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抗联少年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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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

一

 在县城日本保安大队部的办公室里,冈田正坐在办公桌前批阅文件,电话铃响,冈田拿起电话,电话里传来一男子急促的声音:“报告大队长,昨晚抗联任解放支队偷袭了咱们二道河子警察所,十几个警察都被他们杀死!”

 冈田一听抗联二字就像神经过敏似的脑袋嗡的一下,浑身也机灵打个冷战,可在下级面前只能假装镇静的回答:“好的,我的知道!”

 冈田撂下电话,刚拿起文件,电话铃又响,冈田手拿文件,眼瞅着电话,不知所措的愣了半天,本不想接,可不接又不行,一手拿文件,一手拿起电话,电话里又传来另一男子焦急的声音:“报告太君,刚接到情报,抗联任解放支队偷袭了大二井子的自卫队,打死几十人,抢走一百多只枪!”

 冈田啪的把文件往桌上一摔,愤怒的吼了一句:“我的知道啦!”

冈田重重的把电话一撂,已无心再看文件,站起身离开椅子,倒背着手在屋里来回地走着,电话铃又响,冈田气得一步冲到桌前,拿起电话,张嘴就骂:“八格牙路!你的什么的干活?”

电话里的人比他嗓门还大,同样大骂:“你的,你的才八格牙路!”

冈田听见是他的顶头上司旅团长来的电话,立刻立正,连连点头回答:“哈伊!哈伊!”

电话里旅团长气得用拳头擂桌子的声音都传过来,电话的吼声震得冈田耳鼓都发麻:“你的,看没看见的今天的《大北新报》的干活?报上的登载的抗联的任解放支队的最近的活动的猖獗的干活,不断的攻击的的我皇军的炮楼的,警察所的,不但的使我的皇军遭受的巨大的损失,现在的报纸的登载,连东京的都知道的,也让我们的皇军的脸上的蒙羞的干活!现在我的命令你的在十天的之内的消灭这支的抗联队伍!否则,我的就撤了你的职干活!”

冈田撂下电话,用手擦了一下额角的冷汗,气得把桌子上的文件全都推到地上,用拳头擂鼓似的咚咚咚的擂着桌子,擂得手都痛了,这才用另一只手揉着,这才像只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椅子上,身子往后一仰,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眼睛看见挂在墙上的抗联分布地图,眼前突然一亮,就像被打了一针兴奋剂,腾的从椅子上跳起来,冲着门外大喊了一声:“来人的干活!”

门外一日本兵进屋,立正,敬礼:“哈伊!”

冈田急不可待,手指日本兵:“你的,快快的去宪兵队,把抗联的任解放支队的所有人的档案的都统统的拿来的干活!”

日本兵又立正,敬礼:“哈伊!”

日本兵转身出屋,冈田坐不住凳子,倒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走着,不时擦着额头的冷汗。

工夫不大,日本兵拿着一大罗档案进屋,放在桌上,冈田赶紧坐到桌前,一本一本的仔细翻看起来。

冈田手拿一本档案突然停止翻动,嘴里小声的念着:“高大贵,三十二岁,原在海青帮当二当家的,后随张海青投降抗联。在抗联里过不惯艰苦生活,受不了抗联严肃的纪律约束,便暗杀了时任抗联团长的张海清,带着一部分人投降皇军,现在小河镇任警察所长……”

冈田兴奋的把手往档案上一拍,立刻又从外边喊:“来人的干活!”

日本兵又赶紧进屋,立正,敬礼:“哈伊!“

冈田满目狰狞,手指日本兵:“你的马上的开汽车去小河镇,把高大贵的带来快快的见我!”

日本兵又立正,敬礼:“哈伊!”

日本兵一走,冈田兴奋得狂笑着用拳头一擂桌子:“任解放,我终于有办法抓住你啦!哈哈哈,哈哈哈……”

冈田笑是笑,可笑后心里又像压了一块大石头,沉重得喘气都费劲。自“九一八事变”前他带着部队从日本来到中国,可谓一路顺风,谁知自从碰上抗联,他就倒了大霉。他一个整编联队原本三千多人,从“九一八事变”攻打沈阳北大营,一直打到黑龙江,不但屡战屡胜,还未损一兵一卒。可自从奉命攻打抗联,不但屡战屡败,他的部队也损失快到一半。更让他担心的是当年的任解放带领的抗联只有不到一百人,可经过几年的围剿屠杀,不但没有斩尽杀绝,还越来越多,现在已到了近千人,和他部队的人数几乎相等。过去的任解放怕被他消灭,始终蹲在深山老林里偷偷的打游击,现在不但离开深山,还公开的打他的炮楼,攻他的据点,从被动变为主动,除了县城等几个重要据点还在他们日本人手里,原有的几十个据点包括三分之二的农村都成了抗联的地盘。现在如果不想办法把任解放的抗联消灭,用不了多久,任解放的抗联就会把他们这些日本兵彻底消灭。人都说狗急跳墙,冈田现在也已到了垂死挣扎的地步,他知道上司限令让他十天之内把任解放的的抗联全部消灭根本做不到,可擒贼先擒王,想办法抓住任解放还是可能的。以前任解放蹲在深山老林里要抓不容易,现在他经常离开深山老林到老百姓家里去做宣传,虽然保密,可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重金悬赏,肯定会有人告密,再多派宪兵特务侦察,也一定会得到线索……

冈田正想着,门外传来一个尖声尖气的中国男人的声音:“报告!”

冈田知道是高大贵来了,这才从思索中回过神来,随口说了一句:“进来!”

高大贵一身伪警察服装进屋,立正,敬礼:“报告大队长,小河镇警察所长

高大贵奉命前来报到!”

冈田看了高大贵一眼,用手一指桌对面椅子:“你的坐。”

高大贵受宠若惊,赶紧又立正,敬礼:“哈伊!”

高大贵坐在椅子上,冈田咧嘴笑得比哭还难看,拿起桌上的香烟,抽出一支递给高大贵,高大贵早已不知所措,赶紧又站起身,立正,敬礼,这才双手接过烟,连说“谢谢,谢谢”,这才又坐下,赶紧掏出自己兜里的火柴,划着火,先欠身给冈田点上,随后自己才燃着。

冈田吸了一口烟,噗的吐出一串烟圈:“你的,投降过抗联?”

高大贵立刻吓得脸色大变,赶紧站起,浑身直抖,嘴角衔着的烟都掉在地上:“是,是是。太君,我那是被张海青逼得实在没办法才假投降,后来我杀了张海青,带着队伍投奔皇军!太君,我对大日本皇军可是忠心无二啊!太君……”高大贵说着,双腿一软,跪在地上,不住磕头。

冈田用手指着高大贵哈哈大笑,笑后突然拉下脸:“高的,你的起来,我的不是追究你的过去的事,我的是有话的问你!”

高大贵又连磕了几个头,赶紧站起,浑身仍发着抖:“是,太君!”

冈田把手里的香烟掐灭放进烟灰缸里,手指敲打着桌面:“高的,你的投降抗联,到过任解放的密营的干活?”

高大贵眼睛偷看着冈田的脸色,紧张得鼻尖都冒了汗,小心翼翼的低声回答:“到过到过,可是……”

冈田一摆手,制止高大贵再说下去:“我的问你,你的还能不能的记住抗联密营的干活?”

高大贵不明白冈田话里的意思,迟疑了一下才回答:“这,这个,知道知道。”冈田立刻站起,脸也变得严肃起来:“高的,我的命你的带领二千的皇军,今晚的半夜的出发,悄悄的进山的找到任解放的密营干活!”冈田说着,两手往脖子上一对,做了一个掐死的动作,眼睛直盯着高大贵的眼睛:“你的明白?”

高大贵这才松了一口气,连连点头:“明白,明白!”

二

隆冬季节,大雪纷飞。抗联宿营地教室内,任解放站在讲台前,正在给战士们讲课:“同志们,日本鬼子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啦!大家想想看,九一八事变时,日本鬼子侵占咱们关东,他们的军队多数都是日本人。现在大家再看看,他们的军队里多数都是朝鲜人,这就证明他们国内已经没有青壮年可以征兵入伍,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只能是苟延残喘,做最后的摧死挣扎。与其相反,在咱们中国,国民党的军队虽然节节败退,丢了大半个中国,连南京总统府都被日本鬼子占领,******吓得跑到重庆。可咱们共产党红军却冲破国民党数十万军队围追堵截,爬雪山,过草地,胜利到达陕北,开赴抗日前线。咱们的八路军新四军在党中央毛主席的英明领导下,开展抗日游击战争,取得了重大胜利,如‘平型关大捷’,‘百团大战’,‘地道战’,‘地雷战’,在关内整个敌占区的农村几乎都被咱们占领,咱们的军队也由长征时的三万人发展到上百万……”

 远处传来激烈的枪声,屋内的人全都大惊失色,一战士匆匆跑进来,冲着任解放立正,敬礼:“报告支队长,咱们的前营被日本鬼子偷袭啦!现在有几千日伪军正在向咱们包围过来!”

 任解放立刻停止讲课,抽枪在手,把枪一挥:“快,准备战斗!”

 战士们纷纷拿枪,朝屋外跑去。

抗联秘营外,冈田指挥着日伪军包围了密营,任解放和战士们早已撤退。日伪军冲进密营,搜不到人就扔手榴弹,放火。整个密营烟火弥漫,爆炸连天。

老天爷也仿佛被日本鬼子的赶尽杀绝惹得发了怒,风越刮越猛,雪越下越大,树枝被折断,沟壑被填平,深山老林里,对面都不见人。

任解放带着抗联战士在没膝深的大雪中艰难的行走着,不时有战士跌倒在雪里又被大家拉起。因为撤得匆忙,战士们只带着枪,粮食衣物及生活用品全都扔在了密营,被日本鬼子毁的毁,砸的砸,没毁没砸的又放了一把火。战士们没吃没喝,顶着大风雪整整走了一天,傍黑的时候他们来到了一座山头上,大家又累又饿,实在走不动,却不敢坐下休息,只能靠在树上喘息,如果一坐下去,就可能被大风雪埋住,永远都站不起来。

任解放带着队伍走在最前边,他最累也最饿,别人都用后背靠着树干,他却用两手紧抓着一个大树杈用尽全力支撑着身体,否则立刻就得倒下。喘息了半天,这才缓过一口气,声音微弱地说:“同志们,这次咱们遭到偷袭,不但丢了密营,还牺牲了十几名同志,几年苦心经营的家也没了,主要责任在我。以前日本鬼子大雪一封山从来都不敢单独进山,我就轻敌麻痹,让鬼子钻了空子,给革命造成了巨大损失,现在我就当着大家的面检讨,同时还要向抗联总司令部和北满省委写书面检查。同志们,我估计今天日本鬼子敢来偷袭我们密营,肯定是我们内部出了叛徒,有叛徒领着,才摸准咱们的密营。日本鬼子几千人,他不会在山里呆多久,毁掉咱们的密营后就得回去。咱这深山老林,不像平原,大雪一封山,不光行人难进,就连黑瞎子都蹲仓。日本鬼子几千人,又是来偷袭咱们,一定得轻装,不会带太多的给养。如果呆得时间长了,他们要吃要喝,给养运不上来,他们也没有咱们抗联战士这种吃苦耐劳的精神,就得不战自垮。日本鬼子偷袭咱们密营,炸毁了咱们的粮仓菜窖,断了咱们的后路,也断了他们自己的后路。这次日本鬼子偷袭咱们,咱们吃了亏,这亏咱们也不能白吃,咱们要变不利为有利,变被动为主动,给他摆个迷魂阵。现在咱们就兵分几路,一路主动出击,咬住鬼子,不让他回兵。鬼子现在要撤军,是因为找不到咱们,如果见着咱们影儿,他们就不会撤军。咱们人少,鬼子人多,在平原上他们是优势,可在这深山老林里,咱们就占优势。咱们常年在这山里钻,对这里的山山沟沟都了如指掌,鬼子初来乍到,一进山就成了瞎子聋子,只要咱们牵着他们的鼻子在这山里绕,就会把他们拖垮拖死。再派一路跟在鬼子后边,专门堵劫鬼子运粮部队,让鬼子运不进来粮食。鬼子没了粮食,咱们再把他们绕迷了路,这冷冬数九,连冻带饿,不死也得剥他一层皮。剩下的人咱们都绕出山里,鬼子大部队进山,留守的只剩一些警察,宪兵,后方空虚,咱们分散到百姓家发动群众,宣传抗日,壮大咱们抗联队伍,瞅准机会,炸他几个炮楼,端他几个警察局,让小鬼子首尾难顾,蒙头转向,偷鸡不成反倒蚀把米……”

 半夜,在抗联被毁的密营废墟前,冈田和日伪军都在帐篷里和衣而卧。

 四周突然响起枪声,冈田一跃而起,抽出战刀,跑出帐篷,一挥战刀:“开路,抗联的统统的消灭的干活!”

 日本兵正在集合,高大贵跟头把式,气喘吁吁跑来:“太君,听枪声抗联只有几十人,不是他们的主力!太君,我估计他们是想只用少部分人天天这样骚扰我们,牵制不让我们撤军,他们的主力绕到我们背后切断我们的粮道或者转出这山林乘虚攻占咱们的县城。太君,我们只带三天的给养,如果被他们拖住,咱们断了粮食,就得被他们拖垮,拖死!太君,我在抗联的时候经常用这种办法,咱们不能再上抗联的当啦,应该马上撤军。太……”

 高大贵话还没说完,冈田一脚就把他踹倒,举起战刀:“你的,良心的大大的坏了坏了的!你的再敢提撤军,死了死了的有!”

 冈田说着,战刀一举,喊了声:“抗联的,缴死给!”

风雪太大,又在夜间,日本兵根本看不清目标,只能胡乱打着枪,抗联在前边撤退边打枪,日本兵漫无目标的在后边追着枪声走。一直到天亮,抗联的枪声停了,人也不见了。士兵报告给冈田,冈田断定抗联跑不多远,就命令士兵分散搜查,因为大风雪人一过脚印立刻被大雪埋上,搜了一天连个人影儿都没看见。到了晚上,支好帐篷,走了一天,都累得筋疲力尽,冈田和日本兵们都简单吃了点东西倒头便睡。到了半夜,外边又响起激烈的枪声,冈田和日本兵们都赶紧爬起来仓皇迎战。日本兵的枪声一响,抗联立刻撤退,日本兵又追到天亮,抗联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冈田又命日本兵分头搜索,搜了一天,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就这样,大风雪整整下了七天七夜,抗联几乎每天都在夜里干扰,时间不定,有时是天傍黑,有时是半夜,有时是快要亮天。不但把鬼子兵搞得筋疲力尽,草木皆兵,更把冈田气得像个大肚蛤蟆似的,抗联就在他的眼皮底下,又没吃没喝,竟像神兵天降似的,让他摸不着,抓不住。明知抗联是故意骚扰,也担心上抗联的当,许是抓抗联的心切或是被气得晕了头,却下决心要消灭抗联,即使不全消灭,打死一个两个也解了心头之恨。开始几天还可以,天虽下大雪,又是最冷的寒冬腊月,寒风刺骨,滴水成冰。他们有吃有喝,穿的棉袄棉裤,还有军大衣,晚上睡着棉帐篷,比起抗联没有一粒粮食,又像叫花子似的个个破衣烂衫,晚上还在露天宿营,他们的条件要比抗联好得多。可是过了三四天,他们随身带的饼干都吃没了,后边的给养又运不上来,不知是他进山时太匆忙忘了向下级交代,还是他派回去的人被抗联消灭,他就像瞎子聋子一样在这大山里被抗联牵着鼻子走。到了第八天,风雪停了,太阳出来了,雪后的小兴安岭显得格外壮丽,冈田却没有心思看这雪后美景,因为他的队伍被冻饿得已溃不成军,别说想消灭抗联,就是想把这支队伍带出这深山老林都非常困难。这工夫,他正和手下躲在一片松树林里,因为两三天没吃没喝,他虽然骑在马上,可他的部下却都累得不能动,都坐在雪地上张着大口喘。冈田虽然不服输,现在他也不能不佩服抗联,因为抗联始终处在艰苦的环境中,冰天雪地三天两天不吃不喝是常有的事,已经产生了耐力,适应了这种环境。他们这些日本兵平时养尊处优,本来一进这深山老林心里都打怵,再加上罕见的暴风雪,又都忍饥挨饿,随时都有人被冻饿而死,伤亡不断增加。日本信奉的是“武士道”精神,军队里长官意识,绝对服从,士兵们嘴里不敢说什么,可心里却都十分恐慌。这一切,冈田早就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如果不赶紧走出这深山老林,用不了几天,别说他的这支两千多人的军队,就连他自己都得死无葬身之地。想到这里,再也没有心思去追缴抗联,无奈的仰天长叹了口气,想从马上下来,连饿带冻浑身无力,眼前一黑,大头朝下摔了下来,多亏身边的卫兵手疾眼快把他接住,这两个卫兵把他扶下马,搀到一棵大树旁,依树坐下,另一个士兵把披在身上的一条军毯给他披上,这才缓过一口气,费力的向站在身边的卫兵招招手,声音微弱的说:“快,快,快快的去叫,叫高,高的,高大贵的来干活!”

 工夫不大,高大贵跟着卫兵来了,只见他手拄一根木棍,缩着脖,弓着腰,浑身颤抖,一点一点的往前挪,真像一个病入膏肓的老翁,随时都可能倒地死亡,站到冈田面前,身子还直打晃,强打精神想立正,敬礼,腿抖的并不上,举起的手抬不过头顶:“太,太君,你,你的叫我,我来……

 冈田也想坐起,两手柱地支巴了半天也没坐起来,两个士兵过来扶着,才勉强坐起,想举手,抖得都举不起来:“高,高的,你,你的,快,快带大家出,出山的,出山的干活!”

 高大贵赶紧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带着哭腔说:“太,太君,不,不瞒你说,我,我被抗联绕得也,也不知东南西北!再,再说这大暴风雪天,根,根本就,就辨不清方向啊!”

 “八格!”冈田骂了一句,许是杀人就来了精神,拿起放在身边的战刀,一刀刺进高大贵前心,高大贵刚说出一个太字,便啊的一声惨叫,身子往前一倾,冈田因为浑身无力刺刀刺进的并不深,借着他身子往前一仰的贯力,刺刀竟从前心刺透后背,他连哼都没哼,倒地身亡,死相极其难看。这就是给日本当走狗的下场,也是他罪有应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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