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宗教得失寸心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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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看到:总以为看到的是外面的世界,那么里面的世界又是怎样的呢?

景岑说十方世界中有沙门眼,便有僧人站出来问:“沙门眼又怎么样?他能看到些什么?”景岑把十方世界比作沙门的形体,那沙门眼就当看到十方世界以外的东西。

景岑却说:“长长出不得。”意思是看不到十方世界以外的东西。景岑怕自己的意思不明确,便又补了一句:“成佛成祖出不得,六道轮回出不得。”这世界上无论凡俗贤不愚,谁也“出不得。”

僧人不懂,便说:“不知道出不得个什么?”

景岑便说:“昼见日,夜见辰。”

“还是不懂。”僧人说。

景岑说:“妙高山色青又青。”

禅思一点通

“妙高山色青又青”与上面昼见日、夜见辰合辙押韵,正是一首偈子。白天看见太阳,晚上看见星辰,成佛成祖的是这样,六道轮回的众生也是这样,谁又能逃得了这个,这就是出不得。沙门眼虽是尽十方世界那样大,但他的视野却也是平凡所见,但沙门眼有平常的一面,也有不平常的一面,妙高的青青山色,是眼看才青的呢?还是原本就青呢?观星观辰,是有主有客,物我两分的,而真正的沙门法眼,是青而自青,色而白色。眼的看与看的眼是一而二,二而一的。

问道:禅是问不出结果的,就像饿了的时候,光想肚子是不会饱的

有僧人问景岑禅师:“佛门大法常教人们真俗不二的中道,又设了开法的菩提法座,请问这座,又是什么?”

景岑说:“老僧我正坐着,而你却站着。”坐着就是主,站着就是客。主是与大道为一,站着则是与道相对,所以坐、站中有体道不体道的区别。

僧似懂非懂,便问:“那什么是大道?”

“没了你自己,就是大道。”景岑告诉僧人说。取消了与道相对峙的状态,与道合一,这是“没了你”。

僧人又问:“佛的老师是谁?”

世界统一于佛,佛即是世界,问佛的老师是谁,这等于说和世界相对的人是谁。

景岑便说:“你给我找找,从无始以来,谁又曾承教过那老师的荫泽?”这用的反问法表示自己对问题本身的否定。

僧人又问:“后学不据地时又怎么样?”“不据地”是对着佛家“空”意说的。

景岑却回答:“你离了地,却在哪里放置你的生命?”这是在告诉他不要执空。要以非有非空的中观看待修行。

僧人寻着话题又问:“据地怎么样?”

“那就要拖出个死尸了。”这是从空看有,意即不必执有,执有等于死尸一具。

僧人问:“那什么是异类呢?”

景岑倒不踢不踹,只说:“尺短寸长。”众生平等。哪有什么异类不异类?明白了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的道理,也就明白你所问的。

僧人是个执拗的人,又回到了他刚才的问话,问:“诸佛的老师是谁?”

景岑有些不耐烦:“你怎么硬把直的弄成弯的呢?”

僧也感到这么绕来绕去,得不到明确答案,便直接问道:“咱们别绕着说了,还是请和尚说根本的吧。”

景岑有些不客气了,问:“难道你耳聋眼瞎吗?”

禅思一点通

说了半天不就说的是法身与世界统一,无须旁求,自明心性的道理吗?禅是问不出答案的,只有实修实证才能亲见。

周利陀天生愚蠢,迟钝。他父母双亡,惟一的亲人——哥哥看破红尘出家时,因担心他无法生活,就带着他一同作了比丘。但是,他也实在太笨了,不但听不懂佛陀的开示,甚至连最简单的四句偈子都记不住。哥哥多次训斥他,最后,限令他在一个月内必须背诵会一首偈子,否则就脱去袈裟,还俗去吧!一月时问一晃而过,这周利陀却真的连四句完整的偈子都没记住。哥哥嫌他作为佛陀的弟子丢人现眼,败坏佛教徒的名声,就将他赶出了僧团。

周利陀自己也对自己彻底失望了,来到了一株树下。想上吊自杀。这时,佛陀知道了他的处境,来到了他的身旁,阻止了他的轻生行为。佛祖释迦牟尼给了他一柄扫帚,只教给了他一句话:“扫尘除垢”。让他每天在清扫森林落叶的同时,反复念诵这句话。佛陀还说,这句话与扫地有紧密的联系,所以不易忘记。

“扫尘除垢,扫尘除垢。”一天,两天,周利陀边扫地边反复念这同一句话。他果真没有忘记。“扫尘除垢,扫尘除垢。”三天,四天,他不但牢牢记住了这一句话,而且还从他清除落叶过程之中得到了启示,渐渐理解了佛陀让他不断念着同一句话的真实意义——人,不仅要清除外在的尘埃,更要拂拭自己心灵中的污垢。“扫尘除垢,扫尘除垢,”五天,六天,七天,他终于扫除了心里的尘垢,显露出了本有的佛性的光辉,证得了阿罗汉果位!

饿了的时候,光是靠想肚子是不会饱的。学禅的要紧处在于:能否把一个道理切实奉行,把一件事情切实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