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自然藏岁(一生必读名家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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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尼亚加拉瀑布

马哈茂德·台木尔

人们常寻游览之地,借以摆脱工作桎梏,舒身散心,以求活力再生。

或赴圣地探访,以求心清神怡;

或去知识源苑,探索思想与文明。

站在尼亚加拉大瀑布前,我感触到了那一切:在那里,我找到了体育的馥郁、知识的食粮和灵魂的药饵;在那里,我发现了一个绝美之地,置身其中,顿感头脑清醒,精神愉快,身体健壮。

我虔诚地站在这些瀑布前,便感触到了安拉的灵魂。安拉的光芒使我欣慰异常,有如一柄火炬,照亮了一切,造物主之伟大、万物之迷误清晰可见。

放眼望去,但见激流汹涌,波涛澎湃。那喧腾的咆哮声,似向苍穹叙说着居住在大瀑布附近地域的世代印第安人的历史。

一幅自然奇妙景观映入我和眼帘。

在这里,为什么大地那样谦恭,听凭巨流裂劈,留下若干岛屿、沙滩和沟壑?

那是一次壮游。我们在美国常常谈起尼亚加拉瀑布,颇想一游。

清晨自纽约出发。我们乘坐的火车像是在探测大地的厚度,只觉它穿凿地腹,专在狭窄之处寻觅出口。火车终于开到地面。继之驶向北方。前面出现一片灯光,列车已行驶在伸着双臂怀抱阔野的城市;继续前进,安抵大瀑布城时,天色已经暗下来。

那是一座雅致、恬静的地方,高楼鳞次栉比,或上摩苍天,或下沉深渊。那是个游客之乡,店铺、餐馆、俱乐部及各种生活设施,无不打着旅游特色的烙印。

放眼四周,目光所到之处,尽是宽敞花园、广阔森林,一个个岛屿由一座座桥梁串连着,宛如一位高明画师精心选色绘成的一幅油画。

假如你在城市的马路上站一会儿,就会听到一种经久萦绕的回声,不知其源,似远方天际间有人互问互答,莫名其妙,令你不禁心惊。但是。你只要留心细听,尚可辨清那隐隐约约的呼喊声:“谁呀……怎么样……”似有一种无名动力唤起你对那呼唤声的留恋与向往,使你情不自禁地迈开双脚向前走去,很快便来到岛上的一座公园,眼前展现出一片望不到尽头的水毯。

那是一片景况奇异的水面:时而恬恬流动,平静缓慢;时而波涛汹涌,如搏似斗。

穿过花园、森林,大自然的奇丽金秋壮景令人大饱眼福。

最使人惊佩叹服者恐怕是覆盖大地的茫茫叶海;海浅莫怕淹没,双脚踏上去,沙沙涛声可闻,仿佛在悄悄倾吐肺腑之语。

无论把目光转向何方,大自然都会盛装欢迎你。有的树木依然葱郁青翠,有的色呈红黄,有的叶子已经落完;落叶在微风中聚集蜷缩,像是在逃避观者的目光。

继续前行,你会自感双脚正将你送往既定的目的地。每走一程,咆哮声愈大,轰鸣声愈强,突然间,你的心跳加速,步子自然加快,迅速穿过园林。当你的脚步放慢时,巨大的咆哮声却催促你急行,一直到达目的地。

当你站在一块高地上,放眼前方时,只见那里横卧着一道深沟,左右两侧汪洋倾泻,排射出队队雄兵,彼起此伏,你争我斗;又见远处大河当中,卷起重重浪波,似乎都在想纵身一跃而制服对手。

转眼凝视那飞身直下的队队雄兵,但见白色云雾横飞,太阳取之裁衣,绘上七彩虹霓,色泽鲜艳夺目,令人眼花缭乱,不禁叹为观止。你必定会留心观看那些勇敢搏斗的兵士,直到入河之处,才能打开脱逃之路。

那么,你应该准备进行一次小小的安全冒险,仅需穿上防水甲胄。因为你站的地方接近河流怀抱,那里正是溃兵逃遁必经路口。

只要像敢冒海险的渔夫,穿上一件从头包到脚的橡皮衣裤也就够了。

你站在那里,会将一切淡忘,不是打盹,而是微醉,直到夜晚微风轻轻吹拂之时,你方如梦初醒,重返现世,披上衣衫,返回住所。你像是远行归来,长途跋涉给你的心神生活留下了不可抹灭的印象。

(李唯中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