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濂带着金灵到医院处理了一下,上了药,但是伤口的淤痕不可能这么快就消散。
回去的路上江濂也不说话,金灵心里也忐忑着,坐着不说话。
回到家,江母在楼下没下来,两个孩子在房间玩着。
她想去看江母,被金灵拉住:“让妈先冷静一下。”这个时候去找她聊,就是找虐的。
江濂不是不知道金灵在自己的母亲面前受了多少委屈,他不能对母亲说什么,更不能有太多的要求,因为越是如此母亲越会觉得自己委屈,越对金灵有意见,婆媳关系就越差。
所以有时金灵在母亲那儿受到委屈,他就会想更多的补偿她,对她好点儿,让她不要跟母亲计较。
“你先回房间,我找妈聊一下。”江濂低声对她说,“你现在也需要休息调养。”
金灵只好点头。
江濂推开母亲房间的门,她正睡在贵妃椅上,听到声音睁开眼,看到儿子进定数又缓缓的闭上眼。
“妈。”江濂坐到母亲的床边,“事情已经解决了,别放心上了。”
“金灵接回来了吗?”江母问道。
“接回来了,她其实也吃了苦,我们刚从医院回来。”江濂试着让母亲理解妻子。
“我知道,阿濂,这些我都清楚。不管旁人说灵灵如何,我和她做了多年婆媳,我能不了解她吗?”江母说着叹息一声,“这与她的人品无关,只是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门当户对或许真的是重要的。我想,如果我们家是个普通的家庭,即使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会像现在这么难堪的,不是吗?”
“……”江濂不说话,母亲说的很对。太多人在盯着江家,很多人都在看江家的笑话,而这段时间江家的确闹了不少笑话。母亲会觉得难堪,主要还是江家处在这样一个位置上。
“你喜欢灵灵的心我能明白,可是灵灵真的适合当我江家的媳妇吗?”江母握着儿子的手说。
“……”江濂心一跳,就怕母亲存了别的想法,一时间都不接话。
“儿子,这些年你累吗?”江母心疼的看着他,“你照顾金家那一家,你累不累呢?你毕业才几年,被逼着创业,被逼着赚钱,被逼着处理金家那些事情,你累不累?”
江濂一愣,他知道母亲是心疼自己,他当然会累,但他并不认为自己的累完全是因为金灵及她的娘家。创业,是他一开始的计划,就算没有跟金灵在一起,他还是会这个计划。
当然处理金家的事,他也的确累,可这是他应该的。为人婿,他娶了灵灵,自然要面对她的家庭,他不会把这些归责到灵灵身上。
“妈,灵灵的母亲是难缠一些,近来发生的事也的确让我们很难堪,但从根来讲这跟灵灵无关啊。”江濂不想让母亲再钻牛角尖。
“跟她无关吗?跟她母亲有关系的就得跟她有关,以后跟她母亲有关系的还得跟她有关。阿濂,你有没有想过,你跟灵灵离婚算了。”江母是深思熟虑的结果,事情闹到这一步,她是一眼都不想再看到金灵,没办法再去忍受她那个妈是自己的亲家,更不想以后再发生这种难堪的事情还要自己的儿子去解决。
“妈!”江濂听到这话,脸色一变。他是从来没想过离婚的。他跟金灵之间有很深的感情,这份感情从来没变过动摇过,母亲这么讲是踩到他的底线。
“阿濂,你再好好想想,金灵真的不适合咱们家。好在现在也开放了,离婚不是大事,金金银银咱们家养的起。”江母说道。
“我不可能离婚,妈。”江濂极认真极严肃的回道,“我还爱金灵,我没想过要跟她分开。还有,金金和银银还小,我更不可能让他们做单亲孩子。”
“你们离了婚,可以立即找个合适的女孩子结婚,金金和银银也是我的心头肉,我怎么会亏待她们呢!”江母劝着江濂,“儿子,你好好考虑一下。”
“这件事不用考虑,我从不打算离婚,妈,你也不要再动这个念头。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婚。”江濂态度强硬起来,“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任何女人都不可能取代金灵,我也没办法说服我自己现在就去接受一个新的女人。”
江母眼眶含泪,儿子一向有主见,知道自己大概再劝也没用。她难受的难以自己,捂着胸口低泣。
“妈,我跟灵灵不是离婚这一条路走的。”江濂试着再跟母亲说,“我和灵灵这么多年夫妻,不可能说分就分,更别说我们还有两个孩子。妈,我岳母我一定会想办法约束她,你先不要急,好不好?”
“我不想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如果再发生这样的事,我不要再见到金灵。”江母这些日子被这些事饱受折磨,她已经无法忍受了。
“好。”江濂点头,又和母亲说了不少私语才出去。
江濂一回房间,金灵忙问江濂婆婆怎么样?
江濂只道:“她没事了。”
“她肯定还在生我的气。”金灵叹息一声。
“……”江濂没说话,他也头疼的很,脑子里过滤了无数方法来让这个岳母消停不再闹事。他也不想再出现这样的事情,这种事影响家庭的稳定,他们夫妻的感情,灵灵和母亲的婆媳关系,实在不能再头疼了。
“你也生我的气了吗?”金灵更紧张的是他,她比较在乎他,怕他生气,怕他也烦了,怕他真的对他们的婚姻都没信心了。
江濂抱住她,捏起她的下巴,看到她脸上青青紫紫的,倒底还是心疼了,便深深的亲住她,
金灵抱紧了男人,柔柔的回应他。
晚上金金和银银看到妈妈受伤,都吓了一跳,金金爬到她身上抚摸她脸上的伤口:“妈妈,你疼不疼?”
“妈妈不疼了。”金灵抱着女儿,“你给我吹吹,我就不疼了。”
于是两个女儿争先恐后的给她吹吹,不管心里多么的荒芜,多么难受,只要看到女儿金灵都会觉得自己的伤口可以被抚平。
金母被关在拘留所一夜,这也是江濂安排的,他想挫挫金母的气势。金嘉奂接出来了,在他家里住了一夜。
江母有点不痛快,但也没说什么,晚饭都没出来吃,对金灵更是不搭理。
次日江濂直接去拘留房间见她,脸上也不带表情。
“你总算来了,这些人居然敢关我,阿濂,金灵呢?”金母一点不觉得自己有错,她一夜没睡好,此时耐心全无。
“你昨天打灵灵,已经构成轻伤,如果我们告你故意伤害,你只怕要一直在扣留所呆着,直到开庭。”江濂一副公事公办的说道。
“……”金母听到眼睛瞪的铜铃大,“你说什么?江濂,你们敢告我?怎么,你们江家不需要顾脸面了吧?”
“原来您也知道这世上有脸面这件事,这么说,你是故意的是吗?”江濂问。
金母哼哼一声:“是金灵先不义的,让她把她爸留给我的财产还给我,不然我不会放过她的。”
“对自己的女儿说不会放过她,你是世上唯一一个。”江濂说,“那些财产其实都是你的,是爸给你上了一道锁,让灵灵代管这些事。你与其想如何从灵灵身上拿回那些钱,不如好好想想爸为什么要给你上这道锁?”
“我是看清楚了,你就帮着金灵欺负我这老太婆。”金母没好气的瞪着江濂,“我不会罢休的,我要去控诉。”
“你可以去控诉,去哪儿都行,看还会不会有人理你。”江濂冷笑一声,“我是来接你回去的,我会送你回家,当然你也可以自己回家。从今天开始,你没消停前我不会让灵灵去见你,你也休想再见到她。你可以继续闹,你闹一回我送你到拘留所住一回,不信你就试试。”
金母对江濂可不敢那么放肆,必竟江濂不是金灵,她觉得对金灵怎么样都可以,对江濂却有些顾忌。
“妈,既然你豁出去了不在意名声,而我们的江家的名声也被你毁的七七八八,那现在我也没什么可怕的。以前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现在大家都光着脚,那就走着瞧吧!”
金母心里打着颤,她一个字也讲不出,江濂办好手续送她青阳的家。
江濂给金灵安排了司机,她每天要做的不过接送大女儿去幼儿园,然后带带小女儿,买买菜准备一家三餐。江濂安排的那个司机是自己的好友保安公司的司机,本身就是当兵出身的,身手很敏捷,这样就确保了金母根本没有机会见到金灵。
这样一直到了六月份,金灵只定期的往金母一张卡里打钱保证她的生活就好。偶尔金灵会去学校看金嘉奂,了解母亲的近况。金嘉奂告诉她,金母过的其实很好,她有自己的小金库,生活暂时不愁。
金灵在家里虽然仍过的小心翼翼,时时要看着婆婆的脸色行事,虽然过的压抑,但母亲没闹了比之前好过很多。
她想就这样过下去也没什么不好,结果青藤中学爆出了学生联合打老师案。这个案子非常的轰动,引起了全社会的关注。初一八个男生联合一起把一个男老师打的进医院,一度进了加护病房有生命危险。
这个案子从市级到省级都很重视,要求严肃处理此时。当金灵知道,这八个男生里其中有一个是自己的弟弟金嘉奂时,她差点晕倒。