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她抱着孩子，心焦得快冒烟了。但，没有一辆车为她停下来。她索性站到路中央，一堵墙一样竖在那里。
嘎吱，一辆黑色的小车刹车了。
“快救人！把孩子送往医院，他受重伤了！”她几乎是喊叫起来。
“受伤？我送不了！弄不好我都变成肇事者了。”胖司机伸出个脑袋，又缩了回去。
“我可以作证，孩子的伤，和交通没有关系！”
“作证？凭什么作证？到时候你们母子俩一口反咬，我往哪里逃？”胖司机打起了喇叭。
“嘀嘀——嘀嘀——”路被堵住，后面的车躁躁地鸣起了喇叭。
“凭这个！”她突然把右手高高地举起来，“我的手……哦！我是孩子的老师。看我这手，还有红墨水的痕迹。”她有些语无伦次。情急之下，她自己也不知怎么会亮出这个“职业标志”。那只老钢笔，不时渗墨，常洇红她的食指和中指。她直直地伸着了两个手指头。那是怎样的一只手啊！手上的墨迹，血迹，染成一片红。手指伸着，张在每个人的心里，像是一面凝固的小旗子。
很多双眼睛，怔愣在那里。
她的声音哽咽起来……
“老师！不用再说了，上来吧！”一个声音高喊道。
胖司机把门打开了，好几个车门也都打开了。
那一刻，她只想哭，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