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杨中标
挥手告别滋养过自己的一方热土,挥不去的却是对故乡的情,从稻田里奔出的雀儿,羽翼变得再华丽,也始终散不去泥土的芬芳。
一把生锈的锄头要刨完多少黄土,
才能
显现它的光亮,
才能把它的铁屑埋葬在土里?
就像一个人,一年一年地老去,
一层一层地脱皮
面对客厅一蛇皮袋的红薯,
我看见我的父亲
往掌心啐了一团口水,
然后举起自己
向土地砸去,
一锄头,二锄头,三锄头……
用一把生锈的锄头刨土的人,
让我在四十岁时明白
家乡的土色为什么是红的,
红薯为什么是红的
吃过父亲的红薯,
我的骨头为什么是硬的
冬天,
一把生锈的锄头被放置在老屋的角落晒太阳
我感到非常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