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几分把握？”
茶馆三层，相比楼下似乎更多了一丝古典的味道。一缕缕檀香从屋子深处的一个拳头大香炉传出来。深处是一个房间，不大就三个平米的样子，地是黑色的石砖墙是木制色深却道不明到底是什么颜色，四周墙面上更是刻画着清晰简单的图案，有些像阴阳鱼又不全是。
屋子里面没有什么摆设，有的只是正中一只高一尺，长一尺，宽一尺的小桌。和墙色差不多，但是一眼望去跟深沉。在小桌上是一只铜黄的小盆摆在小桌正中，里面装有东西，似凝固，似水液。
冷老头就站在西南边的墙角，在他的手里正捧着那个拳头大的青铜香炉。
“冷爷爷您应该知道，就算我爷爷来了，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不是么？”方笙莲盘坐在小桌的冬眠，朝着斜对面的冷老头细声道。
冷老头面色凝重，点头“开始吧！”
屋子里陷入了沉寂，方笙莲短短盘坐，头却是低埋马尾分散出来的发丝遮住了侧脸。双手前伸放在小铜盆的盆沿上，不过却久久没有动作。
圈圈青烟从香炉中飘散出来，很缓慢很轻盈，丝毫没有受到冷老头呼吸的干扰，悠悠然飘向了方笙莲的位置。
很快一刻钟时间过去，冷老头面色更加凝重！皱着眉看向方笙莲最后摇了摇头，掩盖不住的失落。
“si.”
但也就在下一刻，一丝冷意袭来。冷老头一惊，这种感觉很熟悉。因为曾在一个人那里接触过很多次，那个人便是眼前这个女娃子的爷爷，冷老头口中的方扎娃。虽然冷老头对他的称呼一点也不尊敬的样子，不过他确实冷老头少数很看重的人之一，天机楼楼主方扎！
目光集中向了小铜盆内，果不其然里面的东西开始融化。就像一盆凝固的冰块一般，融化成了一盆液体但是奇怪的是，体积却没有变小。
“彼岸。。彼岸。。彼岸。。”
她依旧没有抬头，却是在盆中只剩下液体的时候低声呼唤着两个字！两个字很清晰，也很简单不过听见的冷老头却如雷劈一般。
“忘川，居然是忘川河！”
惊讶地看向那个一直被自己忽视的小女娃，仅从这短短一瞬开始，他眼中的她将不再建东，而后才将目光放在了那小铜盆上，惊讶已经是变为了惊骇。
望着那版算着呼唤声音却越发宁静的小盆，可以看见里面的液体在流淌，就如同河流一般，但是诡异的是它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又或是它吞噬了一切的声响。忽的一闪，一道光亮在盆中出现。
光弱，呈青色，如灯火摇曳！
方笙莲猛然抬头，发丝后摇露出了面庞。安静，闭着眼已经停止了呼唤，终于那盆中的青色光亮越来越清晰，似乎是越来越近。而后终于青光完全展现在了盆中，细细一看会觉得有些诡异。
“找到了你了.”
嘴角轻扬勾出一道美丽的笑颜，按在铜盆沿上的双手抬起。然后缓缓伸出，伸向盆中，伸向那青色光亮而后遥遥一捧，极为轻柔地捧着一张面从哪深沉压抑的河流中出来，最终悬浮在小盆上方。
是一个头，成人大小，乌黑的发丝喷薄垂直向下遮掩住了半边容颜，只留下一半细唇，一半小翘鼻子，一只散发着琴瑟微光的左眼。
“乖乖，天机楼出了个什么小怪物.”
冷老头几乎忘记了呼吸，虽然盆中的她露出的地方极少，但是却可以依稀看得出她与她有几分相似，就像一个是小孩儿的她另一个则是长大后的她。
“我有事要问！”
美丽笑颜，俏皮话语。方笙莲睁开了眼，与对面的她左眼相对的右眼同样是散发着青色的光芒。冷老头面色不定看着一大一小两个方笙莲，心中是说不出的滋味，似乎多少有点可疑的意味！
盆中的她张了张嘴，似乎在说什么，不过冷老头却如同观一哑剧了无声息。
“嘻嘻，我要找一个人！现在已经种下了因，那你那里应当会有结果！”方笙莲笑颜如初“你知道我要找的是谁了吧，那么.告诉我吧！”
张了张嘴说了一些冷老头压根就听不见的话，而后便是见方笙莲突然低头看向铜盆。冷老头顺着往前，只见河水突然汹涌起来似起浪潮，盆中的她摆了摆头，跌回河中。方笙莲的右眼青光渐渐收敛，河水也渐渐凝结恢复成原样。
屋子恢复了昏暗，许久之后方笙莲才站起身来。冷老头很激动张了张嘴却迟迟没有讲出口，如果在这之前，他也许只会将她看做一个普通的小辈，但是现在情况却不同了。
“冷爷爷，鬼门将开，阴使出没频繁连忘川也受到影响。”方笙莲向着冷老头的位置走去，在西面墙上轻拍一下打开了一扇门率先走出去“虽然问出了一点消息，不过消息有点出入或者说只能锁定在一个范围。”
出了门，天未暗。脸微白，息不匀。她的脸上写满的是疲惫，果然她纵然再天才，也还只是个小孩。
“不打紧，告诉我范围就行！”冷老头是在是不忍心，再让这个比小邪大不了多少的女娃子再伤身子了“就算死，老头子也会找到他。”
沉默，她不说话反而闭上了那对本该明亮的眸子。冷老头没有打扰，静静等待很快楼下柜台里面的中年人也上了楼来。眼见方笙莲闭目而立，也很识趣不再走动静候着。
“爷爷，我和您一起去！”清脆地下了决断，似乎不容置疑。
冷老头脸色怪异，而方笙莲后面的中年人则是惊慌“小姐，他这事很明显不安生，您身子本就弱，这.这使不得！要是您伤着了，那可是天塌下来了啊！”
丝毫没有认为这是夸大，天塌！冷老头不插话也不能轻易插话，她注定是天机楼最重要的人，也就是天机楼的天。
“方叔.”她睁眼，依旧笑颜如初，没有转身看那中年人“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中年人皱眉，面色变幻却没有言语，似乎想到了什么！
“方川，你觉得小莲她.值得么？”老人是站在艳阳天的高阁顶上说话，银发耀眼让人不敢直视，在他身后正是那个中年人。
“老爷子，小姐生来就特殊。能力强大，且是早熟，心思细腻，行事却又果断，作风更是不输男儿！”中年人谈起小姐，脸上就挂着挥之不去的骄傲笑容“她将是天机楼的未来，她就是天！所以，一切。。都值得！”
“是啊！她是百年不遇的天才，可惜.可惜啊”老爷子感慨，不带一丝的虚假“天意弄人！”
中年人不解“不知老爷子可惜什么？小姐已经开眼，更是望见了忘川可以避开一切危难.”
“你可知，忘川中望见的是谁？”
“是谁？”中年人惊异，要知道天机楼一脉中人，在开眼后机缘之下可望忘川。而后寻得有缘之“眼”借来观测天机！
“她望见了.”老爷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仿佛用尽了力气“方笙莲。。”
中年人惊惶，面色逐渐变痛苦“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