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修身读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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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绝学无忧

“绝学无忧。”(《老子·二十章》)

智者都是无忧无虑的。

“绝学”就是最高学问。这种学问“绝了”,所以叫绝学。绝学的绝,不是绝传的绝,而是聪明绝顶的绝,总之令人叫绝,什么时候都是一绝,不会让人绝忘,只会让人绝处逢生,绝对有效。

这样的学问当然让人满心欢喜,当然让人充满快乐。

孔子也像老子一样,是个快乐主义者。我原来把握孔子作为快乐主义者的一点是他说过“好色如好德”这样充满人性的话,后来听我的好朋友杜和平讲:《论语》一开头三句话都是讲如何让人快乐,可见孔子之学的主旨就是快乐。确实,《论语》的开头三句都是讲如何快乐:

“子日:学而时习之,不亦说(悦)乎?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三句都在讲快乐,层层推入。具体而言,孔子是通过怎样的途径引导人们达到快乐的,请参考拙著《孔子说仁义》。

有智慧的人都是快乐的,智慧让人快乐。

有大智慧的人非常快乐,非快乐不可。

有最高智慧的人绝对快乐,他们享有快乐的智慧,快乐并智慧着。

第一种人我们把他叫聪明人。

第二种人我们把他叫智者。

第三种人我们把他叫圣人。

圣人就是胜人,也就是一个人生取得完胜的人。他完全胜利,取得完美的胜利。为什么?真的吗?真的,因为他快乐,所以他胜利。

他的目光所及,都是风景。

他的耳朵所及,都是音乐。

他的思维所及,都是妙不可言的自然之道——

蜜蜂为什么跳“8”字舞?因为跳“9”字舞很难。小鸟为什么要唱歌?因为它嗓子太好。小猪为什么比小狗肥?因为老猪比老狗肥。为什么老猪比老狗肥?因为老猪看上去更老!

有个大家耳熟能详的故事可以说明快乐原本很简单:

有一天,希腊哲学家第欧根尼在晒太阳。亚历山大皇帝对他说:“你可以向我请求你所要的任何恩赐。”第欧根尼躺在桶里伸着懒腰说:“那么请阁下别挡住我的阳光。”

谁说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就拿晒太阳来说,当亚历山大皇帝没趣地走后,第欧根尼肯定会发现桶外的阳光更温暖了,而且充满笑意。

还有一回,亚历山大皇帝征服雅典后,第欧根尼问他还要做什么?

“我要征服波斯。”

“然后呢?”

“我要征服埃及。”

“然后呢?”

“我要征服全世界。”

“在你征服全世界以后呢?”

“我就自得其乐了。”

“那你为什么不能现在就自得其乐呢?”

亚历山大哑口无言。

让亚历山大哑口无言的并不是第欧根尼说话咄咄逼人,而是此人确实道出一个真理——

明明现在我们就可以快乐起来,为什么要等千辛万苦做完很多事后才开始快乐?

幸福不是毛毛雨,快乐却是太阳光,随时会从光明者的内心升起。

与第欧根尼一样,老子主张“马上就快乐”、“简单就快乐”。不但如此,老子还指出:人应该做傻瓜,人们之所以不快乐,就是太聪明。老子说:“我,愚人之心。”意思就是说:

“瞧,我就是个大傻瓜。”

噢!

老子说:“绝学无忧。”等于在夸他自己:“我有绝学我无忧。”他的绝学就是快乐主义,这是他最大的智慧。

老子的非常道包括两大智慧。一就是快乐主义。这一大智慧被孔子继承了。又被庄子发扬为逍遥游。

老子的第二大智慧为阴柔。被孔子变形为中庸之道,成为中国人的“国宝”。中国者中庸之国也。

老子的阴柔已被发扬光大,但老子的快乐主义传到孔子与庄子后就失传了,有能继此绝学者,必将有更大的吉祥。

有人问:快乐既然能失传,岂不证明它功能有限?

回答是:错!快乐功能无限。它并未失传,之所以有时感觉失传,是因为传人没出现。而事实上并不是传人没出现,而是传人正在成长!

谁是老子快乐主义的传人?那就是每一位读到这里都有会于心的朋友。“我,愚人之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