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三世鬼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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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杜航

这一晚我仍然在被怪梦惊醒之后,大睁着双眼捱到了天亮。

我觉得我快要崩溃了,就在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真是神经出了毛病的时候,陆成又出现在我面前,说这次是拯救我来了。

“我给你支个招吧。”他看着痛苦不堪的我说。

“说。”我连看都懒得看他。

“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

我抬头,一个“滚”字没出口,陆成忙说:“真的真的我说真的。下牛山的老君庙你去过吧,那里面有个会给人看风水的老头,还懂阴阳啥的,据说连过阴这事他都会,在咱这儿挺有名的。听人家说专做有钱人的生意,大把大把捞钱,有点真本事,要不你找他给你看看?”

我说:“大哥,你看我像是有钱人?”

陆成“呵呵”一笑说:“咱没钱,有人哪。”

我不解地看着他,问:“啥意思?你说清楚。”

他说:“你哥哥我打听到了,这老头有个亲戚在咱班里呢,巧吧?你猜是谁?”

“谁?”我问。

“杜航。”

“啊?他?不会吧我去。”

“真的真的,千真万确。要是你觉得你睡不着这事真是有鬼作祟,你就找个懂的人看看。这总是个办法吧?你看你这半死不活的样子,试试吧,万一有用呢?”

“我看你才是小说看多了。”我嘀咕着,却有一点心动。不过让我去找杜航?好像有点难度吧?

杜航是我们班里的一个优等生,成绩好,长得也不差,但人却有点怪。我是人缘不太好,他是人缘太不好。自从和他同班我就没见他和谁主动说过话,总是沉着一张脸,见谁都像人家欠了他的似的。平时不是闷坐在座位上用功就是盯着地面发呆,万不得已和人交流时也总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所以别说女生,就是男生也没人和他交往。要是换作别人还可以,找他?我怕他一个臭脸就把我给打发了。

我说出我的顾虑,陆成说:“那要不我帮你去说?”

我连忙制止他说:“算了算了,我还没想好呢。等我想好了再说吧。”其实我是怕他用什么极端的手段和人家说。

我考虑了整整一天,起初总感觉这事有点不靠谱,但当天色开始暗下来的时候我就立即做出了决定——我实在是被那个梦吓怕了,眼看着这一夜又要来临,不管怎么着试试吧。

晚自习老师不在,我趁机鼓足勇气走到杜航面前,就感觉背后有无数好奇的目光在盯着我,连他同桌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以为我疯了。

我对低着头正做作业的杜航说:“那个,杜航……”

杜航连头都没抬,我尴尬地硬着头皮继续说:“我能不能请你帮我一个忙?”

也许他同桌觉得我这搭讪的方式太老土,忍不往笑了起来。杜航却仍然低头写字,当我不存在。

我压了压胸中怒火,求人难啊****,还真是难。

“那个,杜航?”我就只差伸手拉他了。就听见身后传来“吃吃”地窃笑声,我回头看了看,就见陆成“噌”地站了起来,似乎按捺不住了。我连忙对他摇了摇头让他老实。

我深吸了一口气,又对那个低头写字的家伙说:“杜航,我真的有事。”

他终于抬起了头,咬着下唇看着我,满脸疑惑。

“我想找你帮个忙。”我又说了一遍。

“嗯。”他又低下了头。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愣在那儿一时走也不是,呆着也不是。

没想到他又迅速地抬起了头递给我一本书说:“你是想借这个吧,给你。”

我疑惑地接过来一看,****,物理!

我哭笑不得地拿着那本书刚想对他说他搞错了,就见班主任走了进来。我连忙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我呆呆地看着那本物理书,心里乱成了一团。心想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是我傻了啊还是杜航傻了,他这是什么意思啊?

这时同桌问我:“你去杜航那儿借物理书去了?”

我随口答道:“啊。有道题不会,他把过程给我写书上了。”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却忽然一动,是啊,刚才杜航给我书的时候好像抖了一下手,什么意思?

我趁同桌没注意,连忙把那本书迅速地“哗哗”一翻,似乎瞥见一张小纸条夹在其中。我忙翻回到那一页,只见那是张从作业本上撕下来的半张纸,上面写着:“今晚没事了,有事明天再说。”

这什么啊这是?我一头雾水。

一整个晚自习我都在琢磨这句话。要说人家杜航不亏是优等生,这十一个字写得龙飞凤舞的挺养眼,人如其人嘛,要不是这兄弟脾气怪点,又整天只知道死在书里,说不定也是男神级别的——啊跑题了跑题了。

那么,这句话究竟嘛意思呢?

一:他知道我做怪梦的事,知晓其中天机并能够预测出今晚我不会再受此梦侵扰。

二:当时我的举止受到大家注目,为避嫌疑又想尽快把我打发走就用物理书做了个障眼法,并明白地告诉我有事明天再说。

当然还有第三第四种猜测,只不过那些都有点离谱被我否定了。我反复想着这两种猜测哪种更合理些。

第一,杜航不像是大隐于市的民间高手,他怎么就知道今晚我就没事了?再说我还没告诉他我找他是什么事呢他怎么能未卜先知?

第二,这倒有点像他的作为,依刚才情形来看,我确实有点鲁莽了,人家没说难听话就够意思了。

越想就越觉得是第二种情况,可我是多么想是第一种啊!

放学后陆成问我杜航有没有答应帮我,我叹了口气说:“明天吧,等明天。”

我现在是一看到床就心惊,一想到又是个难涯的夜晚我连死的心都有了,心说这要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难道我真是犯什么冲了?还是得了什么恶疾而我本人不知道?要是再这么过下去我可真得去检查检查神经系统了。

但又不能不睡啊,而且像赴什么约似的,不用吃安神药一到那个点儿我就自动进入睡眠状态了。

今晚也是如此,我又做梦了。但不同的是,梦的内容居然完全变了!

我梦见了杜航,只不过穿着件袍子似的黑衣。他神情淡漠地看着我,面色苍白。在他身边还站着两个很年轻的女人,或者说是女孩儿也可以,因为她们年龄看上去不比我大多少。左边的那个穿着明黄色的斜襟小领薄衫,右边的那个穿着身嫁衣似的大红洒花织锦衣裙。两个人都木无表情,仿佛是两个玩偶。

这时忽然一只手很突兀地从他三人头顶上伸了出来,那是一只有着尖尖指爪皮肉枯干的手。就见它“噌”地一下直奔杜航,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用劲向下撕拽。杜航使劲挣扎却抵不过那只手。只见他身上那件黑袍一片一片地被撕了下来,可怖的是那衣服就像是杜航的皮肤,每一片被扯下都带着淋漓的鲜血与破碎的肉块,杜航挣扎着,却并不出声,只是冷冷地瞪着上面,好像那只手的主人就在他那里。黑衣被飞快地撕下,杜航的身体瞬间变得血肉模糊,他忽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蔑视与得意,他厉声对着那只还在不断地撕扯他的手说:“没用的,哈哈,没用的!”而站在他两边的两个女孩也面无表情地喃喃低语:“没用的,没用的!”

我“啊”地一声低呼从梦中惊醒,静了静神后伸手把床头那盏台灯扭亮,明亮的光芒让我稍稍有些安心,可喜的是虽然这次的梦比前七天那个复制梦要更可怕,但我没再四肢僵硬大脑空白。我此时的意识是清醒的,思维也并不混乱。

我松了口气,下床上了趟卫生间又倒了杯水喝,刚想倚在床头回想一下方才那个恶梦,却不料困意大作,连眼皮我都懒的睁。心说:这样也好,趁机睡他一大觉,这些天可把我折腾死了。反正刚才那也只是个梦,想它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