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稍稍释怀了,不过只维持了五秒钟。“不对。你刚才说这是第一次那还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第——”她的声音被捂住了。
“放手啦!“她掰开他的大手。”那你怎么知道她是中文系的?“
“看过她穿中文系系服嘛。“
“你到底看过人家几次?我怎么就很少在学校看见你?“
“我是看过她很多次,不过都是在篮球场上远远地看见罢了。“
“你不要脸竟敢远远地偷看人家!“她的呼吸渐急,鼻子不断用力歙着,看样子是快哭了。他拉着她过地下道回到学校那一边,进了校门他把她带到傅园里在这里听她哭,总比任她在大马路上无理取闹好。
“哭吧,哭完了就回家,哪儿也别去了。“本来是要去看电影的现在泡汤了。
他双手往裤袋里一插靠在柱子上,那样子看来是不打算哄她了,要她哭完通知他一声就好。
“呜呜”女人是水做的她有的是泪水,说哭就哭了。见他迟迟没有动作她愈发哭得伤心——没志气的她最后自己靠到他身上去了,还把他的双手从裤袋里抽出来——意思很明显就是要他抱。
他没抱她,就算要抱也得等他把话问清楚。
“我有没有偷看人家?”
她抵住他胸前的头用力摇了遥
“我是不是不要脸?”
摇得更用力了。
“你是不是很不讲理?”
她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抬起头来又哭了个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把“我不讲理”四个字对着他哭诉完毕。
他这才抱了她,抱到她完全停止哭泣。
“电影是赶不上了,回家吧。”他搂着她往校外走去。
“我们先去喝烧仙草好不好,好冷喔。”
“嗯。”
“你真的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吗?”她旧调重弹。“怎么会有人长得跟我一模一样呢?”她很小声、很怨怼地加了一句:“连你都分不清楚。”
“那是第一次,后来我就知道她不是你。”
“你怎么分得出来呢?她连身高、发型都和我差不多耶。”
“我就是分得出来,相信我。”
她很高兴听到他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毛毛的,一想到你会看见一个不是我的人,我心里就不舒服。”
“没有那么多你,在我眼里你才是你,只有一个你。”
“可是她长得跟我一模一样。”
“我说过我分得出来。”
“可是。”
“好了。”他打断她。“不许你再提。”
“不提就不提嘛。”她怯怯地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