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天纵神武:李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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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发动兵变

李渊作为一个关陇军事贵族的后裔,在隋王朝的政治地位与他拥有无上尊荣的先世相比,是明显下降了。种种迹象表明,隋炀帝对李渊怀有猜忌之心,而李渊一家对隋皇室也抱有怨恨。李渊妻子窦氏原是北周皇族,在杨坚篡周建隋时,她就曾痛哭流涕地说:“恨我不为男,以救舅氏之难。”炀帝大业年间,李渊有骏马数匹,窦氏对李渊说:今皇上好鹰爱马,公有所知,此马不可久留,宜即上贡,否则必招身祸。李渊不听,果然受到炀帝的谴责。后窦氏病死,李渊为求自安之计,多次搜求鹰犬进贡,不久果然提升为将军。李渊对儿子们说,我要是早听你们母亲的话,居此官久矣。当然在政治局势相对稳定的情况下,这种勾心斗角的内在矛盾并没有也不可能激化。再加上李渊与隋炀帝是亲戚,除了君臣关系外,又多了一层血缘关系。李渊一家基本上是忠于隋朝政权的,炀帝对李渊也是基本上信任的。在正常的情况下,李渊父子可以通过建立军功这条道路,来达到提高自己地位的愿望,而这条道路对他们来说也是现实的。在全国反隋斗争爆发之初,隋炀帝一再委李渊以重任;而李渊父子基本上采取忠于隋杨政权的立场和态度,李渊出任太原留守后,策划了对历山飞农民起义的镇压,然而就全国范围来看,各地的农民起义如火如荼;也有地方贵族、豪强势力趁机起兵占据州县,割据一方。据《新唐书·高祖本纪》记载:

刘武周起马邑,林士弘起豫章,刘元进起晋安,皆称皇帝;朱粲起南阳,号楚帝;李子通起海陵,号楚王;邵江海据岐州,号新平王;薛举起金城,号西秦霸王;郭子和起榆林,号永乐王;窦建德起河间,号长乐王;王须拔起恒、定,号漫天王;汪华起新安,杜伏威起淮南,皆号吴王;李密起巩。号魏公;王德仁起邺,号太公;左才相起齐郡,号博山公;罗艺据幽州,左难当据泾,冯盎据高、罗,皆号总管;梁师都据朔方,号大丞相;孟海公据曹州,号录事;周文举据淮阳,号柳叶军;高开道据北平,张长据五原,周洮据上洛,杨士林据山南,徐圆朗据兖州,杨仲达据豫州,张善相据伊、汝,王要汉据汴州,时德缸据尉氏,李义满据平陵,綦公顺据青、莱,淳于难据文登,徐师顺据任城,蒋弘度据东海,王薄据齐郡,蒋善和据郓州,田留安据章丘,张青特据济北,臧君相据海州,殷恭邃据舒州,周法明据永安,苗海潮据永嘉,梅知岩据宣城,邓文通据广州,俚酋杨世略据循、潮,冉安昌据巴东,宁长真据郁林,其别号诸盗往往屯聚山泽。

其实李渊的反隋之心早已有之。《旧唐书·宇文士及传》载,唐朝建立后,宇文士及前来投唐,并与李渊谈及往事说:“往在涿郡,尝夜中密论时事。”当时,李渊笑对裴寂说:“此人与我言天下事,至今已六七年矣,公辈皆在其后。”宇文士及降唐是在武德二年二月。照这样计算,李渊与士及密论时事大概在大业九年上半年。据《资治通鉴》记载,大业九年正月,“诏征天下兵集涿郡,始募民为骁果,修辽东古城以贮军粮”。这时,李渊任卫尉少卿,督运于怀远镇,途经涿郡,才与宇文士及有这次密谈。据史籍记载,李渊与裴寂等人在太原所“言天下事”,都是起兵反隋之事;李渊在涿郡与士及所论时事,自然也是指反隋之事。李渊既然敢同宇文士及论及这种大事,可见二人关系非同一般。事实也是如此,当李渊为殿内少监时,士及为奉御,并与李渊“相互引重”。李渊与士及这次“密论时事”,也许与礼部尚书杨玄感起兵反隋有关。杨玄感于大业九年六月起兵于黎阳,许多贵族官僚子弟都依附于杨玄感而参加起兵,可见当时在上层社会分子中,反隋的思想是较为普遍的。也许李渊、士及正是在这种情况下论及天下大事的。但杨玄感的起兵很快被镇压下去,李渊只好把反隋的心事压下来。比如说,当李渊受命为弘化郡留守,握有关右十三郡重兵,他的妻兄也曾劝他,于玄感起兵时“可乘其便”反隋。但李渊认为时机尚不成熟,便以“无为祸始,何言之妄也”,加以推托。由此可见,李渊的反隋思想显露于大业九年,随着形势的变化和李渊同炀帝潜在矛盾的加深,到了大业十一二年时,他的反隋思想进一步明朗化,并最终成为晋阳起兵的思想动因。

为了扩大自己的势力,李渊十分注意网罗人才。他指示建成“于河东潜结英俊”,世民“于晋阳密招豪友”。建成、世民则倾尽财力,礼贤下士,只要有一技可用之人,无论出身皆养于门中,所以众人归心。当时,地主阶级中一些有政治眼光的人,已经认识了隋朝的灭亡已是必然之势,因此纷纷寻找着自己的政治依托和靠山。而李渊父子则是最佳人选并且是他们的希望所在。

在李世民“密招豪友”的过程中,刘文静、裴寂为酝酿起兵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刘文静字肇仁,据《旧唐书·刘文静传》记载,此人“伟姿仪,有器干,倜傥多权略。隋末,为晋阳令,遇裴寂为晋阳宫监,因而结友。”李渊来太原出任留守,文静通过一段观察后,认为李渊“有四方之志,深自结托。”文静又通过私下对李世民的观察,认为世民必定能成就大事,因而对裴寂说李世民不是非常之人,乃天纵英才。后来,刘文静因与瓦岗农民起义军的首领李密结为姻亲,被隋炀帝下令投入太原大狱中。李世民深知刘文静是一位可以共同图谋大事的人才,便私下到狱中探望他。刘文静见李世民到狱中看望自己,心中明白他为何而来,便十分高兴地说道:“天下之乱,非有汤、武、高、光之才,不能定也。”

李世民回答说:“卿安知其无,但恐常人不能别耳。今入禁所相看,非儿女之情相忧而已。时事如此,故来与君图举大计,请善筹其事。”

刘文静见李世民毫无保留地向自己说明来意,图谋共举大事,便胸有成竹地谈出了自己对形势的分析,提出了起兵反隋的方略。他说:“今李密长围洛邑,主上流播淮南,大贼连州郡、小盗阻山泽者万数矣,但须真主驱驾取之。诚能应天顺人,举旗大呼,则四海不足定也。今太原百姓避盗贼者,皆入此城。文静为令数年,知其豪杰,一朝啸聚,可得十万人,尊公所领之兵复且数万,君言出口,谁敢不从?乘虚入关,号令天下,不盈半岁,帝业可成。”

李世民听罢刘文静的一番见解,笑着说:“君言正合人意。”然而,李世民对于父亲的深谋远虑和行动布署,尚不十分清楚,更不必说刘文静了。世民与文静为促成李渊不失时机地及早起兵,决定利用裴寂同李渊的亲密关系进行说项。

裴寂字玄真,据《旧唐书·裴寂传》记载,此人“年十四,补州主簿。及长,疏眉目,伟姿容。”在长安任侍御史、驾部承务郎期间,与李渊已有结识交往。李渊来太原任职,裴寂此时正担任晋阳宫副监。李渊因“与寂有旧,时加亲礼,每延之宴语,间以博弈,至于通宵连日,情忘厌倦。”

此时李世民急于及早起兵反隋,但又不敢贸然向父亲进言,见到裴寂很受父亲的器重,便决定与裴寂结成密切的关系,通过裴寂劝说父亲及早起兵。为此,李世民投裴寂所好,自己出钱数百万,命令龙山令高斌廉与裴寂赌博,故意输钱给裴寂。裴寂赢钱既多,十分高兴,每日同世民游乐。世民既已与裴寂结成亲密关系,便把自己想要敦促父亲及早起兵的实情告诉裴寂,裴寂答应从中相助。一日,裴寂命令晋阳离宫中的两名美女在家中酒宴时侍奉李渊饮酒,饮至半酣之时,裴寂乘机向李渊说:“二郎密缵兵马,欲举义旗,正因寂以宫人奉(侍)公,恐事发及诛急为此耳。今天下大乱,城门之外,皆是盗贼。若守小节,旦夕死亡;若举义兵,必得天位。众情已协,公意如何?”李渊见形势既已如此,便对裴寂说道:“我儿诚有此计,既已定矣,可从之。”

李渊起兵的想法由来已久,但是为谨慎从事,他只是偶尔向李世民透露这一意图,从未谈及行动布署,更没有向外人透露。这次李渊当着裴寂的面明确就起兵一事表态,表明起兵反隋一事已由策划到付诸实施的阶段,起兵的步伐从此被加速进行。

李世民与刘文静、裴寂一道敦促李渊及早起兵,《旧唐书·刘文静传》亦记载道:当隋炀帝要将李渊押至江都问罪时,李世民派刘文静与裴寂共同向李渊进言说:“《易》称‘知几其神乎’,今大乱已作,公处嫌疑之地,当不赏之功,何以图全?其裨将败衅,以罪见归。事诚迫矣,当须为计。晋阳之地,士马精强;宫监之中,府库盈积。以兹举事,可立大功。关中天府,代王冲幼。权豪并起,未有适从。愿公兴兵西入,以图大事,何乃受单使之囚乎?”李渊深以为然。

据《资治通鉴》记载,在隋炀帝要将李渊押至江都问罪时,世民“乘间屏人说渊曰”:“今主上无道,百姓困穷,晋阳城外皆为战场;大人若守小节,下有寇盗,上有严刑,危亡无日。不若顺民心,兴义兵,转祸为福,此天授之时也。”

李渊闻听后表示大为惊讶,说道:“汝安得为此言,吾今执汝以告县官!”

说着,李渊便取过纸笔,想要写诉状向县官告发儿子。李世民心中有数,并不相信父亲真会向官府告发自己,不过是责怪自己如此大事怎可随意轻言而已。于是,世民用缓和的语气向父亲诚恳地说道:“世民观天时人事如此,故敢发言;必欲执告,不敢辞死!”

李渊见儿子信以为真,便马上改口说:“吾岂忍告汝,汝慎勿出口!”

第二天,李世民又对父亲劝说道:“今盗贼日繁,遍于天下,大人受诏讨罪,贼可尽乎?要之,终不免罪。且世人皆传李氏当应图谶,故李金才无罪,一朝族灭。大人设能灭贼,功高不赏,身益危矣。惟昨日之言,可以救祸,此万全之策也,愿大人勿疑。”

李渊听后感叹说:“吾一夕思汝言,亦大有理。今日破家亡躯亦由汝,化家为国亦由汝矣。”

李渊虽然身为太原留守,手中握有重兵,但要密谋起兵,手中还必须要有一支私自指挥的军队,才能在发动兵变后牢固地控制住太原及其西北地区。于是,扩充兵力就成为当务之急。然而,公开招募军队目标太大,况且他现在还受炀帝的亲信、太原副留守高君雅、王威的监视和牵制,一旦事发便会带来杀身之祸。为此,李渊要世民去找刘文静商量对策。经过策划,刘文静便假造诏令:征集太原、西河、雁门、马邑年级二十以上、五十以下的男兵为兵,岁末集于涿群,要开拔去伐辽东。结果消息传出后,“人情大扰,思乱者益众”。他们这样做就是为了鼓动人心,激起人们的反隋情绪,并达到结集队伍的目的,这事发生在大业十三年之初。同年二月,马邑、刘武周起兵,杀太守王仁恭,据郡反隋,自封天子,国号“定扬”,并引突厥率兵南攻楼烦,进占汾阳宫,还将进逼太原。这时,李世民对李渊说:“大人为留守,而盗贼窃据离宫,不早建大计,祸今至矣!”于是,李渊便以讨伐刘武周为籍口,召集将佐商议。并说:“朝廷用兵,动止皆禀节度。今贼在数百里内,江都在三千里外,加以道路险要,复有他贼据之,以婴城膠柱之兵,当巨猾豕突之势,必不全矣。进退维谷,何为而可?”面对如此情况,王威等人则说:“公地兼亲贤,同国休戚,若俟奏报,岂及事机;要在平贼,专之可也。”在这种情况下,李渊提出了“先当集兵”的要求。于是李渊就命李世民与刘文静、长孙顺德、刘弘基等各自募兵,远近的人听说了,十几日之间又来了近万人。接着李渊又调整了军队的部署,使“兵马铠杖,战守事机,召募劝赏,军民征发”等大权,均由李渊和李世民亲自掌握。这支队伍便成为由李渊、李世民父子私自控制和直接指挥的军队,并成为晋阳起兵的主力军。招完兵之后,李渊派遣使者到河东和长安,令建成、元吉以及女婿柴绍等紧急前往太原。晋阳起兵如箭在弦上,不可不发了。

就在李渊、李世民父子加快起兵的步伐时,副留守王威、高君雅看到他们大举召兵,怀疑他们要起兵造反,于是二个人暗暗监视李渊。尤其是李渊重用长孙顺德、刘弘基、窦琮等人,更引起了王、高等人的怀疑。他们私下对武士彟说:“顺德、弘基皆背征三侍,所犯当死,安得将兵!”王、高的怀疑是有道理的。的确,顺德、弘基是逃避兵役而亡命太原的。窦琮也是因犯法而避居太原,按理应予治罪。李渊父子不仅不将其绳之以法,反而委以重任,授以兵权,其用心是不言而喻的。但当时武士彟早已投靠了李渊,曾私下劝过李渊起兵,并向李渊进献兵书和吉符。所以武士彟便袒护李渊说:“唐公这样是为了安定,不然肯定有大麻烦。”于是王威等便疑而不发。留守司兵田德平亲见李渊父子大量募兵,也起疑心,欲劝王、高追查募兵之事。这事为武士彟所知悉,他找田德平说:“讨捕之后,总隶唐公,王威、高君雅并寄坐耳,彼何能为!”于是田德平也不再追问这件事了。

李渊父子大量募兵的事实,毕竟难以掩盖其真正的意图。高君雅、王威被剥夺了参预军机要务的大权,越发感到形势不妙,便拉拢晋阳乡长刘文龙等人,谋划利用在晋祠求雨的机会,将李渊父子及其一伙人全部杀死。刘文龙平素与高君雅、王威友好,后来通过裴寂的关系与李渊相识。李渊平时待人以礼,不问出身高低,使刘文龙很受感动。因而当高、王指使刘文龙谋杀李渊父子时,文龙便把这一密谋全部告诉李渊。李渊得知高、王二人的密谋,大为惊讶。于是,他使令刘文龙继续与高、王二人保持密切的交往,以便随时掌握高、王的一言一行;同时立即布置铲除高、王二人的行动计划。

五月癸亥夜,李渊命令长孙顺德,赵文恪等从兴国寺新军中挑选五百名士兵,会同李世民所率精兵埋伏于晋阳宫城东门之左,加强戒备。一面又由刘文静和鹰扬府司马刘政会出面投书,到留守府控告王威、高君雅私通突厥,引突厥兵南攻,阴谋反隋的罪状。这时,王威、高君雅还蒙在鼓里,按照往常的惯例与李渊在一起查问政事。当刘政会进投密状时,李渊故意叫王威取状观看,刘政会说:“所告副留守事,唯唐公得视之。”李渊佯作惊讶,亲自接密状观看,然后转身对王威、高君雅说:“此人告公事,如何?”王、高这时才知道自己已落入李渊的圈套,急忙狂呼道:“此是反人欲杀我也!”话还没有说完,刘文静早已喝令左右上前将王威、高君雅拿下,囚在别室。王威、高君雅及其党羽的势力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清除了。

第二天,李渊父子援引西汉霍光的故事,开大将军府,自称大将军,并署置府僚长史,任裴寂为长史,刘文静为军司马。又仿照晋文故事,编士兵为三军,效周武王克殷办法,称义兵为义士,正式宣布起义师反隋。六月己卯,李建成、元吉兄弟和柴绍先后率兵赶至太原会师,使义师人数增多,军容更为壮观,颇有一番取隋政权而代之的阵势。

李渊一宣布起兵,即成功地肃清了内部的反对力量,牢牢地控制住了太原及其附近地区。但从当时外部形势来看,李渊父子的处境仍然十分艰难,北面有强悍的突厥,在刘武周的勾结下随时有南攻的可能;南面西河地区正当西入关中的要道,却被忠于隋室统治的武将高德儒所把守,随时可以给义军以严重威胁。而突厥问题尤其难于对付,起兵后的第三天,突厥骑兵数万人兵临太原,闯入罗郭北门,大肆劫掠,取东门而出。李渊命令收编的当地义军骁勇千余人出战,全军覆没,致使太原城内顿时人心惶惶。面临这一突如其来的威胁,李渊父子和他们的谋臣策士反复考虑,觉得义军与强大的突厥相比,将少兵寡,战则不敌,缓则突厥兵将攻入太原,其局面将不堪收拾。于是命令裴寂、刘文静等一面严加守备,一面大开城门,城上不张旗帜,守城之人不许外看,亦不得高声,使敌人莫测高深。在黑夜,又派小股部队,偷偷潜出城外,绕至敌后方虚张声势,造成有援军源源而至的假象。并再三告诫出城的将领和士兵,只许据险扼守,不必与突厥兵交战,若突厥退去,也不必追击。突厥兵过去曾与任太原留守时的李渊交过手,深知李渊用兵一向神奇莫测,这次见太原敞开城门,久不出战,又不知底细,所以不敢贸然进兵,等了几天,见无机可乘,只好乘夜收兵归去。

由于义军刚刚起兵,来不及设立各级文武官吏,军士刚召集起来,又是匆促上阵,都未经过严格训练。于是李建成等首先草拟军法,宣告上下,三军听到军令,人人自律。进军路上,李建成与弟弟世民,身先士卒,与士兵同甘共苦。他们一路上力求不骚扰百姓,路旁菜果,非买不食,有偷窃者,马上进行赔偿,也不追究偷窃者。既争取了民心,又不轻易伤害军心。百姓们在隋统治者的残酷压榨下,对义军寄以新的希望,所以义师到来时,百姓供水供饭,进行慰劳;而义军遇有牛酒馈赠,则好意辞谢,竭力表明李家起兵与隋朝弊政不同。人们久苦隋政,见到这样的军队,自然人人感动,尽力支持。广大士兵见此情景,也更加鼓起了斗志。进至西河城下,李建成、世民兄弟未披盔甲,就察看地形,并下令不要伤害城内百姓,任其进出。次日,义军率兵攻城,飞梯刚靠城墙,士兵争先恐后,蜂涌而上,城内百姓在郡司法书佐朱知谨带领下,策动内应,引义军入城。这一仗打得干净利落,除杀了高德儒外,未伤一人,西河遂定。李建成、李世民凯旋回太原,往返不过九天。李渊见大军出师迅速告捷,喜形于色,连说:“以此用兵天下,横行可也!”并下令开仓赈贫,增募兵士,定下西入关中之策。

在西河之战回师后,李渊又进一步补充官吏,除前以裴寂为长史,刘文静为司马外,又任命唐俭、温大雅为记室,大雅和弟弟大有共掌机密,武士彟为铠曹,刘政会及武城崔善为、太原张道源为户曹,晋阳长姜警为司功参军,太谷长殷开山为府椽,长孙顺德、刘弘基、窦琮及鹰扬郎将王长谐、姜宝谊、杨毛为左右统军、副统军,其余文武人员,根据才能授任,人人欢喜。李渊又让两个儿子分掌军权,李建成为陇西公、左领军大都督,率左三统军,并任太原郡守;李世民为敦煌公、右领军大都督,率右三统军。并准许各置官属,地位在诸将之上。

李渊从五月甲子日起兵,到六月癸巳日建立政治、军事组织,只经过四十八天,在各方面就都取得了重大进展,为进一步西进打下了良好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