韩长福自语着。

许庆修是韩队长在日本读书的同学,是他亲自选定的随队翻译官,也是敢死队的成员,是一个颇有传奇经历的人物。

3月27日,长江中义胜号军舰与日军空军拼杀,副舰长马世炳阵亡,击毁日军加南少佐驾驶的轰炸机之时,台儿庄血战也在同一时间进行得异常激烈。27日上午9点开始,日军在炮火准备后,又命令坦克作试探攻击,当中国将士反击火力暴露后,坦克退出,用无线电指挥飞机展开轰炸。轰炸机离去,坦克掩护步兵冲击,企图一举突破台儿庄的北门,进而直逼城内守军。北门守军是孙连仲第二集团军第三十一师将士。双方在城北门展开拉锯战。当日军又一支部队赶到城门口时,孙连仲部增援部队也赶到,双方在城内反复冲杀难分胜负。战局进行到4月3日,日军向大本营得意地发出即将庆功的电文:

到目前为止,中国军队孙连仲部第二集团军,已经被吸引到台儿庄四周,我第十师团已经攻占台儿庄大部地区,中国军队仅据守南关据点……

日军第十师团长矶谷为了尽快攻占台儿庄南关中国军队唯一据点,命令集中重炮、坦克、装甲车连续发起攻击,中国守军组织一批又一批铁血敢死队反复拼杀,夺取一部分阵地。在争夺南关的同时,中国将士在外线取得兰陵歼灭战的胜利,并一鼓作气又在杨楼、底阁大败日军主力,切断了来自台儿庄北面日军对我攻击部队的威胁。

4月6日,中国汤恩伯部第二十军团赶到日军后方,将日军退路截断,陷敌于重围之中。6日夜,中国军队统一行动,大举反击,一夜扫清台儿庄内日军。第二天,也就是7日,中国军队乘胜追击,日军残部趁夜突围一部。中国军队从3月23日到4月7日,重创日军第五、第十师团主力,歼敌两万余众。台儿庄战场的硝烟还没散尽,日军经多方侦察得知中国精锐部队在徐州地区有60万人,立即增兵企图在徐州地区聚歼中国主力部队,报台儿庄大败之仇。中国部队为保存实力,长期抗战,立即突围,使日军阴谋破产。5月19日侵占徐州,中日双方争夺仅次于上海的工商城市武汉,会战的炮声沿江隆隆响起。

武汉,是上海、南京陷落后,中国抗日的政治、军事、经济中心。日军进击武汉的战略思想是,围歼从徐州突围的中国主力野战军,占领了武汉,不但能打击中国三军的士气,同时可迫使中国政府向日本屈服求和。

日军的情报搜索也是无孔不入的。不久,日军统帅部收到华中派遣军情报官信原大佐的报告:

据中国三军作战部最新决策,在武汉地区中国三军集中主力为129个师,组成左翼兵团、右翼兵团,他们两个兵团的作战任务是分别防守长江以北、长江以南。他们的战略计划是,利用鄱阳湖、大别山、长江两岸丘陵、湖沼与我拼杀四到六个月……

日军大本营了解到中国三军的战略战术,命令第六师团在6月份之前攻占桐城、潜山、黄梅等地;波田支队一定在6月份攻占安庆、湖口、九江地区,取得向武汉进击的战略集结地!

这是个闷热的晚上,韩长福赶到中山舰上听从命令时,海军总司令官陈绍宽将军的副官处作战参谋胡智全早就在中山舰舰长萨师俊陪同下等待他了。韩长福与胡参谋互相握手问好后,中山舰舰长萨师俊说:“胡参谋请你来,是想请你看看这个敌军情报!”

韩长福接过情报,上面一排排字迹:

日军波田支队长及其作战参谋们,昨天住进安庆一座大地主宅院,具体地点详见送达地图,日军翻译官许庆修是山东青岛人,在日本读书多年,此次随波田支队行动,两次试图击毙这条狼未成功,不得不潜出狼窝,是否请他做向导,请长官定夺。

“我们的人打入敌司令部啦?”韩长福兴奋地问。

“送情报、搜集情报的是位日本朋友,据我们刚刚了解的情报,他送出情报返回途中暴露身份,已被日军特务击毙在安庆港外江面。”胡智全参谋沉重地说。

“我率人潜入安庆,提波田的头!”韩长福一拍桌子,“这条狼太可恶了!”

“胡参谋召见你,也是这么个想法。”萨师俊舰长说,“不知道你对安庆城是否熟悉?”

“能不能请许庆修先生同行,引路做翻译对付日军呢?”韩长福问。

“行!”胡智全参谋回答,“他随日军一到中国,就向我情报部联络,递送过大批日军情报,很可靠!”

“很好,谢谢胡长官支持!”

“在你们偷袭时,我们组织舰炮轰击敌人。晚上攻击,敌机夜航能力很差,我舰队有夜幕作掩护很安全,你们大胆攻击!”胡参谋扭头问萨师俊舰长,“组织一次舰炮攻击没多大问题吧?”

“完全正确!”萨师俊舰长回答,“敌舰已经在我炮火控制范围内!”

深夜,韩长福与同学许庆修见了面,研究了战术,现在他们按照情报图提示的方位,总算找到敌波田支队的司令部,却不知道敌军突然有什么变化,这么多官兵对司令部实施警卫,敢死队员都在沉思。

“向中山舰发信号,请求开炮!”韩长福命令。

信号兵黄生泰一闪身跃入另一条黑暗小巷,向空中连发四颗红色信号弹。不知为什么这些红色信号弹并没有引起日军注意,他们都认为是其他部队打着好玩,庆祝占领安庆的胜利。

“舰长,信号!”担任瞭望的信号兵吕文化兴奋地说。

萨师俊舰长看着空中的四颗信号弹,扭头问副舰长吕叔奋(1996年5月24日在广州逝世):“老吕,怎么样?”

吕叔奋朝夜幕中的安庆港瞭望后说:“还向前推进两公里,请义胜舰与我舰同步。”

“好,向义胜舰发信号,与我们同步前行!”萨师俊舰长命令。

信号兵按照舰长的命令发出信号。

义胜号军舰立即回信号:同行!

五艘战舰向敌舰锚泊地行进!

岸炮手们在紧张地调整攻击方位!

萨师俊舰长拿着一架望远镜观察,突然看到又腾起两发红色信号弹,他马上挥手命令:“开炮!”

中山舰八门舰炮与义胜等五艘战舰大炮一起,向安庆波田支队攻击,霎时间敌舰反击。萨师俊命令信号兵:“向岸炮发信号,压制敌舰炮火力!”

一发发炮弹在日军波田司令部四周、中心爆炸,岸炮狠狠地压制住了敌舰炮,敌人由于没有轰炸机作掩护,白天的疯狂劲已经烟消云散,回击是那样无力。安庆城的步兵、海军陆战队一片混乱。许庆修与韩长福在房顶上用日语大呼:“中国大兵团攻进来了,中国大兵团攻进来了,快向西南跑,快向西南跑,那儿有军舰接应!”他们反复呼叫这段话。

敢死队员们乐了,每个人手中的枪都瞄准了敌波田司令部门口,只要这个罪恶的脑袋一露面,他们就会给他一阵急袭纵射!

日军波田支队司令部大尉警备队长大森,在炮弹爆炸声中奔出门时,一发炮弹“轰”地爆炸在左前方,三个军官与四五个士兵炸翻在司令部门口,他忙从硝烟中拖出一个军官,见其还有口气忙问:“你他妈的……”

“报告长官,中国大部队已经攻进城!”

“什么?”大森问。

“你听,中国部队已经攻进城!”

大森一听果然有人在大呼,中国大部队攻进来了,他忙命令:“撤,向西南撤!”

韩长福他们一看日军大部队发疯般向西南方向乱窜,忙命令:“解下身上的炸药包,甩进敌群!”

一个个炸药包扔进了奔跑的日军群中,炸得日军晕头转向,发疯般地向港口奔。

手榴弹在敌人中间爆炸了,轻机枪“哒哒哒”的短促火力,打得日军中死伤一片。

“大森,大森”,日军陆军少佐奔过来了,他一看大森的头被炸开了,腹部也被弹片撕开,忙抱住他。

“他死了,他死了!”陆军少佐松下定造气愤地举起枪对空射击,“停住,原地反击,攻下对面的房子,上面是中国敢死队!”

原来今天波田开会还没有回来,当电台收到波田陪同华中派遣军副参谋长到来时,松下定造忙部署戒备森严的警卫,命令大森大尉亲自带队,没想到队伍刚刚部署完毕,波田他们还没有来,中国舰炮攻击就开始了,波田他们一行在安庆郊外停车不敢进城。

“打!”韩长福一看敌人悟过来了,跃下房子对许庆修说,“你快走,我掩护你们撤!”

“杀进去,杀进敌司令部!”许庆修咆哮着冲下去,一群日军倒在他枪口下。

“快撤,快撤!”韩长福命令许庆修。

许庆修根本听不见,发疯似的抱枪猛烈扫射。

“杀进去!”韩长福只好命令敢死队。

这时,十几个日军从司令部内部冲出来,其中有三个家伙抱着机枪扫射,许庆修不幸中弹,一头栽倒在地。战士孙庆国冲上去抱住他正要走,又中弹倒下。韩长福一看急忙从怀里拔出一颗手雷扔过去,“轰”的一声,十几个日军被硝烟淹没,两盏汽油灯也给炸灭了。只听见日军司令部门口一片厮杀声。

“队长,日军大部队围过来了!”一个战士奔过来说。

韩长福左右扫视大吃一惊,自己四周全是敌人,但他很快就稳住神情说:“敌人在混乱中,还没有完全分清情况,一阵扫射后立即向西撤!”

手中的枪在环扫,日军的手榴弹扔过来了,炸得四周火光一闪,又有几个士兵阵亡,韩长福向信号兵命令:“打信号,炮弹直射目标!”说完,背起一个伤员边打边跑。

萨师俊舰长看到直线升起的信号弹,他明白是指示他炮击的方位、目标,忙命令:“八门大炮齐射,开炮!”

舰炮将敌司令部门口炸得一片狼藉。安庆城,今夜不安静!

夜幕与硝烟融为一体,笼罩了安庆城。韩长福率领敢死队突出敌人包围后,正在小路上飞奔,后面是日军骑兵在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