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丑颜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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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十年后,昆吾东城的一个露天茶寮里。

一个灰衫的女子正在热情地招呼客人:“客官,要不要来点本店的特色小吃呢?我们这儿有各式各类的蒸笼包……”

一个蓝衫男子在一旁烧水,泡茶,看着灰衫女子,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靠东边的一张桌子上,两个风尘仆仆的商人,刚坐了下来,要了一壶茶和几碟点心。

灰衫女子忙拎了壶茶,走了过去,随后倒茶,将茶壶放在桌子上:“客官请慢用!”

那两个商人喝了口茶,开始谈天说地,先说的都是一些生意行情,不知怎么的,就说起国事来了。

其中一个商人,正在和同伴感慨:“那晋国国变之事,你听说了没?那年晋国的敬王和叙王连同那权臣淳于在风起兵谋反,结果淳于在风的猛将莫非却临阵倒了戈,那些乱臣贼子都遭了殃……”

另一个商人感慨道:“就是啊,晋国已经第二次发生这样的事了,每次遭殃的,还不是无辜的兵将和百姓们!据说晋国最近也不太平啊,那莫非得了权势,蠢蠢欲动的……看来我们的下一批丝绸生意啊,还是不要和晋国的商人做了!就与国吧,君主贤明、臣子忠心,百姓们也富庶安康啊!……”

“……”

灰衫女子本来打算掀开锅盖拿那些点心的,结果听了这些话,手却愣在半空中。

莫非、莫非、莫非……

“小若……”那蓝衫男子见那灰衫女子蹙眉感伤的样子,忙低声唤了句。

小若抬头苦笑道:“曹感,你放心吧!我没事的!这么多年了,该过去的,总会过去的……”

曹感感慨道:“那些人为富贵权势所累,最后又得到了什么呢?我曹感虽然什么也没有,却自认是天下最幸福的人——”

曹感看着小若,拉起小若的手,动情地说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贫嘴!”见那两个商人正朝自己这边看来,小若脸红了,忙说道,“好了,该给客人送点心去了……”

曹感笑了笑,打开锅盖,将那些点心取了出来……

小若却突然想起那张在脑海里永远不会磨灭的脸孔,眼眶湿润:莫非,我真的如你所愿,远远地离开那些俗世喧嚣了,我现在和曹感,很幸福、很幸福……你呢?九泉之下,是否也会露出笑容?只是莫名他,似乎没有如你所愿地离开那些争斗,他现在已经成了另一个淳于在风了,你要是知道了这一切,会不会怨他呢?

“娘……”一个小女孩跑了过来,用脏兮兮的手,拉着小若的衣服,“我饿了……”

小若忙收回遐思,见小女孩的模样,故作生气:“小非!让你不要到处乱跑,你又不听话了,一个女孩子,弄得跟个男孩子似的野……”

小非噘起嘴:“你和爹又不陪我玩,我只好跟哥哥一起玩了……”

小若蹲下身,用手绢拭去小非满是淤泥的手,柔声问道:“你哥哥呢……”

“娘……”一个小男孩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我回来了……”

“曹小莫——”小若见状,气从中来,大声吼道,惹得正在喝茶的客人们,纷纷看了过来……

一旁招呼客人的曹感,忙讪讪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小若看着小莫浑身的泥浆,都要气炸了——这已经是第N次了,有这样顽皮的孩子,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