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教材教辅引领青少年地理发现的故事(启发青少年的科学故事集)
5981100000006

第6章 白令探险北冰洋(1)

白令(1681~1741)他是丹麦人,但为俄国服务。遵照彼得大帝的指令,他带着探险队和物资从彼得堡出发,骑马、步行、乘船,穿过辽阔的西伯利亚,来到黑龙江所注入的鄂霍次克海西岸。

1728年7月,他们乘船从堪察加东海岸出发向东北驶去。8月底,他们发现海岸线从视野中消失了,也就是说,他们已过了白令海峡,进入了北冰洋海域。

发现白令海峡的过程中,白令做了很多工作,使他获得了用他的名字命名这一海峡的荣誉。

来自彼得大帝的消息霍尔森斯是丹麦一个海边小镇。镇上的居民多数以捕鱼为生。每当他们扬帆出海的时候,总有一大群孩子颠前跑后,欢呼雀跃。小白令却喜欢一个人坐在海边的峭壁上,望着茫茫大海出神。

1700年,19岁的白令一心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是如何精彩,他来到了荷兰,参加了荷兰海军。当时号称“海上马车夫”的荷兰拥有强大的海军力量,军舰在各大洋上巡弋。白令的舰队不久就开到了印度,三年的海上征战,使白令练就了一身娴熟的航海技术。他很快由一名见习水手升到了大副、船长,直至总指挥。可白令并没志得意满,他反而陷入了无尽的烦恼之中,因为这并不是他所向往的生活。无休止的东征西战、烧杀抢掠,呈现在他面前的只是人与人之间残酷无情的倾轧和弱肉强食。他渴望的是征服自然,征服穷山恶水,而不是去征服异族,征服自己的同类。

三年后,白令不顾上级的竭力挽留,毅然退役,回到了荷兰,在阿姆斯特丹海洋学院作研究员。在他眼里,大海的蔚蓝已渐失其纯净,而变得殷红似血。百无聊赖的白令,工作之余只有混迹于酒肆之中,借酒浇愁。

一天,一个名叫科尼卢斯·克鲁斯的丹麦人来到酒吧,找到了白令,问他是否愿意去俄国海军效力。原来这个克鲁斯正受俄国沙皇彼得大帝之命来荷兰搜罗人才,准备筹建一支海军。克鲁斯的伶牙利齿使困厄之中的白令仿佛又闻到了海水那熟悉的咸湿味,那毕竟是一种挡不住的诱惑。他心动了,随克鲁斯来到了俄国。

可等待他的是再一次的失望。他先后在波罗的海和亚速海服役。当时的俄国海军正处于初创时期,急需人材,可海军部对这个外国毛头小伙子并不怎么器重。尽管有克鲁斯的极力推荐,但白令始终不受青睐,分派给他的只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诸如监造船只、去西方购买军舰之类的,到后来索性打入冷宫,派他到海军部研究所做文案工作。郁郁不得志的白令在那个职务上一做就是十几年,看着自己皱纹渐起,两鬓染霜,白令不禁感慨万千,唏嘘不已……18世纪20年代,地理大发现的时代已接近尾声,但人们对于亚洲东北部和北美西北角是否相连仍不是十分清楚。对亚洲东海岸的了解,最远只到虾夷岛(即北海道);而对美洲太平洋海岸的探险,最远只到新阿尔比昂(美国加州北部、俄勒冈地区)。

其实,早在距今二万五千年前,就有一批蒙古人从蒙古高原和西伯利亚高地越过今天的白令海峡来到阿拉斯加,然后沿落基山脉南下,散布于整个美洲,形成如今美洲的土着印第安人。人们无法想象那些蛮荒时间的蒙古人是如何渡过白令海峡的,只能猜测当时的白令海峡是一片地峡或由第四纪冰期形成的大片的冰陆相连。

长久以来,这片海域逐渐被人们淡忘,除了少数爱斯基摩人和哥萨克人为猎取海豹偶尔出没以外,没有人敢光顾这片冰海世界。

直到1648年,俄国人迭日涅夫和波波夫率领的探险队首次发现了这条位于亚洲与美洲之间的海峡,并在迪基涅夫岬登陆。可惜,这个事实直到他死后80年,人们才从他的航海日记中发现。

1725年1月,一生致力于开疆拓土的彼得大帝已病入膏肓,弥留之际,他突然想起一件未尽的心愿。他对病榻旁的近侍说:“我想寻找一条经过北极海通往中国和印度的道路。我面前这幅地图上标明有一条名叫安尼恩的通路,这其中一定有些道理。”为了证实这条通道,彼得大帝亲手起草了一项关于堪察加探险的敕令,来考察美洲与亚洲之间的那片未知的神秘世界。

维图斯·白令听到这个消息后,欣喜不已,他预感到自己又将面临人生中又一次重大的抉择,一个神秘的世界撩拨着一颗沉寂已久的心,白令连夜写就一份言辞恳切的申请书,主动请缨,要求参与探险,并向海军部递交了科学详实的考察计划。他的申请很快得到了批准,在海军中将西维尔斯的极力保荐下,白令被任命为探险队的总指挥,并给他派了一名丹麦人斯潘贝格作副手。

不幸的探求1725年2月5日,白令和斯潘贝格率领250多名探险队员从圣彼得堡出发,向遥远的堪察加进军。相对于他们以后的海上探险来说,这段陆路只不过是一场漫长的热身赛而已,但残酷的现实却使之成为一场大规模的淘汰赛。

白令探险队要穿越人迹罕至的大西伯利亚地区。方圆几千英里的冰土带,到了春暖花开之际,便成了一片泥泞和沼泽。探险队乘坐木筏和船只取道西伯利亚的河流向东挺进,不时要当心急流险滩,稍不留心,就会被河里的暗礁撞得粉身碎骨。有时,枯水季节河流水位变浅,船只便陷在河泥中寸步难行。到了夏季,西伯利亚葱密的草丛和沼泽地便成了蚊子、臭虫、黑蝇的天下,久已不食人间烟火的蚊虫见到白令一行人,如获至宝,轮番向他们发动进攻。

好不容易熬过了这场战争,白令到达了伊利姆斯克。此时已近10月,西伯利亚的寒冬又开始降临了,河面已经冰冻,船只无法继续行驶,况且几百里的路程,前不着村,后不落店,人员的给养十分困难。望着漫天飞雪,白令也无可奈何,只好令大队人马在伊利姆斯克休整过冬。

整个冬季白令都无所事事,每天和当地人混在一起闲侃,不过从中他了解了不少有关在鄂霍茨克海和堪察加水域航行的情况,这对他今后的探险倒也不无裨益。

不过,他手下队员可没白令那么清闲,他们造了14只小船和18只大平底船。

春季直到5月初才姗姗来临,白令迫不及待地率领他的船队沿勒拿河向雅库茨克开拔。等到了雅库茨克,已是第二年的6月中旬了。

真正的磨难现在才刚刚开始。从雅库茨克到鄂霍茨克这段路虽然只有1千俄里,但斯潘贝格所率领的二百多条铁打汉子却险些饿死当途。

原来,这一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早,8月中旬,已是大雪纷飞,天寒地冻。白令将探险队分成三个分队,斯潘贝格率领一支分队乘船沿勒拿河行驶,中途便被浮水冻住,寸步难行,只好弃船上岸,又花了1个月时间,做了100多个手拉雪撬,来搬运那些笨重的考察器材和粮食。人拉着雪撬,在膝深的雪地里蹒跚前进,速度之慢可想而知。为了节省体力,他们只得扔掉一些用处不大的器材,轻装前进,但速度并未因此加快多少。因为他们的粮食已消耗殆尽,许多人不得不靠吃自己的长皮靴筒、草根和马肉来维持生命。一些人掉队走散,永远地消失在茫茫雪原;还有一些索性打道回府,折回雅库茨克。

直到12月中旬,仅剩的90多名队员和白令派来的接应队伍会合,才死里逃生。

与斯潘贝格相比,白令率领的分队要幸运得多。他们走的全是陆路,只用了45天的时间,就到达了鄂霍茨克,并开始着手建造仓库和过冬的住房。只是他们带的200多匹马冻死饿死,已所剩无几,全部辎重和所需建材只得用人力从十里远的地方背来。

1727年8月,白令和他的探险队员乘坐幸运号和洛季亚号船,渡过鄂霍茨克海,在堪察加半岛的博利沙亚河口登陆,并花了一个冬天来将他们探险所需的物资用狗拉雪撬运到东海岸的哥萨克村子奥斯特洛格——这是他们这次探险的大本营和起点。

“升锚!起帆!”

1728年7月13日,新建的格布里尔号在船员们的欢呼声中滑过航道,冲向它渴望已久的海洋。白令站在船长室,手拿望远镜,镇定自若地下达命令,但他的心已如同舷窗外那一片片鼓满风的白帆。

格布里尔号向南越过海岬,然后折向北航行。万里晴空,风平浪静,由于他们的航线与海岸线保持平行,远处陆岸上的白雪皑皑的群山历历在目,宛如一幅怡人的风景画。可惜,白令此行是探险而不是旅游。风力太小,船速很慢,十几天才走了不到500英里。但是到了8月份,风云突变,强劲的西风夹杂着暴雨和浓雾,开始频频光顾白令的船队。海面上波涛汹涌,能见度很低。有时,清晨醒来,白令才发现,格布里尔号在浓雾中离陆岸只有几英里,险些搁浅;有时,肆虐的狂风和暴雨又把船卷到远离岸边的茫茫深海,白令艰难地调整着航向,在迷蒙大雾和惊涛骇浪中来回作“Z”字形航行。此间,他们也小有收获,发现并命名了两个海湾——圣十字湾和圣像湾。

在圣像湾补充了淡水之后,白令继续向北的航程,绕过楚科奇角,他们来到一片广阔的海面,四周再也没有陆地的影子,只有靠罗盘仪来确定格布里尔号的方位。8月11日,一个小岛的朦胧身影出现在水天一线的远处,这是白令发现的第一个岛屿,他亲自把它命名为圣劳伦斯岛,并派人去岛上考察。岛上只有几间破烂的小木屋,连个人影都找不到,这大概是楚科奇渔民捕鱼猎鲸的歇脚点。

几天后,船上仪器显示,格布里尔号已经来到北纬65度30分的地方,可四周除了阴晦的海就是灰蒙的天,找不到丝毫陆地的迹象,连续数天的阴雨雾霾,使不少船员的情绪一落千丈。白令也很沮丧,因为根据他从楚科奇人听到的判断,他们已经到达并越过了楚科奇人聚居地的最东头,可陆地依然了无踪影,冬天就要来了,他得为全队人员和船只停岸过冬早作打算。于是,他决定召开一次会议,征求大家的意见。会上出现了明显的分歧,斯潘贝格认为希望已经很渺茫,再往北找也不会有什么收获,不如索性折回。而另一个副手契里科夫不同意,他坚持认为:“假如我们还未到达科雷马河的河口,或者只是被一些浮水挡住,谁敢断言,美洲与亚洲是被海洋相隔的,要知道,在北太平洋,浮水简直数不胜数。”

真理与谬误往往是一墙之隔的邻居,可惜,白令却走错了门,他倾向于期潘贝格的意见。

1728年8月16日,北纬67度18分,东经163度7分,这是白令首次堪察加探险所达到的最北端。迷茫的浓雾使白令的耐心和毅力达到了极限,他下令格布里尔号掉头返航。殊不知,就在右前方仅39英里的地方,就是他朝思暮想的美洲阿拉斯加海岸。世事变幻就是如此扑朔迷离。机缘和运气是对毅力最真的考验,最高的奖励,但同时也是最酸楚的讽刺。为了寻找那片神秘的土地,白令付出的并不算少,但最终仍与胜利失之交臂。

格布里尔号失望地踏上了归途。途中,白令发现了圣代奥米德岛,并同几条楚科奇人的渔船不期而遇。他们十分友好地用一些针换取了楚科奇人的许多物资,包括鹿肉、鱼、淡水、赤狐和蓝皮以及四根海象牙,可谓获利甚丰。这是白令这次远航的最后收获,但却永远无法弥补那39英里的遗憾。

9月7日,格布里尔马驶进堪察加河上游,抛锚靠岸。

白令的探险队在这里渡过了漫长的冬季,次年6月,开始返航鄂霍茨克。途中,白令一度试图向东航行,以寻找传说中的“茹安·达·伽马之地”和“耶索之地”,但由于风向变幻不定,水手们又归心似箭,只好作罢。

一个月后,白令到达鄂霍茨克港,然后兵分二路,返回圣彼得堡。

命运圣彼得堡的春天依然透着寒冬的丝丝凉意。1730年3月,白令回到了阔别五年的圣彼得堡。没有鲜花,没有掌声,白令自己也有些遗憾,毕竟他没有亲自看到或踏上北美大陆来证明海峡确实存在。但他仍坚持认为自己是一个胜利者。

回到圣彼得堡后不久,白令就去莫斯科向枢密院汇报探险经过,把他的航海日志交给了海军学院,并向新继位的安娜·伊万诺夫娃女皇和海军部呈递了他的考察报告。

在报告中,他对这次北太平洋探险作了总结,他说:“8月15日,我们来到北纬57度18分的地方,我根据所有的迹象断定,光荣的不朽的皇帝敕令已经完成了。一条东北向的航线是的确存在的。倘若人们没有受到北冰洋的阻隔,那么可以从勒拿河驶向堪察加,再从那儿驶向日本、中国和东印度。

但是,枢密院对白令的探险经过丝毫不感兴趣,那些彼得大帝从西欧招募来的老学究,关心的只是堪察加半岛外面那块臆想出来的“耶索之地”和“茹安·达·伽马之地”,因而只是一味地责问白令为什么没有找到。海军部对白令的报告也不满意:“为什么不从东南角继续向西北航行,去寻找那可能存在的陆桥?”白令只得一再解释道:

“我是根据这一事实做出结论的,即北边再没有陆地了,也没有任何陆地同楚科奇或东北角连接在一起,所以我才回来了。假如我再朝前走而遇见逆风的话,那年夏天恐怕就回不来了。要在那地方过冬简直不可思议,当地的土着人野蛮慓悍,又不属俄国管辖。”可那些官员仍喋喋不休地指责他的失误,1000卢布奖金两年后才发给他。

满腹郁闷的白令在圣彼得堡度日如年。他可以慨然面对自然的一切险风恶浪而无所畏惧,却无法忍受人间的世态炎凉,污浊不堪的官场更使他倍感窒息。何时能冲出这樊笼,奔向自由的海阔天空?白令期待着能再次扬帆出海,来证明自己并不是一个仅有丰富想象力的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