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言情女子无殇——风月妖娆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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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路如今已惯,此心到处悠然。(九)

在这个时候,除了默默护着我的昊殇,最冷静公平面对我的竟然是修涯。他对我说:“泫汶,这不是任性的时候,现在的情形下你的确是最有嫌疑的人,有什么话不要赌气,说出来。看看修溦,因为与浞飏斗气,到死我们都不知道她心里想说的话,令她蒙受不白之冤。泫汶,修溦的路不要再重复了。”

修涯说得极慢,声音很低,却在我心里激起片片涟漪,泪就是在这种情绪下不自觉的盈满眼眶。

我昂着头,倔强的不让眼泪流出,冷冷的说:“在你等眼中泫汶不是狡黠的女子吗,怎地,一夜之间,我会愚蠢的把自己至于这般境地。逼死修溦对我有什么好处?”

宁宇道:“若是修溦以死告警呢?”

“那大人以为泫汶有怎样的阴谋值得姐姐这样牺牲呢?”

宁宇语塞。

浞飏看着我,眼底掠过些许探究,眸深色冷的说:“你这是什么态度,没有人说是你的责任,我们不过是想知道那晚你同修溦说过什么,毕竟你是最后一个见她的人。”

我眼光掠过宁宇讽刺道:“这便是殿下口中的相信吗?”

浞飏脸上浮现几丝怒色,走过来狠狠拽着我的胳膊,怒道:“已经不仅仅是一条人命了,你还在计较这些小事吗?”

“小事?殿下认为自你口中一味的试探对泫汶而言是小事吗?修溦为何伤心欲绝殿下当真不知吗?”

闻言,浞飏微愣,眼中首现痛色,不待说话,便被迎面一拳打的跌跌撞撞的后退。

修涯脸色铁青,迎面又是一拳,浞飏半边脸登时红肿,嘴角流出血来。修涯道:“不管你爱不爱修溦,你既然娶了就应该保护她,让她平白受冤不说,还逼得她绝望自尽。浞飏,你说,你怎么就不能说你是相信她的。”

浞飏木立不语,倒是昊殇站出来道:“修涯,这是不能全怪殿下,没有确实的把握为修溦翻案之前,殿下不轻易开口是最理智的选择。换做是我也会如此。”

修涯笑道:“是呀,你二人俱是冷静理智的人,不会感情用事。可是结果呢,是修溦还是凤悻红活下来了?”

沉默片刻,浞飏才道:“现在关键是揪出幕后之人,是谁嫁祸修溦害她冤死的。也是我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

修涯静静的看着浞飏良久,才搂过浞飏的肩道:“是,我们决不能让幕后之人得意。”又悲哀的看着修溦,低声说:“修溦你放心去吧,哥哥不会让你无辜冤死的,你的冤屈哥哥一定给你讨回来。”

好一幅兄弟情深。我心里冷笑,面上无色道:“泫汶非清白之人,就不在此招人生疑了。几位爷若是得了证据,随时可来水汶阁抓人。”

说罢转身离去,没有看任何人一眼。浞飏的手似乎想伸出来拉住我,却绵软无力的恰好与我擦肩而过。

刚刚迈出东厢院门,便迎面撞见一人,一干宫女簇拥下的王后修莛,她神色匆忙面带悲楚,见了我立马转换表情,怨毒之情油然而起。

然,她没做停留,只在于我擦身时低声说了一句话,言语狠厉的冰冷。

她说:“你竟敢向修溦下手,瑭姻,这可又是你逼我的。”

回到水汶阁,修莛的这句话依然盘旋在脑中挥之不去,我左右思筹却不得所解,实在是看不出她在哪里布好了局。

小淅已经端上了午饭,冒着腾腾热气的饭菜色味俱佳,我却如同嚼蜡,没有丝毫味感。倒是几只蚊虫恼人的紧,嗡嗡的在我眼前飞来飞去。

我对小淅说:“待会得空弄些熏香来,这都什么季节了,怎么还是蚊虫不断的。”

小淅道:“夫人您不是不知,这几只蚊子自入春便开始闹腾,熏香不知换了几回了,依旧熏不死。要说这生命力顽强的,活的时间最长久的,谁也比不上咱水汶阁这几只。”

可我哪里还有心情惊异这几只生命力惊人的蚊子。修溦这步死棋走的我措手不及。

草草的吃过午饭,顿觉困乏,身心俱疲,歪在软榻上渐渐睡意朦胧。在失去意识之前我突兀的心悸,一丝不详的惊慌浮上心间,只是那时我还不知道这一睡差点便醒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