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园。
阿珠端详着手中的几个碧蓝色香包,虽然颜色故意避讳了红色,但是碧蓝色也有些艳,想来是宝珠根本就没有素色的。绣工还有些生疏,应该是宝珠自己绣的,并且亲自送过来,还颇有兴致的逛了琉璃园一圈。
难得出了玉珠那一档子事,阿珠完全不认为宝珠会对她有善意,阿珠闻了闻香包,只是普通的花香,长出一口气,自己怎么变得疑神疑鬼了。
阿珠笑着摇摇头,回到闺房将香包收起来,准备小憩一下,只是手掀开被子时被什么扎了一下。
阿珠看着手指上的血珠,原来被角上别着绣花针。
这是宝珠的用意?没想到回来头一天就出招了,而且如此的明显,这性子,实在不像周氏,周氏一定很头疼。
阿珠闭上眼睛,想到宝珠刚才非要进她闺房,进来后东看看花瓶,西看看她带回来的菩提子,又坐在床边看她绣的手绢,应该就是在这个时候别上针的,她虽有心监视着,却也不好太明显……
秋白进来,见阿珠愣在那里,笑道:“姑娘躺下歇歇,今日起的早了些……”说着秋白也看见了被角上的针。
阿珠轻允手指,她在想秋白会怎样表现,当时秋白也在房间里问她是否喝竹叶茶,就这一闪神的功夫。
秋白脸色一白,连忙将绣花针拿下去,细细的检查床铺,最后抱来一床新被子铺上,才对阿珠道:“姑娘,这……”顿了下,道:“姑娘的闺房除了奴婢,别人是不能进来的,除了刚才宝珠姑娘……”
阿珠挑了下眉,倒是没有想到秋白会直接点出宝珠,问道:“你说怎么办?”其实在阿珠眼里,这不过是宝珠不满自己占了嫡长女的名分而使得小性子,不算是什么大事。
秋白连忙道:“奴婢是万万不敢做出这种事的。”迟疑下,道:“莫不是宝珠姑娘身旁的七珍受了谁的蛊惑?”
阿珠笑了,若是七珍,怕也是受了宝珠的“蛊惑”,更何况七珍根本不敢靠近她的床……不过把事情推到七珍身上,也算是小事化无。
秋白见阿珠不说话,一脸担心的道:“姑娘,若是这次作罢,怕以后……不如禀告夫人。”
阿珠看着秋白,道:“先去拿药吧。”秋白说的不无道理,杀鸡儆猴不是不可,只是,她要“杀”的不是鸡,是“猴”。
待到秋白小心翼翼的帮阿珠擦拭伤口时,阿珠才道:“罢了,这次就算了。”就算是伤了七珍,周氏虽不在意,但是她与宝珠肯定结梁子了,既然不能打蛇七寸处,那就不如先示弱吧,想来宝珠会踏实一段时间。
待到她摸清宝珠几人性格再作打算吧。
秋白已经很了解阿珠的性子,再劝说下也没有用,服侍阿珠躺下休息后,便退下去了。
院子中,秋白等了两刻钟,见阿珠没有再唤她,便嘱托唱月在房门口守着,然后匆匆忙忙出了琉璃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