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氏的坚持下,阿珠不得不先去琉璃园梳洗一番再去灵堂守灵。
软轿上,玉珠与与阿珠交谈:“琉璃园离我那里很近,姐姐可以经常来串门,宝珠妹妹住在满园,惜珠妹妹住在珠玑楼,也都不远的。”
阿珠挑了下眉,道:“满园?”母亲经常与她说起陈府的布局,从来没有听说过满园。
玉珠低头笑了下,道:“以前叫什么忘记了,是宝珠妹妹住进去以后改的。”
阿珠识趣,不再多问,等以后自然就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了。
阿珠只是问道:“不知道宝珠妹妹与惜珠妹妹怎么样了,病的厉害么?”
玉珠道:“想来是入了秋,夜里着凉了,病发的猛一些,是叔叔亲自送她二人去的庄上。”顿了下,叹道:“叔叔怕是没个三五日是赶不回来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内容却不简单。
病发的猛,陈廷远“亲自”送到庄里,去个三五日,可看周氏的样子可以一点也不担心呢。
阿珠心中悲凉,这周氏到底与母亲有什么仇,居然都不想自己的子女丈夫在母亲灵牌前拜祭。
阿珠又佯装担心道:“那业哥儿没被过了病气吧。”
陈承业,惜珠的龙凤弟弟,陈家唯一的男丁。
阿珠道:“业哥儿在书院里读书,这几日正往回赶呢。”
阿珠不语,这陈承业怕也是赶不回来吧,她就知道周氏舍不得咒自己的命根子。
说话间软轿已是到琉璃园。
琉璃园相当的精致华丽,门前一座精致的影壁,进去后奇花烂漫,又分两路,一路到琉璃园后一路到屋前,不过最令人瞠目结舌的是那座二层的小楼,阿珠才明白这里为何叫琉璃园,这小楼窗户是各色琉璃做的,午后,阳光下,想来一定光彩夺目。
阿珠上前,摸着窗上的琉璃,琉璃虽漂亮,却毕竟没有纸窗透亮,阿珠已经预见她日后在陈家的生活了,暗无天日。
阿珠苦涩一笑,这周氏果然好手段,绵里藏针,她是有苦说不出,还要谢恩。
不过玉珠很是高兴的,夸赞不绝口。
阿珠见屋里侍女整理衣物等,便对秋白道:“把我带来的白丝透纱挂在窗上,暂且将这些琉璃的碗筷收拾起来吧。”
秋白愣下,道:“毕竟是夫人一番好意……”
阿珠笑道:“我在孝期,有些东西还是暂且收了好,若是传出去,人们倒是说婶娘不敬重长嫂了,那就是我的罪过了。”
秋白连忙道:“姑娘说的是,那些奴仆想来知道夫人疼爱姑娘,就想讨好姑娘,结果倒是好心变坏事了。”
阿珠笑笑,对玉珠道:“我这里乱的很,倒是不能安心说话了。”
玉珠连忙道:“是我给姐姐添乱了。”说着露出伤心的样子:“不知道母亲生的什么病,何时走的,可说了什么……”说着眼泪流下来。
阿珠看着玉珠伤心的样子,心中也是难受,想起母亲去世前说的话,刚要对玉珠说,就听玉珠道:“姐姐不若先去我那换衣服吧。免得她们照顾不来,我那里清净。”说着还看了眼秋白。
阿珠知道玉珠怕别人听去再传出去,其实就是听去也无妨的,但还是笑道:“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